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用驚奇的目光看向朱瞻墉，問道：“你給我用的是何種藥物？”

    朱瞻墉頓了頓，微笑道：“自然是世間罕見的靈藥，世間僅此一枚，再無第二。”

    朱棣微眯雙眼，看向朱瞻墉：“告訴我，此藥能為我續命多久？”

    朱瞻墉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說，父皇，此藥隻能保你三年不死，三年後，你依然難逃一死？

    朱棣似看出朱瞻墉的顧慮，微笑道：“小子，與爺爺有何話不能說，直言吧，也好讓我有所準備。”

    朱瞻墉想了想，最終歎了口氣：“三年，三年後，您……”

    朱棣目光一亮，打斷了朱瞻墉的話：“三年足矣，我原以為此藥能為我延壽一年半載已是難得，未曾想我尚有三年時光。”

    朱棣看向朱瞻墉，第一次以極其真誠的眼神道：“小子，用心了。” “祖父，兒孫……”

    朱瞻墉望著老者，心中滿是感慨，欲言又止。

    朱棣卻含笑道：“人生各有定數，蒼天尚賜予我朱棣三年時光，已足矣。待三年後，我恰逢古稀，此生無憾矣。”

    “你不必憂傷，不是告訴過你嗎？祖父一生，隻爭朝夕。若真能壽比南山，你父皇恐怕等不及了。”

    “原本，皇位應由他接掌，如今看來，隻能讓他再忍耐三年了。”

    朱瞻墉輕輕搖頭：“父親不會如此想，他隻願您安康。”

    “他啊，有心無膽。罷了，小子，既然祖父暫無大礙，有些事我便先安排了。待老朽身體康健，你便準備接任太孫之位吧。”

    “這……”

    朱瞻墉頓時愣住。

    “曆經諸多風雨，你還要推辭嗎？真想看見我大明因這位置內鬥不止嗎？”

    朱棣皺眉看向朱瞻墉。

    朱瞻墉露出苦笑，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此刻點頭，大明將不再有越王朱瞻墉，唯有太孫朱瞻墉。同時也意味著，他將不再自由自在，而是受製於種種規矩。

    再無當越王時的隨心所欲。

    見朱瞻墉點頭，朱棣欣慰地點了點頭：“待你成為太孫，便正式入朝吧。未來屬於你，要想走得順遂，從現在開始，你要讓大明未來何樣，也要從現在開始變革。祖父，會全力支持你。”

    朱瞻墉明顯一怔。

    “祖父，您真的會支持我的所有決定？”

    朱棣笑道：“隻要你別把大明丟了，朕都會支持你！”

    朱瞻墉雙目閃爍，有祖父這樣的承諾，勝過一切。

    有了祖父的全力支持，雖隻有三年，但這三年，朱瞻墉定能讓大明躍升一個層次。

    如此看來，做這太孫似乎並不吃虧。

    朱棣看著朱瞻墉失笑，問道：“此次西征，你收獲頗豐。占領如此廣袤的土地，你可曾想過如何治理？在南京的火車攻城，朕也看出，非短時間內能竣工。還有你的鐵甲戰艦，恐怕也不易完成，即便完成，一艘鐵甲戰艦對大明的用處似乎有限，你已有對策了嗎？”

    朱瞻墉微微一滯。

    的確，西征的收獲極大，大明疆域擴大不止一倍，但實際治理確有困難。

    從中亞至大明，即使全程用熱氣球，至少也要近一個月。若用馬匹傳遞消息，更慢。

    如今，如何有效掌控這些地域，是大明最頭疼的問題。

    他的南軍隻有三十萬，加上八萬多龍騎軍，也不過三十八萬。這點兵力，進攻一國綽綽有餘，但要守護中亞廣袤土地，就沒那麽簡單了。

    各處留兵駐守，這三十多萬兵力很快會被分散得很稀薄。若有敵來犯，極易被逐一擊破。

    所以朱瞻墉目前隻能占據各地重要城市，攻守兼備，但要像大明一樣徹底掌控每一寸土地，力有未逮。

    朱瞻墉頭疼道：“確是難題，我也很困擾，短期內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朱棣輕笑道：“你無計可施，但老夫有一大膽之策，就看你是否有決心。”

    朱瞻墉一愣，看向祖父：“祖父，直言無妨，你不說，我怎知是否有信心？”

    朱棣此時藥力漸顯，精神愈發飽滿，目光炯炯道：“可知當年，你太祖爺爺為何大肆分封，甚至不惜設立九大邊塞王。你爺爺難道不知分封製對朝廷統治天下最為不利嗎？為何他仍這麽做。”

    朱瞻墉愣住，不明祖父之意。

    朱棣淡笑道：“你應該知道，你太祖爺爺出身草莽，曆盡艱辛才建立起我大明偌大家業。”

    “曆史上，草根出身的皇帝僅兩位，一位是你太爺爺，另一位是漢高祖劉邦。你發現沒有，無論你太爺爺還是漢高祖，在建國之初都大肆殘殺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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