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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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總,我對您的觀點有些不同的看法。"

    三人齊齊扭頭望去,發現辦公室門口赫然多出一道身影。

    郝意心中一緊,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鉗住了他的心髒,瞬間擠壓出一陣窒息感。這個人,讓他頭疼欲裂,令他無數個夜晚輾轉難眠的那個家夥竟然回來了。

    "球兒,你不是剛去了重慶嗎,怎麽這麽快就回城了?" 郝意強擠出笑容問道。

    "別提了。" 王震球漫不經心地坐在郝意寬大的辦公桌前,身穿潮流T恤搭配熱褲,T恤上印著一個巨大的愛心圖案,露出修長的雙腿在空氣中搖曳生姿,一頭波浪卷發灑落下來,顯得格外時尚妖豔。

    輕輕撩了撩頭發,王震球故作委屈狀:"郝總啊,你可得給我主持公道,唐氏集團的人還沒讓人家進門就把人家趕了出來,我又好歹是西南地區的派遣員工,雖然在人家的地盤上,可我也不敢輕易動手,隻能灰溜溜地回來了。"

    郝意嘴角微微抽搐,無語道:"你自己不清楚他們為什麽不願意接納你嗎?每次你去唐氏集團,要麽是想竊取商業機密,要麽就是去給他們新招的員工找麻煩,人家能歡迎你那才是怪事呢。"

    "郝總,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呢。" 王震球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委屈地道:"人家哪有你想的那麽惡劣,我隻是單純地想跟他們交個朋友而已。"

    郝意對此已是無言以對。

    這個臭名昭著的演技派。

    西南商圈的定時炸彈,這個綽號確實名不虛傳,從未給人誤讀的機會。

    "郝總,您剛剛提到,如果不適當管控超能力者,可能會導致很多麻煩,我覺得這個說法過於針對超能力者群體了。" 王震球風情萬種的眼神不經意間掠過金人鳳,撇了撇嘴:"我認為,超能力者也是人,接受管理和約束並沒有錯,畢竟普通人如果不受約束,同樣可能引發麻煩。"

    郝意提醒他:"不過也不能否認,超能力者一旦失控,造成的後果通常比普通人嚴重得多。"

    "未必吧。"

    "郝總,這種觀念已經過時了,現在已經是新的時代,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待問題了。"

    "時代在前進,社會發展迅速,對於很多初級階段的超能力者來說,一把手槍就能構成極大的威脅,更不用說還有各類槍炮、導彈,甚至是核武器……"

    "提起核武器,我想起了那個叫‘小男孩’的原子彈……" 王震球一臉熟絡地說:"小兄弟,有興趣了解一下廣島小男孩的故事嗎?那故事挺勵誌的。"

    "球兒,你有什麽事嗎?" 郝意不得不打斷王震球的話題。

    "對哦,我來找你是想報銷這次出差的所有費用,畢竟也算是公差出行,你不會不認這筆賬吧?" 王震球審視著郝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郝意無可奈何地答道:"把賬單給我,我會給你報銷。"

    "好嘞,這可是您親口說的,可別反悔啊。" 王震球嘿嘿一笑,從褲子口袋掏出一疊發票扔在辦公桌上。離開之前,他又貼近金人鳳,笑容滿麵地搭訕道:"小夥子,少見啊,有興趣認識一下嗎?"

    這時,楊慧眉頭緊鎖,開口道:"王震球,我聽說過你,西南毒瘤,以後最好別再對我弟弟打什麽壞主意,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王震球眨了眨眼,聳聳肩膀,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把手插進口袋,吹著口哨悠哉地離開了。

    王震球走後,楊慧問:"郝叔,現在可以開始登記了嗎?"

    郝意微笑著說:"已經記下了,平安,這本書你就拿回去看看,閑暇時候多翻翻,對你沒壞處。"

    事情辦完,他們便起身告別。

    "代我向你們的父親問好。"

    關上門後,楊慧與金人鳳正準備乘坐電梯下樓。

    "混小子——"

    "給我滾回來!"

    走廊裏,傳來了郝意憤怒的喊聲。

    此刻,郝意麵色陰鬱,低頭看著桌上王震球要求報銷的一堆發票,氣得全身顫抖。

    海參,五隻……

    重慶頂級酒店豪華套間……

    洗浴中心消費……

    重慶兒童樂園……

    重慶恐怖主題樂園探險……

    這究竟是去執行公務,還是跑去度假旅遊啊!

    "真不是人,這混蛋又真不是人了!" 郝意怒火中燒,臉色鐵青,要知道公費報銷也是有一定限額的,這個混蛋!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王震球似乎隱隱約約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起來。

    看到走出電梯的金人鳳二人,王震球朝他們點了點頭,並未在意他們的反應,轉身離去。

    "平安,以後盡量遠離他。" 楊慧瞪著王震球的背影,警告道:"你以前不在這個行業裏,所以不了解,這個王震球在行業內被稱為西南的一顆毒瘤,別看他打扮得像個狐狸精似的,其實是個男人,我聽說他早年間把火德宗的好幾個弟子都迷得團團轉,其中包括火德宗的大弟子。"金人鳳表情複雜地回答:"西南毒瘤,名副其實。"

    而西南派遣員工王震球,盡管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輕浮玩世,實則心思縝密、手腕高明......

    自幼輾轉於各戶人家,精通種種技藝,博而不精,能在世間百家長大的人,必然不平凡。

    尤其在繁華都市之中,老年人仍然保持著熱血情懷,而年輕一代卻忙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讓人防不勝防。

    至於主角張楚嵐,他是不折不扣的都市傳奇人物,口中豪言壯語——誓要顛覆雲端的霸業,校園裏的風雲人物,月夜遛狗的雅痞形象更是深入人心。

    回到自己的公寓,金人鳳立刻把自己封閉在房間內,開始在網上檢索有關龍虎山的所有資料。

    “道教聖地,正一道派……”

    “第六十五代掌門,張之維……”

    “網絡紅人,英俊瀟灑的老掌門張之維……”

    “龍虎山美少年師叔張靈玉的人物介紹……”

    “張靈玉的個人社交賬號……”

    “據專家預測,隨著旅遊旺季的到來,龍虎山的門票價格預計會上漲至少百分之二十……”

    瀏覽網頁,金人鳳發現關於龍虎山的信息繁多,但對他而言,有價值的並不多。他重點搜索了關於龍虎山封山的相關詞匯,見網上相關帖子一片空白,正如他所料,看來羅天大醮尚未開啟,這意味著他還有一些時間準備。

    此時此刻的時間是:2014年7月22日,星期二。

    合上筆記本電腦,金人鳳坐在椅上思索起下一步的修煉規劃。

    他將以強化陽神修煉為核心,力爭盡早在這個都市世界達到陽神第二階段——形神合一的境地。

    擁有第一階段的底蘊,他相信進階第二階段並非難事。

    陽神第一階段,要想真正發揮出陽神的力量,唯有實現陽神出竅;由於現階段的身體尚屬凡胎,無法承受陽神帶來的強大能量。

    隻有修煉至第二階段,形神合一,才能使陽神的力量改造自身**,從而讓**能夠承載陽神的威能。

    這一過程注定艱難而漫長,直至肉身完全適應並能承載陽神全部力量,方可步入陽神第三階段——形神俱妙……

    此外,他有意參加即將舉行的羅天大醮,希望能借此奪得傳說中的通天籙,而這就離不開紮實的攻擊手段。

    刹那間,金人鳳眼中閃過銳光,意識到時間緊迫。他已經明確了接下來修行的主要方向。

    那就是——閃電奔雷拳。

    這是一種源自九叔世界的茅山大師兄石堅的獨門絕技,它融合了雷法與武術,初學者即能凝練雷電之力,當修煉至大成時,甚至可調動天空中的雷霆作為助力。金人鳳曾親眼見識過那開創此術的陽神通靈老祖施展閃電奔雷拳的風采,那時老祖整個人仿佛化身雷霆,舉手投足間猶如雷神下凡。

    這也是那位茅山陳祖的最後一戰絕唱。

    金人鳳掌握著閃電奔雷拳的秘訣,這些技巧來自於陳祖留在茅山的修煉筆記,盡管他之前未曾實際修習,但對於這門絕技的修煉方法早已牢記於心。

    實際上,茅山的各種功法與道術他都曾研讀過,過去沒有學過並不代表現在不可以。然而,在短期內想要將閃電奔雷拳推至大成絕非易事,他的身體或許承受不住這般劇烈的鍛煉壓力,而要在龍虎山舉行的羅天大醮中奪魁,單憑閃電奔雷拳顯然是不夠的。

    想想那些參賽者就知道了:

    王也,風後奇門的傳人,一位強大的術法高手;

    諸葛青,武侯奇門術士;

    張靈玉,天師府的小師叔;

    張楚嵐,故事的主人公,實力能弱嗎?更何況他還在劇情中贏得了羅天大醮的冠軍;

    再說到疑似長生者的馮寶寶;

    每一個在這座都市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其他的參賽者也同樣不可小覷,其中不乏白雲觀的陽神修為者參與,他們修煉的陽神法與金人鳳所修之道法有何差異,他也無從知曉。

    除了個人實力之外,身為茅山道士的最大底牌便是請神之術。

    金人鳳作為經授籙的茅山道士,茅山授籙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中,如同靈魂深處的獨特印記,除非經曆過兩次以上的輪回轉世,否則無法徹底抹去。

    這是成為茅山授籙道士的一項特權。

    “不知這個世界能否聯絡上三位祖師爺呢。”金人鳳低聲嘀咕,既然這個世界存在茅山,那麽祖師爺們必定曾經降臨過此地。若能聯係上三位祖師爺,就意味著他可以溝通天地冥三界。

    找個合適的時機試試看吧。

    “對了,現在是七月,雖然已經過了農曆十五,但在九叔的世界裏,鬼門關直到月底才會徹底關閉。”金人鳳眼前一亮,他可以試著探索一下這個世界是否能打開鬼門關。

    心動不如行動,當天金人鳳就在網上訂購了茅山設壇做法所需的物品,並且賣家具有國家認可的茅山正宗身份,顯然屬於茅山正宗產業鏈的一部分。……

    與此同時,在茅山的一棟住宅裏。

    門窗緊閉,一個胖乎乎的道袍青年,叼著一支香煙,桌上散落著幾個空啤酒罐和幾包花生米,正坐在電腦前。這時,屏幕上突然彈出了一個新的通知框。

    “嘿,竟然有新訂單?”

    小胖子以為這隻是又一筆尋常的城市藝術品訂單,諸如木質飾品、掛墜或手環之類的。

    自從互聯網興起,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市的地標——茅山,除了成為熱門旅遊景點之外,更因售賣各類精致木雕、瓷器雕像如關羽像,以及各式各樣的掛墜而廣受追捧,線上線下銷售均呈現出火熱態勢,供不應求。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些聲稱經過正宗開光的商品。

    雖然同樣的商品,他們這裏的售價相較於市麵上其他店鋪要稍高一些,但畢竟他們是正宗源頭,每一件物品都在祖師堂前一一舉行過開光儀式,這便是他們的底氣所在。至於開光是否真的有效果,小胖子自己並不清楚,但他確信所有的開光步驟可是一點都沒落下。

    “這……”

    看到眼前的訂單內容,小胖子圓滾滾的臉上堆滿了疑惑,嘟囔道:“百年桃木短劍、紅木法器台、一紮黃紙符咒、一支狼毫朱砂筆、十斤紅朱砂、兩紮茅山定製香燭、兩麵八卦銅鏡……”

    “哎呀我的天呐,竟然還要求加急!”

    小胖子擰緊眉頭,嘀咕道:“這紅木法器台已經好幾年沒賣出去一張了,早幾年前我們就停售了,怎麽忘記下架了呢?對了,我記得師父房間好像還擺著一張這樣的紅木法器台,不知……”

    “那就搞定它!”

    “但是,買家得多付些費用。”

    小胖子狡黠地笑了笑,又可以借此機會賺取一筆外快了。接著,他迅速回複了買家的信息,然後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回複。

    “喂,請問是工藝製品公司嗎?”

    “茅山這邊急缺一批掛墜,並且還需要額外增加一百麵八卦鏡,樣式一定要正確,按照以往的規定,完成製作後再聯係我們這裏。”

    小胖子掛斷電話後暗自思忖:“這買家買這麽多東西究竟是何用途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小胖,快開門,掌門緊急召集全體弟子前往大殿集合,立即行動!”

    聽聞此言,小胖子的臉色不禁一陣抽搐,難道是因為他這幾年私下撈油水的事情暴露了嗎?不可能,肯定不會,就算真的被發現,也不可能把全體弟子都叫來對付他,畢竟他也是經過正式授籙的茅山道士。

    在茅山正殿前,一位老道士麵容嚴峻,目光依次掃視著在場的所有弟子,最後開口宣布:“全體弟子隨我去後山祖祠。”

    此時,一位中年道士上前低聲詢問:“掌教師兄,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事不必多問。”

    老道士臉色平靜地走在前麵,身後弟子隊伍中,一位身材魁梧、蓄著一小撮胡須的中年弟子眼神閃爍,盡管他在眾多弟子之中顯得毫不起眼,總是低頭垂首,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麽。

    “趙哥,究竟出什麽事了?”小胖子忍不住靠近詢問。

    趙歸真露出憨厚的笑容,回答道:“李師兄可是受籙弟子,連師兄都不知情的事,我又怎會知曉呢。”

    “你說得對。”小胖子得意地拍了拍趙歸真的肩膀,又鼓勵道:“趙哥,加油幹,過不了幾年,你也一定能獲得授籙。”

    “謝謝師兄吉言。”

    趙歸真始終保持著一個忠厚樸實的中年人形象,然而此刻,他藏在袖子裏的手卻不由得緊緊握成了拳頭,心中滿是不甘與期待。

    快了,快了,隻要能夠得到那個……

    “全體弟子依次進入祖祠堂,排隊,一人進去後出來,下一人才能跟進。”

    這令眾弟子感到困惑不解,但他們不敢違抗掌門的命令,隻得硬著頭皮逐一走進祖祠堂,包括茅山那些資深的師叔也不例外。

    “王師侄,裏麵具體情況如何?”

    “馬上就要輪到我了,你倒趕緊告訴我啊。”

    部分弟子表現出焦慮不安的情緒,掌門則板著臉站在門口,宛如一座冷漠無情的門神,對此默不做聲,那些心虛之人自然更加緊張忐忑。

    “我……我其實也不清楚,進去以後……就在那些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站了一會兒,什麽都沒做……王師叔就讓我出來了……”

    輪到了趙歸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祖祠堂。

    很快,趙歸真便走出了祖祠堂。

    見狀,小胖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趙哥,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

    趙歸真答道:“師兄莫急,正如王師弟所說,進了裏麵什麽也不用做。”

    “這樣啊?”

    小胖子越發覺得一頭霧水,揣摩不透掌門讓他們如此行事的目的何在。

    直到最後,掌門宣布解散眾弟子,弟子們滿臉懵圈地離開了祖祠堂,各自返回崗位,繼續他們的日常事務。他們帶著滿腹疑惑而來,又帶著滿腹疑惑而去……

    茅山祖祠堂內隻剩下了老道士和那位中年道士。

    “師傅,太師祖說不是他們。”

    中年道士言語間流露出一絲哀愁,開口道:“師傅,太師祖他又陷入了沉睡,而且太師祖告訴我們,這一次恐怕他再也無法醒來。”

    說完,他目光投向其中一塊靈位牌。

    “師傅,那個,弟子並不是質疑,隻是有些納悶,太師祖真的感應到魏娘娘遺留下來的那件密寶有了異動?”想到太師祖那時瘋瘋癲癲、口不擇言的樣子,中年道士難免有些懷疑是不是判斷失誤了……

    "絕對沒錯。" 老宗師語氣堅定地說:"你的高祖父前不久與我有過交流,提及我們開創宗派的那位先祖遺留下的那個神秘寶藏有了異動,這是此寶第一次顯現動靜。按照魏前輩留下的遺訓,天選之人降臨世間,一旦這位天選之人接近寶藏,寶藏便會自行解鎖。"

    "然後會發生什麽呢?"

    "當寶藏開啟之後的局麵會如何?"

    老宗師陷入了沉默,輕輕搖頭,"有些事情現在我還不能透露給你,等到你接替我成為茅山宗主的那天,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會知曉。"

    "好的吧。"

    中年宗師無奈地回答,"師父,我知道規矩,不應該問的我不會多問。"

    "罷了,弟子先行告退。"

    隨著中年宗師離去,老宗師獨自凝視著列祖列宗的靈位,逐一走到每個靈位前,恭敬地插入三根清香。

    環顧四周,將近百個靈位排列整齊。

    在老宗師眼中,普通人無法察覺,其中幾塊靈位微微泛著淡黃色的光芒。

    這種黃光唯有修行者修煉至一定層次,掌握內觀秘法——也就是古時所稱的望氣術,才能夠看見。修行至此境界者,可洞察人的運勢,窺探天地奧秘,看到常人或普通修行者無法感知的事物。

    世人皆知茅山在請神術方麵獨步天下,甚至能邀請天界諸仙及地府鬼神降臨。然而,老宗師明言這實屬誤解。

    自古以來就有仙凡界限之分,修行者修煉至極境,有望白日飛升,成就傳說中的仙境之身。古往今來,飛升成仙的例子數不勝數,而在茅山的曆史記載中,也有諸多飛升者的佳話。

    然而,仙人下凡之事,實則是被視為神話傳說看待。首先,茅山確有請神之術,但他們請的並非天庭之神,也非陰曹地府的鬼仙,而是他們茅山曆代的祖師,即這些靈位中守護宗門的神聖力量。

    在茅山,每一位受籙者去世後,皆可以選擇以靈魂形態入駐靈位,成為依賴香火之力而不滅的香火神隻。理論上,這是一種永生且持續存在於世的方式。然而這隻是理想化的設想。

    實際上,香火神隻的精神意識必須時刻抵禦香火對靈魂的侵蝕。萬事萬物皆有代價,得失之間難以避免。雖然這個過程極其緩慢,可能耗時一二百年,但久而久之,其意識將漸趨混沌,直至陷入長期沉睡之中,最後,靈魂將在沉睡中徹底消散。

    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方式能讓靈魂長時間存留在世間,然而其弊端同樣顯著,終究隻是權宜之計。即便如此,仍有許多人對此趨之若鶩。

    畢竟麵對生死未知,即使是一條充滿弊端的道路,許多人也會毅然決然地去追求。

    此刻,老宗師不禁歎了口氣,目光掠過供桌上僅有的幾個散發微弱黃光的靈位,低聲自語道:“天選之人顯,秘寶現世,登仙之路啟,大道之爭烽煙再起……”

    ……

    清晨,天色剛剛露出魚肚白,金人鳳就已經起床外出跑步鍛煉,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對於坐在客廳沙發上陰陽怪氣地嘲諷他的楊慧,他並未理會,直接走向浴室。

    楊慧瞥了他一眼,撇撇嘴,起身走進廚房準備兩人的早餐。由於哥哥常年在外,父母則忙於工作,不是遠赴外地出差就是奔波在出差路上,作為姐姐的她自然而然地挑起了家中許多事務的重擔。

    曾經在她眼中,這個弟弟極其幼稚,不願向善,常常遊手好閑,這讓她頗為操心。然而最近幾天他似乎變得懂事多了,看起來比以往成熟了不少,她真心希望他已經真正長大成人。

    兩人默默地用完早餐後,楊慧打開書包,那隻名叫大橘的大貓極不樂意地擠了進去。日複一日,平淡無奇的校園生活在他們眼前悄然流逝。

    轉眼間,過去了兩天。

    金人鳳一麵刻苦學習,一麵也沒有放鬆修煉,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這一天,他在網上訂購的一些物品終於送達了。

    送貨的是知名的安全快遞公司——哪都通。無論身處何處,身為富人的他總能享受到諸多便捷。

    再次向班主任請了一天假後,金人鳳在二姐楊慧離開後,便帶著購買的東西來到了樓下的後院,著手布置場地。

    一隻大橘貓躍上牆頭,俯瞰著正在忙碌中的金人鳳,隨後躺下,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小子,你要在這裏設壇作法嗎?"

    "你行不行啊?"

    金人鳳淡然回應道:"時候未到,要等到晚上才能開始。"

    大橘貓驚訝道:"既然要等到晚上才開始,那你小子請假不去學校幹啥呢?"

    "不想去。" 金人鳳心中有些疲憊,原本他的計劃是退學,在即將來臨的羅天大醮之前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修煉中。然而家人們的堅決反對讓他不得不暫時擱置這個想法。為了不讓家人看出端倪,他隻好暫時妥協。反正現在已經是高三了,隻要熬過這一年,他就自由了。

    至於大學,這輩子他是不可能去上了。

    此時正值七月下旬,預計八月份左右學校就會放暑假。金人鳳決定屆時前往茅山一趟,先把他的另一個底牌拿在手裏再說... ...

    在繁華的城市中,高樓林立的小區內,金人鳳立於自家小院,衣擺隨微風輕輕搖曳,他緊緊握住雙拳,施展一套獨特的拳法,出拳的速度愈來愈快,以至於空氣中竟清晰可聞拳風呼嘯之聲。他的拳頭上隱隱閃爍著絲絲電流,一記重拳砸向庭院中的一棵粗壯大樹。

    瞬間,“轟”的一聲巨響。

    樹葉紛紛灑落,金人鳳收拳而立,那被他拳頭擊中的地方赫然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連帶著樹皮都被電弧燒焦,顯露出一片黑色焦痕。他隨手一抹,指尖沾染上了薄薄的一層黑灰。

    這套名為“閃電奔雷拳”的修煉之法,要求習者汲取城市之中罕見的雷電之力,融入自身後再配合這套拳法的獨特韻律,使體內雷電之力遊走全身經絡,逐步讓身體適應並強化這種能量,從而實現淬煉**的目的。

    這隻是第一步,若要長久修煉下去,更能讓自身的真氣帶上雷電屬性,每一招每一式皆蘊藏雷霆萬鈞之力。至於相較於那些聞名遐邇的天師府雷法,究竟誰優誰劣,金人鳳認為關鍵還在使用者的實力與技巧。

    他依稀記得,在一部膾炙人口的小說中,那位天師府的老宗師曾憑借雷霆法術引來天雷,一舉擊殺了一位邪派妖孽。

    整個上午,金人鳳專心致誌地沉浸在這套拳法的修煉之中。而在牆頭守望已久的大橘貓見他終於停下歇息,才悠然躍下,蹭到他腳邊,開口問道:“楊哥,你剛才那套拳法竟能引動雷電之力,是不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獨家秘傳雷法啊?”

    金人鳳淡然一笑,回應道:“並非如此,這套拳叫做閃電奔雷拳,一拳揮出,猶如奔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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