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直想笑：“嗬嗬，玩兒呢？

    你說賣就賣，你說不賣就不賣？

    那我還告訴你了，這土坡子，今天老子就要收回來。

    我看誰能攔得住我！”

    說罷，我轉身把身後的幾棵桉樹苗全拔了。

    “陳遠山，你會付出代價的！”陳忠祥氣的發抖，用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我。

    姑姑見狀，也跟著我一起，把剛種下不久的樹苗全給拔了：“太欺負人了，瑪德。”

    花襯衫卻不以為然的說道：“姨夫別急，讓他們拔，我已經叫林老大過來了，到時候，一棵讓他們賠300，嗬嗬......”

    陳忠祥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辦的好，陳遠山，這裏一共45棵桉樹，你得賠我......一萬三千五。”

    “我賠你條毛！”姑父哼了一聲。

    姑父的名聲，左右村子都是有名的，這幫小崽子不知道，陳忠祥知道。

    陳忠祥不敢跟姑父對視：“黃坤，你別狂，現在可不比你那時候的年代了，一會兒林老大來了，有你們好看。”

    “你叫他快點來吧，我都等不及了。”姑父冷笑：“你個逼人，比黑澀會都黑，三毛的樹苗敢要三百，你怎麽不去搶？”

    寸頭感覺自己又行了，站起身來隔空點點我姑父：“煞筆，我們這不就是在搶嗎？”

    姑父騰地起身，渾身殺氣，嚇得他們幾人後退幾步。

    我一個眼色製止了姑父，有什麽等他們老大來了再說。

    陳忠祥等幾人，往土坡下退了老遠，在那商量著什麽。

    花襯衫拿出手機在打電話，應該是催問林老大到哪裏了。

    過了十幾分鍾後。

    村口響起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山坡下那幾個人興奮起來了。

    沒多久，十幾輛山地摩托車衝著我們的方向駛來。

    那些人有意把油門轟的很大聲，像是發怒的猩猩在彰顯自己的胸肌。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沒有料。

    真正的狠人，不需要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姑姑緊張起來，我扶著姑姑到後麵的石頭坐下：“別擔心姑，有我們呢。”

    回來姑父身邊，我問道：“你也不認識林老大？”

    “不認識啊，誰知道啥時候冒出這麽個人物了？”

    說話間，摩托車隊就到了山腳下，車上下來十幾個後生。

    他們的打扮跟花襯衫那三人差不多，都是奇裝異服，發型十分誇張。

    有幾個人吹著流氓哨，還有幾個人嘴裏吚吚嗚嗚怪叫著，像是一幫牲口。

    一個染著火紅頭發，下嘴唇打著唇釘，眼角畫著黑眼線的高個子青年，走在最前麵。

    陳忠祥和花襯衫趕緊上前給那個紅頭發煙、點火。

    “這就是林老大？”我詫異。

    姑父兩手叉腰，悠悠歎口氣：“應該是吧......哪來的逼崽子，鎮上混的我都認識，好像沒這號人啊？”

    林老大帶著一幫人，直接將我和姑父圍住了。

    正在做活兒幾個工人師傅，見狀也停下了手裏的活兒。

    紅頭發的林老大，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用清脆的嗓音問道：“就是你打我兄弟的？”

    “嗯。”

    “夠種，說吧，這事你想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冷笑。

    林老大身後一個渾身肌肉的小夥一臉凶相道：“你笑個幾把，給我跪下說話！”

    “跪下！”一群小夥齊聲大喝。

    姑父已經悄悄把剔骨刀握在了手裏。

    隻要我一個眼色，他就可以一秒內把刀架在林老大脖子上，所以我很淡定。

    “不好意思，老子硬骨頭，沒法跪。”

    “我草！”肌肉小夥舉拳就要幹。

    林老大故作深沉的抬手一攔，眯笑著看著我：“挺有範兒啊，混哪的？”

    “混朋城。”

    “朋城？”林老大目光一凜：“跟誰混的？”

    “你特麽查戶口呢？”姑父煩了：“打不打，不打一會兒天都黑了。”

    陳忠祥在一旁焦急道：“林老大，他們就兩個人而已，趕緊幹他們，讓他們賠我樹苗錢。”

    林老大輕蔑的瞄了眼身邊的陳忠祥，慢悠悠的說道：“阿伯，社會人有社會人的章法，約架先講數，懂麽？”

    花襯衫尷尬的扯扯陳忠祥的衣角，陳忠祥訕笑著退了一步，伸手示意林老大繼續。

    林老大指了指地上的樹苗：“這些樹苗忠祥伯說一萬三千五，現在我來了，那就是兩萬，你有意見嗎？”

    我不屑的笑了笑：“你幹脆說兩百萬好了，嗬嗬。”

    林老大明顯怒了，咬了咬牙繼續道：“第二個數，你打了我兄弟，這得三萬，一起五萬，拿來吧。”

    我看看他伸過來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談不攏咯？”

    “談不攏。”

    “好，那就打！”

    “打就打！”

    我一個眼色，姑父向前一個踏步。

    左手臂迅速攬住了林老大脖子，右手抓著的剔骨刀同時抵在了林老大的腰子上。

    “我看誰敢動！”姑父冷峻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這些家夥都呆住了，沒想到姑父動作這麽快。

    “別怕，我們人多，他不敢動我的，兄弟們給我上。”林老大在賭。

    “嗬嗬......”姑父發出一聲令人炸毛的笑聲，手中尖刀緩緩刺入對方腰部。

    “別動！”林老大舉起雙手大喝一聲，蠢蠢欲動的手下們站住了腳步。

    林老大驚恐的看著姑父抓刀的手臂：“阿叔，冷靜。”

    姑父慢慢把刀拔出，林老大的腰部已經被劃開一個小口，小量的血流了出來。

    就這樣一個小傷口，卻足以讓林老大驚慌失措了。

    “你們，到底是跟誰混的？”林老大疑惑的看著我們。

    姑父左手握住他的下巴搖了搖：“我老大的名諱，你不配打聽。”

    “他能有什麽老大，之前混過鳳爪幫而已，那幫會早被取締了，林老大，咱們人多，你不用怕他。”陳忠祥在那嗶嗶道。

    林老大好像沒聽過這幫會，謹慎的問道：“阿叔，你可知道我表哥是誰？”

    “說來聽聽。”

    “哼，我表哥也是混朋城的，說出來嚇死你！”

    “是嗎，那你倒是快說啊，求你快點嚇死我。”姑父陰陽怪氣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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