虛空。
    此刻，三隻圓形的漂浮在虛空的蒲團中，各有一位聖人盤膝靠坐在其上。其中兩位聖人坐姿端正，另一位青年模樣的聖人，以身後法相當作支撐，猶如無物般的往後倚靠，恣意灑脫。
    絲絲縷縷的靈力波動在這處虛無的空間中暈染，星海在四周蔓延，混沌充斥著空間外的每一處，璀璨生機與隕滅在這一刻交疊的顯現在他們視野之中。
    不過，是發生在這座禁製空間之外的景象。
    這三位聖人的麵容都很年輕，隻是一人發絲蒼白、一人黑發中夾雜著銀絲，又一人烏發微束，幻化成這般，大概是他們兄弟三人獨有的樂趣。
    這般同在一處地域，各自端坐，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了。
    為首的太清聖人身穿深色長袍，衣袍之上鐫刻著神秘的符文和陰陽八卦圖。他端坐在那裏，微微抬眸，視線似乎已經通過這處位於三界之外的禁製空間看到這處空間最深處的鴻鈞道祖。
    散發著微光的符文在他身側流轉，抬眸間，語氣深邃，“還得盡快確定封神一事，事了後也能早點返回紅塵。”
    身形恣意的紫衣男子，發絲隨意的束起，在太清聖人望過來的視線下又給自己換了個姿勢，無辜的眨眨眼，不急不緩道，“封神榜又不在我這裏，看我做什麽？”
    “道祖給誰就由誰負責唄！”他提的建議又不會聽，通天依舊每日一問，不明白到底讓他來虛空做什麽。
    而且他就是簡單的不想搭理人，上次元始師兄的弟子給他乖女兒送妖丹這件事情，他還有情緒呢！
    雖說虛空與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但是每次在這裏多待一日，他的心情就會變得不佳。
    不止是被偷窺的直覺，還有幾分他言不出道不出的壓抑。
    師父看他，根本就不需要偷窺，也沒有其中的壓抑和惡意。
    所以通天直覺，化為道祖的師父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但是這種情況，他不能露出任何反常。
    因而，每次來到這處禁製空間，別看通天是坐姿最恣意的那一方，但是他的精神一直是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
    至於他的兩位師兄有沒有察覺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總歸在上一次他迂回的表示師父已經許久沒有在紫霄宮現身的時候，他們或明或暗的岔開這個話題後，通天已經有答案了。
    不管他們是為了他好，還是準備要算計他，都無所謂。
    他便在這裏接著，反正他不會輸的。
    “你真是......”
    本也沒讓通天有什麽反應，就是沒料到他的這位小師弟語氣竟然這麽不耐，雖是回應他的，但是明顯是對元始有氣。
    這般不分敵我的攻擊，若是被師尊聽到他連師父都不叫了，怕是要引雷嚇唬他了。
    “師尊說時機未到，讓我們先等。”一直未曾開口的元始天尊歎了口氣，目光看向通天，一貫沒什麽表情滿目冷峻的麵頰上也帶上幾分無可奈何，“師弟，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思慮不妥。”
    “等這次回去，我的私庫任你挑選，如何？”
    “至於那些被你揍了一頓的弟子，我也沒有讓他們療傷，如此可出氣了？”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裏，通天勉強給了元始天尊的一個好臉色。
    看著他們這般相處，就像是又回到了曾經相處最為親昵的時候，太清聖人斂眸間，眉眼染上幾分笑意。
    一時之間，這處禁製空間中，竟是凝起幾分溫馨之色。
    ............
    祖龍的傳承記憶，當然不止是龍族的傳承。也不知道這家夥有什麽喜好，還把自己的記憶複製了一份進去，實在是太雜太亂了。
    這也是上次為了找出小龍崽子們的問題，瑤樂請求陸壓幫她看的原因。
    而且現在瑤樂才想起一個問題，明明陸壓說過，若是他自己的傳承記憶中沒有記載，那他之後就去龍泉洞問祖龍的殘魂。
    好像，路有點走重複了。
    但是，龍珠的禁製已經被她打開了，打開都打開了，相比起重新設下禁製，當然還是打開禁製用時更短，都這般了，不看看實在是有點太虧了！
    本意是將龍珠內承載的畫麵拉到最前麵，天地還位於混沌的時期，不過瑤樂先是被祖龍記憶中的通天教主給吸引住了視線。
    在碧遊宮中，瑤樂其實聽到通天爹爹講述他們師兄的時間並不多，甚至，其實幾乎沒有過。
    每每給她講道的時候碰上了些相關的知識，自家爹爹總是三言兩語的待過，就偶爾也給她一種，他家爹爹實際上不待見師伯的模樣。
    也是因此，她才敢每每心情不好時就大膽包天的去玉虛宮找無量仙翁聊聊拳頭的事情。
    不過祖龍記憶的畫麵卻不是這般的。
    在很多年前，她那邪魅俊美的爹爹，竟然還是個傲嬌團寵小師弟？
    很好，看到畫麵裏那位，未呼先應、有呼必應、一呼百應的通天爹爹，瑤樂稍稍有一點心虛。
    她都暗地裏打上玉虛宮那麽多次了，爹爹也知道，爹爹知道也沒有阻止她，甚至還誇她做的好，所以就算未來事發，爹爹肯定能夠幫她的吧？
    瞻仰了一番通天爹爹的英姿，瑤樂又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她覺得自己偶爾已經挺囂張了，但是和好多年前的爹爹還是沒法比，那麽她自然得好好學習！
    越看越癡迷，越看越覺得自己學會了的小姑娘，差點都忘記了她這趟的目的了......
    還好，不小心翻到最後祖龍肉身隕滅的畫麵，有些意猶未盡的瑤樂終於想起正事了。
    然後一本正經的重新將心緒放到天地未開的鴻蒙時期的畫麵。
    祖龍的記憶中，天地未開，世界處於混沌之中，如祖龍這般的混沌神獸還有不少，皆在混沌中自在遨遊。
    突然的，某一日，一道手持巨斧的混沌魔神的身影出現在混沌之中，凡是他所遇見的其他混沌魔神，幾乎全被他斬殺於巨斧之下......巨斧吞噬著混沌魔神隕滅後逸散出的法則，繼續在混沌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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