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靜招手叫我湊進去。
    我把頭伸到她嘴邊。
    “”
    好熟悉的數字。
    是我生日！
    “這數字是什麽？”
    “保險櫃密碼，還有媽媽銀行賬戶的密碼。”
    我臉色一動：“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林文靜摸摸我的臉慈愛的笑著：“告訴你我心裏才踏實。
    不然的話，媽媽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等傷好後，我回港城再找律師立個遺囑，把家裏別墅啥的，還有些物業，都留給你。”
    我握住她的手，心裏暖洋洋的。
    母親對孩子的愛，真的是毫無保留。
    我隻恨我們相遇的太晚。
    “媽，你別老惦記這些事，不吉利。”
    “嘿嘿，傻兒子，辦完這些事，媽心裏才能安心，不然我總怕自己出點什麽事，之前攢下的家當就傳不到你手上了。”
    “不會的媽。”
    “誰說的準呢，就像今天這樣....嘶.....”
    林文靜吃痛，嘴巴一咧。
    我要去叫醫生，她卻來住了我，說不用，這止疼針也不能老打，打多了不好，醫生都有劑量控製的。
    “雲叔的事，你真不考慮了？我聽說，他一直沒結婚嘞。”
    “不考慮了.....”
    “雲叔應該不會貪你的錢吧，多個人照顧你不好嗎？”
    林文靜強作笑容：“真的想再找，也得等王政嶼死了之後。”
    此時我手機震動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京都的號碼。
    林文靜也看見了號碼：“估計就是他，接吧。”
    我開了免提：“我陳遠山。”
    “我王政嶼。”
    我與林文靜對視一眼，他來電話，我還是有點緊張的。
    林文靜抬下巴示意我別慌。
    “找我什麽事？”
    “山仔，我想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跟你好好談談。”
    “談什麽？”我警惕道。
    “都說打虎親兄弟，你跟小亮，說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搞得自相殘殺，這樣不好。
    我作為父親，十分的痛心。”
    我哼了一聲：“這話，你該跟王小亮說。
    我沒惹他，自我到港城見我媽開始，一直是他在惹我。
    今天，還差點打死我媽。
    還砍掉了我姑父一隻手！
    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王政嶼輕咳一聲，依舊十分鎮定，不愧是做大幹部的。
    “你啊，跟你媽林文靜真是像。
    幹嘛老盯著過去看？
    我承認，對小亮的教育，確實是有缺失。
    小亮會成為今天這樣，我負主要的責任。
    白天的時候，你們發生矛盾，我沒有及時出來幹預，我不對。
    那時候我正在回京都的飛機上，沒接到你媽的電話。
    但是我保證，以後，王小亮絕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了。”
    真是個能言善辯的老狐狸。
    渣男作保證，那是間歇性的，遇上心儀女人的時候才會保證，屬於偶發。
    他這樣的人作保證，那可是家常便飯，每天不知道保證多少回。
    我能相信他的保證？
    “你省省吧，你保證不了什麽。”
    “山仔，聽我一句勸，放過小亮這一回吧。
    我聽說，你在滿莞城的找他。
    別找了，小亮傷的挺重的。
    你媽和你姑父的仇這也算是報了。
    這事就這麽過去吧。
    給我個麵子。
    好嗎？”
    草！
    這偏心也太明顯了吧？
    “不可能！”我冷聲道：“就算我答應，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會答應。”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深沉而嚴厲：“說起這個，我又要提一句了。
    你的社團，抓緊解散掉。
    像什麽樣子？
    上百號人去莞城火拚？
    反映這事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
    我給你一周時間，必須把社團給我解散了。
    你去港城，到你媽的集團上班去。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嗬嗬。
    社團一旦解散，我和姑父他們簡直就成了王小亮砧板上的肉。
    “憑什麽你說解散就解散。
    我就不解散！
    有本事，你把王小亮的財權收回來啊。
    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他就沒法找黑社會殺我們了。
    你怎麽不去處理王小亮，專門盯著我？
    你踏馬什麽意思？！”
    林文靜也是越聽越氣，按住自己的心口，強撐著不發火。
    “注意你的措辭！”王政嶼語氣嚴苛：“我是你的父親！”
    我站起身大喝一聲：“曹尼瑪的父親。
    你有什麽資格敢自稱是我的父親？
    你害了我媽，害了我！
    現在還有臉在這擺父親的威嚴？
    王政嶼，你以為地球是你的嗎？
    啊？！
    地球上的人，都得順著你，聽命於你。
    無論你做了什麽錯事，無論你有多渣，都得原諒你？
    曹尼瑪！
    別以為手上有點權，就可以目空一切。
    你也就是一顆腦袋。
    比不得三頭六臂的神仙。
    在我跟我媽麵前，最好收起你那套官麵上的東西。
    不然的話。
    我會讓你後悔的！”
    罵完我周身通透。
    就得這麽幹。
    我忍著我難受。
    我不能難受，必須叫他難受。
    再看林文靜，臉上已經露出些許擔憂。
    電話那頭的王政嶼，沉默了好半天。
    “好話已經說盡，你聽就聽，不聽就算了。
    我剛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就給你一周時間，解散你的社團，去港城你媽集團裏上班去。
    還有。
    別去找王小亮了。
    你們之間的戰爭，必須馬上停止。”
    說完，王政嶼直接把電話掛了。
    林文靜掙紮著想坐起來些。
    我把病床搖起來，端水喂了她一點。
    “媽，你別生氣，別擔心.....”
    “山仔，要壞事。”林文靜正色道：“我了解他，王政嶼這是打算對你動手了。
    一周之內。
    你要是沒解散社團。
    他就會下令取締你的集團，強行解散你們。
    你的那些兄弟，大多數都會被抓進去。
    沒人能阻擋得了他的手段。”
    我掏出煙點上，在房間裏踱步。
    林文靜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得改變計劃，加快節奏了。
    王政嶼，留不得了。”
    我身子一顫：“啥意思？”
    “江雲！”林文靜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楚江雲進來，關好門，朝林文靜點頭：“在！”
    “辛苦一趟，跑一趟京都。”
    楚江雲臉色一動，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馬上去。”
    林文靜把我叫到跟前，小聲對我說：“江雲跟王政嶼家保姆有聯係。
    這次去，保姆會加大藥量。
    王政嶼最多能活半個月。”
    她說，本不想叫王政嶼那麽快死。
    本還想著，打打親情牌，搞搞父子情深的戲碼，盤剝些王政嶼的錢的。
    可是王小亮這麽一鬧，節奏全亂了。
    當下，為了保證我的安全，隻能加快節奏，提前收拾王政嶼了。
    “而且，我還要讓江雲舉報他！”
    “這是為何？”
    人死了就行了，何必費此周折？
    林文靜冷哼一聲：“殺人誅心。”
    也對。
    王政嶼最愛臉麵。
    裝逼了半輩子，把自己搞成偉光正的樣子。
    這要是被舉報，被查......
    嗬嗬，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有這麽個媽在，我心裏亮堂多了，啥事都有個商量的。
    “媽，那王小亮那個小比崽子.....”
    “照殺！”林文靜一臉平靜道：“叫你兄弟繼續找，找到就幹掉他，讓王政嶼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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