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辦公室中間，擺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
    一個小眼睛，鞋拔子臉的青年，坐在辦公桌後麵。
    懷裏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洋女人。
    青年腳邊，兩個穿著黑衣白襪仆人裝的東方女人，正跪在地上捏著青年的兩條腿。
    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支著正在燃燒的雪茄，看那雪茄的樣子就不是便宜貨。
    兩個穿著怪異的小崽子，坐在靠牆的沙發上。
    沙發前麵的茶幾上，還有殘留的粉末。
    這兩個小崽子明顯是剛嗨完，眼神迷離，身體鬆弛，看著無欲無求的樣子。
    “駒哥，你怎麽又來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青年聲音很虛，還有些沙啞。
    周良駒側身，展臂朝向我：“程少。
    這位是朋城鳳鳴集團的陳遠山，山哥。
    也是我們的合夥人。
    山哥很關心這次的收購案。
    見我們一直遲遲未能簽約，他心裏也有些著急。
    就想來跟您了解點情況。”
    程都擺擺手。
    洋女人和地上的女人，就從他身上離開了，慢慢退出了辦公室。
    程都用小眼睛看著我，年輕的臉上，透著故作深沉的幼稚。
    “有什麽好了解的。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個億，行就馬上簽約。
    你們隻有一天時間了，島國人那邊催得緊。
    明天我就要給他們答複了。
    要是你們不簽，我就賣給他們了。”
    說完拿起雪茄，啪嗒兩口，透著煙霧用藐視的眼光看著我。
    老三這暴脾氣，身子往前一傾就想上。
    我拉住了他，笑眯眯的說道：“就三個億，我們簽。”
    “山哥。”周良駒緊張起來。
    “沒事，多出來的三千萬差額，我來付。”
    程都放下雪茄，認真的看著我，他沉默了一陣後說道：“明天下午點，你們到這來簽。”
    我搖搖頭：“就今天簽，師父看過了，今天是吉日。“
    “明天。”他很堅決：“就明天。”
    看出來了，果真跟姬子豪講的一樣。
    就算是我們答應了給億，程都也不會馬上跟我們簽約的。
    他要明天簽，打的是時間差。
    利用這個時間去見島國人，跟島國人說，我們已經加價了。
    他會要求島國人也加價，如果島國人加，那麽明天他必然不會億跟我們簽約。
    明天他肯定再次給我們漲價，然後我們答應的話，他再去要求島國人漲價......
    這人在玩套路。
    這麽下去肯定不行。
    我看了一眼姬子豪。
    子豪眉頭緊蹙，朝我搖頭，意思要不就算了，這事我們不是非做不可。
    再看周良駒，他心有不甘，他籌劃了很久，這對他而言是個極大的機會。
    “如果明天，你再次漲價呢？”
    程都厭惡的瞥了我一眼：“你什麽意思？
    信不過我？
    信不過我你別買，沒人逼著你買。
    再說了，我漲價又怎麽了。
    當初別人給我哥哥開的價，比今天這價格高好幾倍，我哥哥都沒賣。
    我加點價怎麽了。”
    這時候，沙發上一個嗨大了的，身材瘦弱的小比崽子。
    一手伸進褲子裏撓癢癢，一手指著我。
    “你這人真有意思。
    賭場是我表哥的。
    他想賣多少，賣給誰，那是人家的自由。
    你特麽算什麽東西。
    在這比比個啥？”
    老三臉色一沉，死死的盯著沙發上那兩個**。
    子豪側頭過來小聲說：“他們是程都的表弟。
    他們家以前也是大富豪的股東。
    這兩個家夥愛玩，染上那玩意了。
    著急要用錢，這才低價把股份賣給程都了。”
    沙發上另一個矮胖點的小比崽子，咧嘴傻笑著：“沒錢就別裝逼。
    裝逼被雷劈。
    懂不懂，大圈仔？
    人家島國人出手大方，一開價就比你們高好幾千萬。
    傻子都知道怎麽選了。”
    有兩個小弟幫著講話，程都臉上就多了些得意。
    把腳搭在辦公桌上，怪聲怪氣的開口。
    “也不是這麽說。
    我這人還是念舊的，還是講點地域感情的。
    駒哥畢竟是本地的，還是要優先照顧駒哥。
    不過嘛，這個山哥確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一個內地過來的黑會，在這裝什麽裝呢？
    這可是澳城。
    以為還是王政嶼在的時候呢？
    嗬嗬....
    要跟我談價格講條件，你得有實力，懂嗎？
    當時，你像個落水狗一樣，跑到澳城來躲難的時候。
    楚江雲叫我哥照顧你，我哥是看在你爸的份上。
    你爸現在都沒了。
    你拿什麽跟我談？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講條件？”
    話音一落。
    程都和那兩個小弟都嘎嘎大笑起來。
    老三緊抿著嘴，眼睛都紅了。
    周良駒尷尬的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叫我來的，沒想到，這程都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搞得大家都下不來台。
    姬子豪這會兒沉著臉，不吱聲。
    我看程都應該也是磕了，嗨了，講話已經沒邊了。
    那麽好。
    逼我、踩我是吧。
    好。
    我張開右手，朝一側的老三搖搖手掌。
    老三拔出身後大黑星，拉栓上膛，把槍交到了我手裏。
    周良駒緊張起來，壓壓手掌：“山哥，冷靜。”
    我握緊大黑星，向前兩步：“我有這個家夥，夠不夠實力，能談了不？”
    程都嚇得手裏的雪茄都掉了：“你，你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打死我你永遠都得不到大富豪。”
    我再向前一步，聲音低沉道：“我隻問你，現在能不能跟你談條件了。”
    程都緊張兮兮的往後躲：“你，你有種打死我，草，老子就不賣給你們，打死我也不賣。”
    乓！
    乓乓乓.....
    一梭子彈，全部打在了沙發上那兩個小比崽子身上。
    那兩個玩海了的小弟，當場交代在那。
    程都嚇得麵無血色，癱軟在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表弟的屍體。
    我緩步走到他跟前，踢開老板椅，用發燙的槍口撥撥他的臉。
    “說話，能談不？”
    程都坐地上挪動屁股：“瘋子，你特麽就是個瘋子，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也走不出澳城。”
    老三遞過來一個新彈夾，我裝上。
    我拉栓上膛，盯著他的小眼睛看。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可以聽見程都大口呼吸的聲音。
    程都眨眨眼，他怕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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