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墨覺得，其實無法和無天也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反派。不是他們做事情不壞，而是他們還怪講究武德的來著。
    知道他們小姐幾人是昌離打傷的，一擊之後沒有擊中，竟然不管他們了。
    如今百裏東君和溫壺酒過來了，他們竟然還給百裏東君和儒仙古塵敘舊的時間。
    還......還怪好的哩......
    當然，也有可能這些人都沉浸在某個答案的震撼中，比如說，他們以為的劍仙其實不是劍仙，而是他們最想擁有的，持有藥人之術的儒仙。
    西楚雙絕，劍仙儒道。
    古塵古莫。
    百裏東君以為，麵前的師父不是劍仙而是儒仙，旁人就沒有危難古塵的理由了。
    可是實際上，打著尋找劍仙古莫旗號的想法的，想要獲得的分明就是儒仙手中的藥人之術。
    得到反駁的回答，又聽到王一行解釋今日的事情更不能善了後，百裏東君緊握拳頭，陷入悔恨和自責之中。
    他該怎麽辦？他該如何辦？
    感受到慕詞陵似乎又有很多話要說，本來緊捏著慕詞陵陌刀一端的慕雨墨想了想，放開了手，任由他躥出去。
    比起他嘰嘰喳喳衝她問個不停，她覺得慕詞陵去問別人也挺好的。
    畢竟旁人就算被他鬧得煩了，也沒有足夠的武力值揍他。
    但是她不一樣，慕詞陵一個問題會加一堆前綴，她會忍不住上手的。
    慕詞陵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往前，擠開溫壺酒，探到百裏東君和古塵的身側，奇怪道，“你是古塵，這個名字塵歸塵，土歸土，其實還挺好殺的，不過你年紀太大了，我不想殺你。但是你真的很奇怪，這就是人性嗎？”
    “醫術也能殺人，毒術也能救人。你自己說著不想藥人之術麵世，另一方麵又把它送給了藥王穀，你還說出來了。”
    不知道想到什麽，恍然大悟的慕詞陵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和藥王穀有仇，是告訴我們，過幾天就組團去殺上藥王穀，你是個聰明蛋。”
    “我明天就去藥王穀搶這個東西！”
    “不......”他不是，古塵確定，他和藥王穀沒仇，他真不是這麽想的。
    這小子不止沒有武德，腦袋還不太正常吧？
    “你利用藥人之術在戰場上殺了這麽多北離人？百裏劍也是北離人，你是惜才嗎？”
    “你這侯爺老頭也怪奇怪的，我看過卷軸記載，上麵不是說西楚劍仙和儒仙在戰場上攔截九千破風軍的嗎？”
    “我不信你的破風軍都活著，所以呢，那些視你為家人的破風軍可是死在他的手下的，你怎麽還和他是好朋友呢？怪哉怪哉。”
    “外麵那些人隻是想闖進來看看這老頭，你兒子直接殺雞儆猴把人殺了，外麵又有人想要帶走你孫子，好像好多年前就來了一次，你竟然讓他們好好的在乾東城這走走那走走，今日還是那小子給你們解決的。”慕詞陵說的是之前對敵天外天的蘇昌離。
    “人性真複雜，果然，還是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好。”
    聞言，百裏洛陳和古塵再次對視一眼，想開口說話。
    但是話癆慕詞陵還沒有說完呢，自然沒人能夠打斷他，隻聽他繼續道，“哎，你們要開口了，不會是要告訴我這是什麽江湖道義吧？”
    “好奇怪，你們可都代表朝堂，怎麽還關注江湖道義？”
    說到這裏，他還轉頭看了一眼牆旮旯邊緣的蕭若風，“雖然那小子話不多，我不喜歡他，但是他好像說的也對啊。”
    “我早就發現你們是蠢蛋了，鹵蛋都比你們腦子好用，外麵那些，大多數你們都是打暈，甚至那小孩打暈的幾人，你那個兒子竟然沒趁機殺掉。”
    “真不理解你們，好奇怪的，腦子怎麽變成蠢蛋了？”
    叭叭地道了一大堆的內容後，慕詞陵又撞開百裏東君回到慕雨墨身邊了，眾人還聽到他歎息一聲，“憋死我了，可算是說話了。”
    “......”不是你管這叫說話？
    被撞了一下，差點沒站穩的百裏東君順著慕詞陵的方向，這才看到慕雨墨竟然也來了。
    不過他有個問題，“百裏劍是誰？”
    “你啊，怎麽了？不對嗎？你叫百裏東君，有一把劍叫羲和，東君不就是羲和嗎？代換一下，百裏東君不就叫百裏劍嗎？”
    “？”是這麽換算的嗎？
    “我不叫百裏劍！”
    “侯爺，這哪裏來的？”溫壺酒是發現了，那個擠開他的人不是正常人，他身上的毒藥可是被他完全避開了。
    “暗......暗河。”別問，百裏洛陳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暈乎乎的。
    “已經給你們很長時間敘舊了，敢問儒仙，可要隨我們回那天外之天？”
    “就像之前那次合作一樣，我們一起踏平北離。”
    聞言，古塵看了一眼無法和無天的方向，聲音冷肅，“那一次，舉三國之力進攻，然而西楚和北闕卻同時滅國，想來，你們依舊沒有自知之明。”
    “你們若是現在離開，我不殺你們。”
    往前邁步的無法和無天已經給古塵答案了。
    不過並不意外，古塵閉上了眸子，舉劍旋轉。白發蒼蒼的老人，旋轉一圈後，鬢角的發絲竟是染上黑意。
    “止！”
    不看維持持劍輕旋姿勢不動的西楚儒仙古塵。
    隻單獨聽這一字，就知道出手的是誰了。
    除了不明的百裏東君和溫壺酒外，在場的一眾皆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慕雨墨。
    被盯著的小姑娘眉眼清麗，則是將視線看向百裏東君。
    “你的師父準備燃燒所有生機強行入神遊，擊退這兩位大逍遙境界的天外天尊使。”
    “生機燃燒殆盡，他會死。”
    “所以百裏東君，買破局之法嗎？”
    “......暗河給出的方法，真的能夠救下師父？”
    “沒錯。”少女傲然點頭，烏發隨風而動。
    “好，一百萬兩黃金，買破局之法。”
    百裏洛陳閉起眸子，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溫壺酒神情也有點恍惚，上次人家是出價一千兩黃金，怎麽這次他這個外甥直接給對方漲價了！
    很是滿意這個價格的慕雨墨盈盈一笑，聲音帶起幾分飄渺，“既然公子這麽有誠意，那我們暗河必不能讓公子失望。”
    “詞陵，上！”
    “你的沙包，現在都是你的了。”
    “咱們暗河，可從來隻殺不渡，百裏公子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