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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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蒼低頭,“沒有找到,天下閣已經發出全部的勢力在天下各國找了,她就跟消失了一樣。”

    蕭寅煥摩挲著手上的蒼龍指環,手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心情明顯更不好了,“我看天下閣的人是不想要俸祿了,我是白養你們了,還是天下第一閣,找一個姑娘找了那麽久,什麽消息都沒有。”

    扶蒼心裏苦,那姑娘真的一點兒蹤跡都沒留下。

    “繼續找。”

    這時候紀瑾回來了,一進來激動得不行,“阿煥,這小藥片是沈姑娘給的吧,前幾日她拿來給我看了一眼,簡直是神藥。”

    扶蒼趕緊退了下去。

    蕭寅煥將眼前花瓶裏的山茶花抽出一朵,扯了一瓣花瓣,“是沈意濃留下的,那天晚上下半夜我發了高熱,她應當是喂我吃了這個,退熱了。”

    “這藥片小小一顆藥效很好啊,做得也精致,那小姑娘會醫嗎?”

    蕭寅煥想起他裝睡那會兒沈意濃說的話,“應該會,她給我把脈了,還知道我體內的另一種毒是從娘胎帶來的,還說了句要是能驗血就好了。”

    紀瑾大為震驚,“她當真如此說?”

    “嗯。”

    “阿煥,我怎麽覺得這姑娘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

    是麽?

    她也沒少氣人。

    蕭寅煥將那紅豔豔的花瓣捏在指尖,瞥一眼紀瑾,“她一開始可是想輕薄於我。”

    “那不是沒得手嗎?”紀瑾坐在蕭寅煥對麵給自己倒了杯茶,“再說,人姑娘這次見你,昨晚上你發高熱守著你一晚上,她輕薄你沒有?”

    蕭寅煥垂下眼睫,“那倒是沒有。”她規矩得很,還想離他遠遠的。

    紀瑾湊近他的臉,“你在惋惜?”

    蕭寅煥挺無語的,拿那朵山茶花將他的臉撇開,“我惋惜什麽?”

    “惋惜那姑娘昨晚上照顧你時沒趁機睡了你。”

    蕭寅煥低著頭,拿出玉佩,在指間摩挲,他不置可否。

    見蕭寅煥沒說話,紀瑾越發肯定,“你居然沒否認?”

    “我否認什麽?我長得本來就好。”

    紀瑾眼睛睜大,“呦呦呦,你什麽時候照過鏡子了,還知道自己長得好?你長點心吧,哄哄那小姑娘,讓她給我把下脈,確定下赤焰鴆蛇是否真咬過她,還有那重樓是否真在她體內。”

    這話說完紀瑾看屋裏,“那小姑娘人呢?”

    “跑了。”

    “跑了?”

    紀瑾將房間看了一圈,“怎麽跑的,阿煥,你又恐嚇小姑娘,你又抱著人家強製親?”

    蕭寅煥:………

    “你暗衛將這客棧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著,她還能跑?”

    “嗯,真跑了,扶玄和扶鴉都沒聽到動靜。”

    紀瑾無語了。

    “你和人姑娘在一起時,是不是老冷著一張臉,還恐嚇人家?”

    蕭寅煥心裏有點煩躁,他哪裏有恐嚇,對她算得上縱容。

    “喲喲喲,我長那麽大,怎麽沒有小姑娘在我發高熱的時候守著我一晚上啊?”紀瑾又懟到他臉麵前,“阿煥這樣都不淪陷?”

    蕭寅煥抽出他手裏的折扇,將他的臉推開,很不耐煩,“你快回去研究這個藥片去,別煩我。”

    紀瑾被蕭寅煥趕了出來。

    他問扶影,“你們主子有沒有對那姑娘做什麽過分的事?”

    不然好好的人姑娘為什麽一聲不吭的跑掉?

    扶影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噢,主子當著那姑娘的麵殺人、當著姑娘的麵砍手砍腳,還說要是沈姑娘不聽話把她手腳都砍了,還讓人姑娘給他做飯,燒水,提水。”

    想到這扶影歎氣,“紀神醫,你是不知道,那沈姑娘一看就是高門嫡女哪裏做過重活,主子讓人沈姑娘給他提沐浴的水,主子就坐在窗子邊悠閑的看著。”

    扶影覺得這樣的主子哪個姑娘看了不害怕。

    “沈姑娘想買漂亮衣服,主子還問人家有銀子嗎,也不給人姑娘買,指使姑娘給他倒茶……”

    紀瑾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那姑娘看著嬌滴滴的,應該被家人嬌養和寵著長大,她提得動水?”

    扶影搖頭,“提不動,分了十來趟提的。”

    紀瑾拍了下門框,“這下好了,自己在姑娘麵前把好印象給作沒了,你和扶蒼怎麽不幫著點,讓人姑娘自己提水十多趟?”

    扶影摸摸鼻尖,“主子就坐在二樓窗邊看著,不讓我們幫。”

    紀瑾無語了,“阿煥銀子那麽多,富得能買下整個晉國,連件衣服都不給人姑娘買,他何時變得那麽吝嗇了?”

    這個扶影哪裏懂。

    “糊塗。”紀瑾真是恨鐵不成鋼,主子是個木頭,養的手下也是榆木腦袋。

    他看著抱劍站在一旁的扶蒼和扶影,朝兩人勾勾手,兩人的頭湊過來,“想不想以後有女主人,有小主子。”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想。”

    “那昨晚上那沈姑娘如何?”

    扶蒼:“人美心善。”

    扶影:“是個好人。”

    “那以後你們主子要搓磨人姑娘的時候,你們暗地裏幫著點那姑娘,在那姑娘麵前給你們主子刷點好印象,可懂?”

    扶蒼和扶影對視一眼,站得直,“恕我們不能做到,主子於我們有救命重生之恩,我們隻忠於主子,聽他一人命令,唯主子唯命是從!”

    紀瑾氣死了,罵了句“榆木腦袋,我看你們和你們那主子一樣,一輩子單著挺好,哪裏有姑娘瞧得上,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無可救藥。”

    然後紀瑾罵罵咧咧的走了。

    蕭寅煥坐在窗邊卻漸漸走了神。

    因為那天晚上下半夜他竟然睡著了,而且是在沈意濃守在床邊的情況下,明明她是個陌生人,按照他往日警惕的風格是絕對不可能睡著的。

    可他卻毫不防備的睡了,睡得很踏實很沉。

    他感覺到她一遍遍探自己的額頭。

    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隻在他五歲前和母親在一起時,才會有,他發熱不舒服,母親也會在床邊守著他一晚上,拿帕子給他降溫,一遍遍探他額頭。

    自從沒有娘親以後,他就變得可憐,生病吃藥,多難受都隻能自己扛。

    他忽然想起他發寒時,強製抱著那姑娘的感覺。

    嗯,又香又軟又暖。

    讓人不舍放手。

    蕭寅煥摩挲著玉佩,勾起一抹邪妄又偏執的笑,“沈意濃,想跑,經過我同意了嗎?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