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基友?姬友?

字數:8015   加入書籤

A+A-




    接收完糧草,確認無誤之後,陳行與謝子安夫婦做了最後的告別,也許這一別,二人再見也不知道會是何年馬月!

    不過這山桑縣一行,卻在眾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算是經曆過同生共死的交情!

    望著陳行等人離去的背影,柳雲兒握緊謝子安的手柔聲道:“小公爺真是個好人!”

    謝子安眼眶微微泛紅:“是啊,若不是他,也不會有如今的我們與山桑縣的百姓!隻希望老天爺有眼,保佑小公爺長命百歲!”

    “回吧!”

    “嗯!”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再也瞧不見眾人的身影,謝子安才牽著柳雲兒的手轉身朝縣衙後院走去……

    “後視鏡裏的世界……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什麽曲調難聽死了,你就不能閉上嘴巴嗎?”

    不用問,與陳行過不去的,除了秦若瀾不會有別人!

    “你懂個屁,這是天王的歌,小爺愛怎麽唱就怎麽唱,你管得著嗎?不喜歡聽,你去做後麵的馬車啊,非得湊上來幹嘛!”

    陳行不理會秦若瀾的話語,接著唱下去!

    “你……”

    李清雪生怕二人在狹小的馬車內起了爭執,連忙勸阻道:“秦姑娘消消氣,莫要與夫君一般見識!”

    一聽這話,陳行就不樂意了:“我說清雪啊,她與你非親非故,我才是你的夫君,你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秦若瀾若有若無地瞟了李清雪一眼,對著陳行道:“是非對錯,自是有明白人看得清!”

    “秦若瀾,算你狠!”

    “行了,我不想與你爭辯,我隻問一句,你當真想好如何拿下豫州城了?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陳行見秦若瀾表情嚴肅,於是也一本正經起來:“第一,我也說了,不敢保證此法一定行得通,但試試也沒壞處,萬一有用呢!其次,我這個辦法相較於攻城而言,無論是對豫州軍,還是對我們這邊,都沒有任何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秦若瀾聽著陳行的話,心中萬般糾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想趁著對方對我們這邊了解不深的時候,一鼓作氣直接拿下豫州軍,對吧!”

    “嗯!”秦若瀾點了點頭。

    陳行舉起一根手指道:“不用想了,你這個方法不可行的,豫州的將士大多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就拿董山虎等人來說,這類老兵與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子不同,本能的應急反應已經刻在骨子裏了!再加上孟德海派出查探的斥候都被拿下,豫州城緊閉,想來已經是全城戒備的狀態了,所以除了強攻之外,唯有我的法子可以一試!”

    頓了頓,陳行接著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與之相耗,耗費無數糧草,拖上個一年兩年,最終也能夠將他們圍困致死,隻不過,女帝得到的將會是一座人間煉獄,空無一人的死城,倒黴的還是豫州城內的百姓”

    “若你的法子不成功呢?”秦若瀾問道。

    陳行白了她一眼:“不成功又沒損失,無非就是按照正常的法子攻城罷了!”

    “說了等於沒說!”

    “廢話,我又不是神仙,哪兒能算得出是什麽結果!不然我直接飛進豫州城,將孟德海帶到你麵前不就行了!”

    ……

    “將軍,還是沒有人回來!”一個額頭有包的將士進入營帳拱手道。

    身材偉岸,端坐在營帳案桌前的男子聽著消息,臉色陰沉無比,久久不語,正是豫州守將孟德海。

    良久,孟德海開口道:“看來是有人斬斷了京都與我豫州的聯係啊!”

    許大山陰鷙的眼眸透露出一股無邊的狠勁:“將軍,不如直接出兵吧!”

    孟德海搖了搖頭:“大人的布局尚未成功,若是我貿然出兵,隻會打亂大人的部署,如此貿然出擊,到時候功虧一簣,我等萬死難贖罪責!”

    許大山則是反駁道:“將軍,如今豫州與京都失了聯係,我等派出的斥候也如石沉大海,很明顯,城外有重兵把守,還是善戰之兵,難道我等就在豫州城坐以待斃嗎?”

    孟德海沉思片刻後道:“豫州城的糧倉足夠我們支撐一年,先看看再說,長久不與京都聯係,京都那邊也會起疑,自然會派人前來打探消息!莫要慌亂,行軍打仗最忌諱的便是焦躁二字!今夜再派一隊斥候深夜出城!”

    許大山不甘心地點了點頭,離開了營帳!

    孟德海看著案桌上的軍務喃喃自語:“牝雞司晨,撥亂反正,也不知是對是錯!哎~”

    ……

    “校尉,前方有一支軍隊入境,不知何人!人數約莫六千左右!”

    “嗯?”楚年行眉頭一挑,這個時候,還有人派兵進豫州,不是敵人就是自己人,難道是陳哥的事情辦好了?

    “去,讓麒麟軍的斥候打探清楚!”楚年行麵不改色地發號施令。

    “喏!”

    朱宏正欲出帥帳,隻見一名麒麟軍斥候前來道:“報,校尉,龍騎營傳令兵來報,說是許典儀他們回來了!”

    楚年行眼睛一亮,看來先前軍隊定是陳哥無疑了!

    “走,隨本將出去迎客!”楚年行迅速起身,著急忙慌地朝帳外奔去!

    “咦?這就是圍困豫州軍的軍隊?怎麽還五顏六色的?女帝手下是沒人了嗎?”

    陳行一進駐紮地軍營,看著身著各異軍甲的將士,不由得好奇道。

    “事發突然,女帝擔心有人與豫州勾結,隻得臨時抽調自己手握的三大營人手,以及剛剛休沐回家的麒麟軍校尉楚年行前來救你!”秦若瀾沒好氣道:“若是有人趁機攻打都城,整個京都將會身陷險境!”

    可是突然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對許梓軒道:“帶我去找楚年行,陛下有旨意!”

    許梓軒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領著秦若瀾朝著楚年行營帳而去。

    沒走多遠,快步而出的楚年行迎麵撞上秦若瀾先。

    楚年行是一愣,隨即神色一變慌忙想要下跪行禮,卻見秦若瀾連忙扶起他,接著屏退左右,也不知與楚年行說著什麽!

    陳行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這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般此刻正在一訴衷腸。

    “那人便是楚年行?清雪,你說,這街溜子該不會是與這楚年行是相好的吧?我怎麽瞧著兩人像是在說情話呢?”

    李清雪仔細看了看不遠處的二人,男子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英俊無比,女子螓首蛾眉,膚如凝脂,身材窈窕,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令人覺得二人般配無比!

    可不知怎的,李清雪總感覺楚年行對秦若瀾的態度與其說是相敬如賓,不如說更像是敬畏!

    “我倒是不覺得,妾身瞧著楚校尉更像是秦姑娘的下屬!”李清雪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要我說呢!你就是男女之事了解少了!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有的人就喜歡女強男弱!”陳行咂摸著嘴道。

    “若是秦姑娘當真心有所屬,鍾情於楚校尉,夫君心中就沒有些許別的滋味?”

    跟在陳行身邊久了,就連李清雪都開始拿他打趣了!

    沒成想,李清雪的一番話,卻讓陳行的話鋒一頓,他還真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長久以來,自己好像隻把秦若瀾當成了一個陰魂不散的跟屁蟲,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自己可能上輩子殺了她全家,所以,這輩子秦若瀾一直纏著禍害自己!

    可仔細想想,二人之間打打鬧鬧的相處方式,不正是所謂的青梅竹馬拌嘴嗎?

    所以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除了陳行以外,其餘人看得很透徹!

    陳行捫心自問,若秦若瀾真與楚年行是一對,自己能夠釋懷嗎?

    初見秦若瀾時的驚豔,一時的衝動,情不自禁的一吻,好吧,不算是吻!

    難道自己往日裏捉弄、欺負秦若瀾,當真就沒有存一點別的心思在內?

    或許下意識的行為,往往被錯當成了習慣使然,掩藏了心中所想!

    如果不是喜歡,誰又會捉弄、欺負呢!

    陳行越想越覺得心中不是滋味,看著不遠處的二人在一起談笑風生,一股莫名的難過與酸楚湧上心頭!

    李清雪見陳行不說話,心中略帶詫異,剛想開口卻見陳行強顏歡笑道:“我又不是曹賊,不好人妻這口!”

    正在此時,楚年行瞧見不遠處正與李清雪說悄悄話的陳行,連忙快步跑來,親熱地拉起陳行的手道:“陳哥,好久不見了,小弟甚是想念!”

    陳行一愣,不是,這哥們兒誰啊?一見麵就拉拉扯扯的,咱倆很熟嗎?我可是個男人啊!

    嗯?這哥們兒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啊!不是吧,這哥們兒,男女通吃?

    強忍著生理不適,陳行強行抽出自己的雙手,後退半步,尷尬地笑道:“這位兄弟,你誰啊?咱倆認識?”

    楚年行表情一僵,詫異的看向秦若瀾,後者也是微微搖頭。

    楚年行慌張道:“陳哥,別鬧,我啊,楚年行,小楚,打小跟在你屁股後麵轉悠的!京都內都稱我是你的狗腿子!”

    陳行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楚年行!

    楚年行激動道:“想起來了,陳哥?”

    “不是,你有病吧?放著好好的人不當,當狗腿子?我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何德何能讓你這位人中龍鳳做我的狗腿子?哥們兒,你別看我年紀小,書讀得少,你就騙我啊!”

    這話一出,楚年行更急了,可越急話就越說不清楚。

    陶牧這時像是想到什麽,開口道:“一年前,陳小公爺性格大變了,郎中說他可能是患了腦疾,故而如今不認識楚小公爺,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媽的,我就說,當初誰一天到晚傳我患腦疾的,搞了半天是個庸醫啊,來來來,陶大哥,你和我說說看,當初是哪個王八蛋郎中替我診治的,回去小爺就拆了他的醫館!”

    楚年行幫腔道:“對,拆了他的醫館,陳哥,我跟著你一起動手!”

    突然,陳行摸著下巴,死死盯著楚年行,不說話了!

    楚年行有些緊張道:“陳哥,你這麽看著我啊,可是想起來什麽了?”

    “他們喊你小公爺?”陳行好奇道。

    “嗯!我乃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楚年行認真答道,隻當是陳行因為腦疾忘了以前發生的一切。

    “你是小公爺,我也是小公爺,我混吃等死,你人中龍鳳,你說你想不開,跟著我混幹嘛?”陳行不明所以道。

    “陳哥,你忘了嗎?”楚年行眼神暗淡問道。

    聽著楚年行宛如小寡婦哭墳般幽怨的語氣,陳行沒來由地汗毛倒立,暗自琢磨,自己該不會和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比如:擊劍?

    “別,楚小公爺,咱倆身份地位一般無二,真論起來,你比我強得多!哥前哥後三分險,你可別這樣喊我,我瘮得慌!”

    陳行愈發肯定了心中猜想,這兩人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前有秦若瀾這個女帝忠實的腦殘粉,不僅饞女帝身子,還和楚年行有一腿,後有鎮國公府的這位楚小公爺,好像也與自己不清不楚!

    這兩人還真是登對啊,生冷不忌,亦基(姬)亦友!

    “咳咳!”秦若瀾適時輕咳一聲,打斷二人敘舊道:“舟車勞頓,還請楚小公爺替我等安排好住處,我等先修整一番再說!”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陳哥,今晚你就住我的帥帳!”楚年行殷切道。

    “你想都別想,我才不會睡你那兒!清雪,走,咱倆今天就住馬車裏!”

    看著楚年行炙熱的眸子,陳行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炸毛,拉著李清雪的手就朝馬車走去……

    深夜,躺在床上的陳行摟著李清雪的肩膀道:“清雪,你還別說,這帥帳住得就是舒服!長這麽大我還沒住過帥帳呢!雖比不得咱涼國公府的大床,不過也別有一番滋味!”

    李清雪縮了縮身子,朝著陳行懷裏拱了拱輕笑道:“夫君好不知羞,也不知是誰先前還說今夜住馬車裏的!”

    陳行厚臉皮笑道:“可曾聽聞,鐵骨錚錚王境澤?”

    就在二人耳鬢廝磨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嘈雜聲,緊接著楚年行的聲音在帥帳外響起:“陳哥?睡了嗎?”

    陳行沒好氣道:“沒睡,死了,有事燒紙!”

    李清雪輕笑一聲,推了推陳行道:“楚小公爺深夜前來,定然是有要事,夫君莫要耍小性子,正事要緊!”

    接著柔聲對帳外道:“楚小公爺,還請稍後,妾身這就伺候夫君起床!”

    楚年行憨笑道:“沒事兒,沒事兒,嫂子,不急,不急,你們慢慢來!”

    李清雪似是聽出楚年行笑聲中的深意,對著一旁的陳行嬌嗔道:“夫君,還不快起身,莫要讓楚小公爺看了笑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