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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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謝世安謝景玉!
晨曦微亮。
雲初很早就起了。
自從謝家垮了之後,早上請安這件事就自動廢除了,她怡然自得用了早餐,然後準備去雲家。
正站起身,聽見院子裏有人行禮“大少爺。”
她抬眸看去,看到謝世安從院子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身的狼狽似乎已經洗淨了,穿著從前的錦衣,頭發束起,背脊挺直,若不是右眼蒙著一塊布,看起來和從前的謝家大少爺沒有兩樣。
“雖謝家大不如從前,但禮不可廢。”他朝雲初拱手,“兒子給母親請安。”
雲初重新坐下來,隨意問道“怎麽不好好養著,穿成這般是要出門嗎?”
謝世安點頭“父親早亡,那我便是家中的頂梁柱,謝家現在……我想賺點銀子,把眼前的困境渡過去再說。”
謝家下人都散了,祖母身邊還剩一個丫環,他身邊隻剩一個小廝,而姨娘院子裏則一個下人都沒了。
母親之所以還能像從前一樣,那是因為母親乃雲家人。
雲家怎會眼睜睜看著母親受苦呢?
要想讓雲家幫扶謝家,那就必須讓雲家人看到他的付出和努力,他能扶起來,雲家才會扶他,不是嗎?
雲初還以為他是要去見恭熙王,沒想到是去賺銀子。
剛從死牢回來,就為謝家奔波……若不是遇到了她這個重生之人,謝世安注定會成功。
她抿緊了唇。
為了給兩個孩子報血仇,她才親手殺了謝景玉。
但,事實上,兩個孩子沒有死。
孩子還活著,她的心便多了一寸柔軟的地方。
謝景玉已經死了。
謝世安瞎了。
謝家成了如今這般。
她還要繼續動手嗎……
想到這裏,雲初自嘲一笑。
上輩子,就是自己太心軟了,對什麽事情都抱有美好的期望,所以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隻要謝世安還能折騰,還想往上走,那麽,她便永遠不能掉以輕心。
“你是長子,確實該擔起肩上的責任。”雲初開口道,“讓多喜先去帶你去給你父親上香磕頭,以後的事,我們再慢慢計劃。”
謝世安點頭“是。”
多喜帶著他走了。
雲初乘坐馬車前去雲家。
這會兒剛剛散朝,雲澤也是剛從宮裏回來。
“大哥,我有事情跟你商議。”雲初拉著雲澤坐在了亭子裏,頓了一下才開口,“四年前,我早產的那對雙胞胎……”
一提起那兩個孩子,雲澤的臉上就浮現出痛苦。
初兒的臨盆之日應該是在春天,但卻生生提前了兩個月,打亂了雲家的計劃。
那時候,他奉旨去外地辦差,他娘和妻子陪著太後去寺廟誦經去了,是以,初兒生孩子的那個晚上,雲家一個人都沒有到場,所以才發生了那樣不可挽回的事……
“大哥,我的孩子,還活著……”雲初聲音不由自主哽咽,“一兒一女,都好好的活著。”
雲澤猛地站起身“初兒,此言當真?”
“是真的,是還活著,大哥,你還見過他們……”雲初忍不住笑起來,“是瑜哥兒和長笙呀。”
雲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你再說一遍!”
“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就是我當年產下的雙生子。”雲初的雙眼亮晶晶,隨即黯淡下來,“我是來和大哥商量,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孩子回到我身邊?”
對付謝家,她遊刃有餘。
可是對上平西王府,她變得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
她怕事情做過頭,傷害兩個孩子。
她怕事情做的不夠,得不到兩個孩子。
左右為難。
進退兩難。
難難難。
隻能來找大哥拿主意。
雲澤重新坐下來“初兒,你的孩子怎麽會成為平西王的孩子,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自己搞清楚了嗎,需要我去查嗎?”
雲初喝了口茶,將五年前新婚夜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
雲澤一向溫文爾雅的人,氣得大拍桌子,桌上的茶水都被他給震翻了。
“難怪你要滅了宣武侯府,原來、原來他做了這樣的事!”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謝景玉他好大的膽子,他竟然敢算計雲家人,他怎麽就病死了,應該好好活著,應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應該由我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雲初垂眸。
她不敢告訴大哥,是她殺了謝景玉。
她怕大哥心疼她沾了血……
“平西王、他、他!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竟這般齷齪無恥!”雲澤的怒氣直衝天靈蓋。
他和平西王楚翊差不多大,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大將軍之子,幼年時常常在各種宴會上見麵,二人雖然算不上是摯友,但也比一般人的關係密切一些。
他認識的平西王,是人中俊傑,是血性男兒,軍中人都說平西王義薄雲天,是最好的戰友,也是最好的將領。
他真的萬萬沒想到,初兒竟然被平西王毀了清白,還被奪走了一兒一女。
“他定是早有預謀。”雲澤沉聲道,“他知道雲家不會摻和奪嫡之爭,所以早在五年前就謀劃此事,目的是以雲家血脈,威脅雲家人必須出麵為他奪得皇位!他真是好深的心機,好大的謀算!敢算計我雲家人,不管他是皇子還是王爺,都該死!”
“大哥,你冷靜。”雲初放緩聲音,“當務之急,是在不傷害兩個孩子的情況下,該如何讓孩子回到我身邊?”
雲澤將怒意壓下“平西王讓瑜哥兒成了世子,那就不可能輕易放兩個孩子走,除非,他命不久矣,不放心其他人養孩子,最後隻能將孩子還給我們雲家……”
雲初心口一頓,正要開口。
就聽到了大嫂的聲音“在我看來,你們兄妹二人都想左了。”
柳芊芊挺著大肚子走進了亭子。
她是來喊這兄妹二人去用餐的,沒想到,走近後卻聽到了顛覆她認知的一席話。
最初的震驚過後,她靜下心來思索了一下,得出的結論卻和這兄妹二人完全相反。
“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她啟唇,“五年前那一夜的事,平西王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