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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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天氣越發冷了,你怎麽不在院裏休息,出來傷了風寒那可如何是好。”

    孟栩柔若無骨地靠在他的身上,挽著他的手臂:“我哪有那麽嬌氣啊。”

    季淮安眼看著把人疼得跟眼珠子一樣,段欣喻也沒心情看兩個人恩恩愛愛。

    便回到了自己院子,叫弗冬拿著些禮物,便去了二房的院裏。

    她剛進門,就看到二嬸嬸沛氏正往外走。

    兩人碰了麵,段欣喻看出她臉色不好,當即率先開口。

    “二嬸嬸這麽心急的是要去哪啊,侄兒媳婦來的不是時候了。”

    沛氏臉色頗有些難看:“還說呢,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就先來了。”

    “侄兒媳婦來給二嬸嬸賠罪。”

    兩人回到廳前坐下,段欣喻率先開口。

    “二嬸嬸送我人手,原也是一份好意,隻可惜我初來乍到,管家之事上仍有許多不懂的地方,許是看我年紀還小,這群人才敢明目張膽的欺壓。”

    段欣喻將陳嬤嬤私吞錢財的事情和沛氏學了一遍,兩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卻還揣著明白裝糊塗。

    “說來也是真奇怪了,這些人在我院裏的時候,一個算一個地能幹,都是我手下的得力幹將,本來是想送給你做個幫手,卻不成想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段欣喻裝作無奈的樣子。

    “管家便是管人,想來是二嬸嬸精通馭下之術,這群人才不敢造次,不管怎麽說,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人是留不得了,昨日我已經自作主張將人派了出去。”

    段欣喻頓了頓,又道:“日後在管家之事上,我還是要多向嬸嬸和婆母學習。”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沛氏縱然心裏不舒坦,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管家的事哪有那麽容易,我們做長輩的,自然是能幫上多大忙就幫多大忙,如今府上他們走了,你人手可還夠用?”

    段欣喻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還是要塞人。

    “夠用了,侯爺如今眼看著就要科考,家裏也不可鋪張浪費,傳出去多不好聽的。”

    沛氏一聽堵住了她的嘴,當即也隻能訕訕地賠笑。

    段欣喻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回到了自己院裏。

    看著她的背影走遠,沛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就煙消雲散。

    身後的老嬤嬤見狀上前來:“想不到一個小門小戶的庶女,做起事來倒是幹淨利落,這才多久,就把咱們的人都清出來了。”

    沛氏冷冷一笑:“嗬,小門小戶的庶女在閨中也是如履薄冰,自然有些手段,看來是我小瞧她了。”

    “如今我們的人都被清出來了,眼瞧著這丫頭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咱們這可如何是好。”

    沛氏嘴角的冷笑漸漸落了下來,一雙鳳眼滿是寒光。

    “她那邊插不進去人手又有何妨,別忘了,侯府可不止她一個人。”

    老嬤嬤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哼一聲,便攙扶著沛氏下去休息了。

    段欣喻這幾日清完了家中的人,便想著去京中家裏的商鋪查看一二。

    正捋著商鋪的賬目,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采菊進來看她還在忙,連連上前關心:“姑娘,這賬目也不是一天能看完的,咱們還是早點休息吧,免得累壞了身子。”

    段欣喻揉了揉眼睛,確實有些累了,便起身準備去休息。

    就在這時,季淮安冷著一張臉進來了。

    段欣喻見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上前行禮:“侯爺怎麽來了。”

    季淮安也不說話,冷著一張臉坐到桌子前,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

    段欣喻眼瞧著這位爺的神情不對,坐到了對麵位置,又給倒了杯水。

    季淮安賭氣一般的再次喝下,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

    這才開了口:“段欣喻,你真是好心機!”

    段欣喻聞言被說的一怔:“侯爺這是吃錯了什麽藥?”

    “我吃錯藥?分明是你一早去跟母親請安的時候不知道說了什麽,晚上母親就傳話來,叫我不可獨寵一人,要雨露均沾為了侯府的後嗣著想!”

    段欣喻一聽一下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想來是今天秦氏找人去說了什麽,才把他從孟氏的院裏給請了過來。

    這位爺是來興師問罪的。

    段欣喻某一瞬間覺得,季淮安和孟栩還真是挺般配的,他這個腦子,也配當侯爺?

    自己若真是要爭寵,又怎麽會給他納妾?更不可能忍氣吞聲到現在。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段欣喻麵上還是承著笑。

    “侯爺今夜過來,原來是因為婆母的話。”

    季淮安不憤:“不然呢?當初我把話說得很清楚,我這一輩子隻愛栩兒,你我若是相敬如賓,還能一同在這屋簷下生活,若是不能,我也斷然不會碰你一根手指。”

    段欣喻猜想,季淮安會怒氣衝衝地跑來興師問罪,應該不隻是因為秦氏的話。

    這裏麵恐怕也有玉川的功勞。

    她是不求這男人的恩寵,但也不能被他這麽白白地給了委屈。

    段欣喻不緊不慢的倒了茶自己喝下。

    急的季淮安更加不憤。

    看他氣的臉色都有些鐵青,段欣喻才開口。

    “自我入府以來,我可有為難過孟栩姑娘?”

    季淮安被問的吃了鱉,梗著脖子不說話。

    仔細回想起來,她的確是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見他不說話,段欣喻又連連問。

    “我可有,每日黏著侯爺,求恩寵?”

    “我可有,爭風吃醋,善妒的不給侯爺納妾?”

    “我可有,每日攪得這府中上下不得安寧?”

    季淮安被連連問的啞口無言,難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段欣喻笑了笑:“既然我都未曾有過,侯爺心中也是有數的,又何必跑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

    “我!”

    “侯爺,女子在這後宅中立足本就艱難,你寵妾滅妻,我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善妒,大娘子做到我這個份上,合該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了。”

    “那你說,母親今天為何非要我來你院裏?”

    “自然是因為婆母看不慣你寵妾滅妻,但那是婆母的意思,並非我的意思。”

    段欣喻從剛進門的那天就看出來了,這娘倆的關係十分微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