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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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山坳之內,夏輝麵色鐵青,幾乎已至極致。

    他率領的近萬人馬,在衝破熊熊烈火的阻礙後,所剩僅餘四千有餘,且近半皆帶傷勢。而後又被涼州衛窮追不舍,雖兩方各有傷亡,但己方損失顯然更甚。待他們躲入此山坳,能站立在此安然無恙者,不過區區三千人,而這三千人,幾乎人人負傷。

    山坳地勢崎嶇,馬蹄難以馳騁,倒是有效地遏製了涼州衛的追擊。然而,他們自己也如同困獸,陷入絕境。如今,他唯有依靠地利抵擋涼州鐵騎的進攻,同時設法突圍而出。未曾料想,那空中的天軍竟可降落,於五六百丈的高空中,他們如沙場上的活靶,不斷遭受射擊。而他們手中的鳥銃,射程遠不及對方,根本無法還擊。

    如今他們如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擊之力。天空上的天軍每一聲槍響,山坳中的眾人便顫栗不已。夏輝深知,若再如此,他們唯一的結局便是被天軍逐一射殺。

    無奈之下,夏輝高呼:“兄弟們,事已至此,已無退路可言。躲在此處是死,衝出去也是死,不如孤注一擲!衝出去,如有幸存者,速報公子,行動計劃失敗,令他在京中部署提前啟動。”

    手下士兵連忙回應:“夏大人,請下令,此處死得不值。”

    “好,記住我的話,衝出重圍為首要,務必盡快將此事稟告公子,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好,兄弟們,拿好兵刃,隨我殺出去!”

    “殺!殺!殺!!!”

    隨著夏輝的指令,數千敵軍不再龜縮山坳,而是奮起反抗,瘋狂衝鋒。

    山坳之外,朱瞻墉望著欲衝出山坳的敵軍,冷笑:“這是狗急跳牆了,可惜,即便如此也無濟於事!”

    陳詔未待朱瞻墉吩咐,便對四周的涼州衛高喊:“嚴防死守,一個也不準放走!全力攔截!”

    “砰砰砰砰!!!”

    山坳內槍聲驟起,雙方激戰,你來我往,硝煙彌漫。

    朱瞻墉在親衛護送下,來到林後,眺望前方的激戰場麵,對身旁親衛說道:“所有人,準備火炮,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朱瞻墉的親衛應聲:“遵命!”

    不久,親衛們紛紛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炮,狂奔向前,朝企圖突圍的敵軍投擲。

    “轟!”

    一時間,雷鳴般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夏輝部下無數欲突圍的士兵被炸得人仰馬翻,就連夏輝也未能幸免,被一枚火炮炸傷。

    但這並非結束,朱瞻墉的親衛絕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一波又一波的火炮投入戰鬥,轟鳴聲響徹整個山坳。

    直至親衛們的火炮徹底用盡,山坳附近恢複平靜。此時,涼州衛在陳詔的指揮下,疾馳入山坳。然而,待他們殺入,山坳內的敵軍已被炸倒大半,僅餘寥寥幾人尚在頑抗。可惜,他們在龍騎軍麵前,掀不起任何波瀾。

    龍騎軍踏入山坳,開始搜捕,見到受傷的敵人便一槍斃命,傷勢不重失去抵抗的則被捆綁。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至此宣告結束。

    山坳中,陳詔押著一人,推搡而出。陳詔將此人帶到朱瞻墉麵前,大聲嚷道:“殿下,此人便是這群人的頭領。”

    朱瞻墉掃了那人一眼,皺眉:“不對,他並非夏輝,隻是穿著與夏輝相同的衣裳。”

    陳詔瞪眼,怒視假貨:“你敢戲耍老子!”

    假冒者冷笑:“想抓我們的首領,你做夢去吧!”

    “唰!”

    刀光一閃,陳詔一刀砍下那人的首級,怒斥:“敢戲耍我?”

    “殿下稍等,我再去搜一次。”

    “媽的,我就不信,那夏輝還能躲進娘胎裏去!”

    陳詔收刀,怒氣衝衝離去。朱瞻墉微微搖頭,陳詔有些憨直,不像其父陳懋,看似忠厚老實,實則老謀深算。也因此,朱瞻墉才會重用他,而不生疑慮。

    片刻後,陳詔又提著三人走出。他看向朱瞻墉問道:“殿下,這三人中有……”

    “沒有!”

    “媽的,殺掉再找!”

    “噗嗤!”

    隨著三聲悶響,又三人喪命。

    “繼續找!”

    不久,又有一人被押到朱瞻墉麵前。朱瞻墉瞥見此人,冷笑:“為何不躲了?”

    眼前之人,除了夏輝,還能是誰?

    朱瞻墉不再多言,上前一腳踹向夏輝,厲聲質問:“是誰指使你來偷襲我?”

    這是他最關心的事。

    夏輝嘿笑:“堂堂越王殿下,難道還有事情不知?”

    “若不知,自會派人調查!”

    朱瞻墉微眯雙眼,淡笑。

    “何須這般麻煩,我隻需從你口中問出。”

    “我,你以為我會說嗎別做夢了,我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朱瞻墉從容笑道:“不說也無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這種人開口。來人,先給他拔牙!”

    朱瞻墉之言令陳詔愕然,他怔怔望著朱瞻墉,疑惑地問:“殿下,為何要剔牙?齒失語澀,何以對答?”

    朱瞻墉瞥了陳詔一眼,冷聲道:“汝愚鈍否?此人口含劇毒,若熬不過刑,自噬毒亡,又該如何?況且何須盡拔其牙,隻需去其槽牙幾顆便可。”陳詔聞此言,心下一驚,忙上前捏住夏輝下頜,使其無法閉口,隨即喝道:“速召力士數名,用力敲擊此人頰部,若不將後槽牙擊落,軍法處置!”

    朱瞻墉聞言,心中頓生寒意,發覺陳詔實乃暴虐之徒,欲生生敲碎夏輝之牙。

    隨即,夏輝的慘叫聲響起。慘叫過後,朱瞻墉抬眼看向夏輝,隻見他臉頰腫脹,鮮血與唾沫混雜,流淌而出。

    “噗!”

    血水噴濺,數枚牙齒隨之飛出。

    夏輝目光充滿極度怨毒,望向朱瞻墉,卻並未言語。朱瞻墉看著夏輝那滿含怨毒的眼神,冷笑一聲:“怎的,不服?恨我?這隻是個開始,若你不供出幕後之人,你會知曉何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輝眼神冷漠,一言不發,宛若赴死之壯士。朱瞻墉嘿然一笑,說道:“你想做赴死之勇者麽?既然如此,我也不懼做一次行刑者,就看你究竟是真英雄,還是真懦夫!”

    “來人,給我捉三五隻耗子。”

    陳詔再次迷惑不解:“殿下,捉耗子作甚?此荒郊野外,何處尋耗子?”

    朱瞻墉麵色鐵青,冷冷道:“不言,便無人當你啞巴!”

    陳詔一臉委屈,不知如何回應。朱瞻墉轉向親衛,問道:“去,給我捉來!”

    “遵命!”

    親衛們毫不猶豫,立刻行動。

    朱瞻墉這才看向夏輝,問道:“可知我捉耗子何用?”

    夏輝一臉鄙夷,嘲諷之意溢於言表,似在嘲笑朱瞻墉。

    朱瞻墉冷笑一聲:“我知你必在想,既不怕死,又怎會畏懼區區鼠輩?然你未知鼠之恐怖。”

    “可知我將作何?”

    “我會將數鼠投入你衣內,腰帶束頂,褲腳束底。爾後,這些鼠將在你衣中鑽來鑽去,凡有孔隙之處,必鑽無疑,嗬嗬,此般滋味,定會讓你終生難忘。”

    “不僅如此,初時鼠尚未饑,隻四處亂竄。待其饑餓,便有趣了,餓則覓食,而你衣中唯有肉可供啃食。一點一磨,皮消肉盡,骨露而食。”

    “嘖嘖,光想便使人頭皮發麻啊!”

    朱瞻墉此話不僅讓夏輝麵色大變,連陳詔也顫抖了一下,打了個寒顫。陳詔暗道:“天呐,這位越王殿下狠毒無比,竟用如此手段,誰能承受得起?這不是**的折磨,而是身心雙重的煎熬啊!”

    夏輝死盯著朱瞻墉,眼中盡是憤恨,首次開口道:“士可殺,不可辱!有種殺我!”

    朱瞻墉毫不在意,道:“然而,在我眼中,你非士人,不過是叛賊而已。你背後尚有一大叛賊,我隻想知幕後何人。若你言出,我可饒你不死,免你刑罰。若不然,嘿嘿,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

    “此法不成,換彼法,彼法不成,再換一法,總有一法能讓你開口。”

    “但主動開口與被我逼供,待遇截然不同,你需思慮周全。”

    “現在言出,你可保一命;待我施以手段,即便求死,你也難逃一死!”

    夏輝冷笑,再次陷入沉默,不再言語。朱瞻墉冷冷地看著夏輝,笑道:“世間有此等人,自以為能抵擋任何酷刑,但真臨其境,方知何為酷刑。既你選擇,我便希望你能撐久些,莫求我賜你一死。”

    朱瞻墉不再理睬夏輝,轉向陳詔問道:“山穀中還有多少活口?”

    陳詔咧嘴道:“輕傷者算在內,估計尚有五百餘人存活。然這些人皆硬骨頭,不願開口。”

    朱瞻墉微微點頭,冷笑道:“是嗎?那便好辦,先收監,我們慢慢炮製!嘴硬,骨頭硬,我最喜此類人。”

    陳詔心中又是一陣寒意,默默為那五百人默哀。此時,朱瞻墉的親衛陸續歸來,每人手中皆握有一隻大老鼠。見此情景,陳詔心中發毛,臀部不自覺緊繃。

    朱瞻墉並未留意親衛手中的老鼠,而是凝視夏輝,眼中閃爍寒光,道:“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夏輝見親衛手中肥大的老鼠,心跳如擂鼓。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未語。

    朱瞻墉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對親衛下令:“施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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