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還好意思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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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欣喻用完晚膳,就聽那邊傳來了信,說是孟小娘和季淮安和好如初了。

    不是和好如初,簡直是比當初還要好。

    段欣喻聽後並不意外,采菊和弗冬倒是驚訝極了。

    自家姑娘莫不是來了這侯府以後,學會了神機妙算?

    第二天一早,蘭芝就穿著桃紅色的喜服來到春暖閣給段欣喻敬茶。

    段欣喻喝了茶後,這抬妾便是板上釘釘了。

    她給蘭芝安排的別院離孟栩的小院有些距離,免得季淮安心中不快。

    但位置卻十分巧妙,若想去那小院,就勢必要經過孟栩小院前的那片花園。

    她是答應過季淮安不告訴孟栩抬妾的事,但可沒說不能讓她自己發現。

    敬了主母茶,段欣喻便讓弗冬跟著去送蘭芝回院。

    賀鴻陽不日即將和張家姑娘大婚,國公府一片熱鬧,季淮安一早就被賀鴻陽叫去幫忙。

    孟栩心情大好,獨自吃了早膳後,便同春珂到花園裏散步。

    離老遠就看見一抹桃紅在弗冬的帶領下妖嬈多姿地往這邊走。

    當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走近了在仔細看,才發現是蘭芝!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在這個朝代,顏色有著極為嚴苛的說法。

    隻有正妻能穿大紅,妾室都是穿桃紅的。

    再一看,穿著桃紅服裝的人是蘭芝,孟栩一下便急了。

    “你們!過來!”

    弗冬聽著她的聲音,帶著蘭芝走了過去。

    “孟小娘,一早倒是好興致。”弗冬不卑不亢。

    孟栩原也是外室進門,連個名正言順的妾室都算不上,但她是大娘子身邊管事的大丫鬟。

    地位並不比孟栩低。

    蘭芝是大娘子親定的良妾,便是名正言順的小娘,地位甚至比孟栩還要高上幾分。

    見了她沒有行禮,反而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和孟栩對視。

    孟栩心中基本明白了怎麽回事,卻還是不甘心的質問。

    “你為什麽穿著妾室的衣服?”

    蘭芝嘲諷地笑了笑:“自然是因為,我是給大娘子敬了茶,名正言順進門的妾室,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穿著這個?”

    孟栩瞬間如同五雷轟頂,人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麽?你被納妾了?”

    蘭芝嗤笑:“是啊,想不到吧?這人啊,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往前我是伺候你的丫鬟,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丫鬟,孟小娘……哦不。”

    蘭芝嘲諷的聲音加重:“應該叫你孟姑娘,日後我們就是一同伺候侯爺的姐妹了。”

    孟栩被氣得眼眶通紅,臉色煞白,一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回想昨日季淮安的反常之舉,難怪他會突然主動求和,難怪他會突然柔情似水。

    原來都是因為要納妾,所以哄自己開心罷了!

    見孟栩被氣得臉色黑一陣白一陣,蘭芝心裏當真是爽快極了。

    弗冬行了個禮:“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孟姑娘。”

    說完,弗冬便帶著蘭芝一同走了,留下孟栩一個人在花園裏,氣得直跺腳。

    到了晌午,季淮安從國公府回來,便帶了喜糖,興高采烈地要去找孟栩一起吃午膳。

    誰成想,剛到門口,就被拒之門外。

    “侯爺,您就別為難奴婢了,是孟小娘不讓您進,她還說……”

    季淮安被孟栩的陰晴不定搞得頭昏腦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還說什麽,但說無妨。”

    “還說以後都不許您進院,要是您執意要進,她就走。”

    “胡鬧!”

    季淮安氣得大嗬一聲,春珂被嚇得當即差點跪在地上。

    季淮安手裏拎著喜糖,不管不顧地就往裏衝,春珂到底不敢使勁攔著,隻能跟著後麵跑了進去。

    孟栩正氣得吃不下飯,見季淮安進來了,更氣得臉色難看,狠狠地瞪著春珂。

    春珂當即嚇壞了,害怕地走到她身旁要解釋:“小娘,實在是侯爺……”

    話還不等說完,“啪”的一聲,孟栩的巴掌已經結結實實的落到了她的臉上。

    春珂當即被打得跪在了地上,抽泣不止。

    “這點事都做不好,廢物!”孟栩怪罪。

    季淮安看著她這副發了瘋般的模樣,心中竟升起了一絲的厭惡。

    曾經何時,他將春珂買來伺候她,她拉著春珂的手說人人平等,說以後姐妹相稱沒有主仆。

    那時候的孟栩多麽的熠熠生輝,如同她的名字。

    如今她怎麽變成了這般模樣,陰晴不定就算了,居然還動不動就出手傷人。

    春珂委屈地抽泣,吵得孟栩煩了。

    “住口,你還好意思哭?”

    隨即揚起手來就又要打人,春珂害怕地縮成一團。

    季淮安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將她的手鉗住:“夠了!”

    孟栩瞪著他:“怎麽?我打蘭芝你心疼,便納為妾室,如今我打她你也心疼,是不是也要收入房中!”

    季淮安一怔,饒是有些心虛:“你怎麽知道了?”

    “我怎麽知道?嗬嗬”孟栩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來侯爺是打算瞞著我了,若非我今日親自碰見了,還被你像個傻子一樣地蒙在鼓裏!”

    季淮安這幾日因為種種事情已經吵得心煩:“那又如何?不過是後院多了一個擺設,你就非要這麽較真嗎?”

    曾經是她說的不在乎名分隻在乎心意,他對她也的確是一心一意。

    無論是娶妻還是納妾,都不曾沾染她們一分一毫,可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付出,一心隻想著爭風吃醋。

    孟栩聽著覺得可笑:“是!我就是較真,你說好的和我一心一意一雙人,卻左一個正妻右一個妾室,你考慮過我的感受麽!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麽?”

    季淮安看著眼前已經眼淚往下掉的人,卻怎麽也心疼不起來,許是心力憔悴了,又或許是實在被吵得頭疼。

    他沒考慮過她的感受?那她呢,又何曾考慮過自己!

    季淮安甚至不願意再和她吵,總覺得吵也吵不出什麽名堂。

    便轉身要走,離開這個窒息的地方。

    孟栩見了上前擋住去路:“怎麽,你無話可說了?你心裏有愧心虛了?季淮安,我真是錯付了!我怎麽會愛上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