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我見過了最殘忍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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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間不多了。
    王祖宇已經急得渾身冒汗了。
    他幹脆把筷子一扔,跪在地上朝陳鐵才磕頭。
    “才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行的。”
    不想虧本的陳鐵才,很是厭惡的瞪了女人一眼:“瞧你找的什麽東西。”
    “那又什麽辦法嘞?
    那個村子就那麽大點。
    年輕的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兒童就那麽幾個。
    能找到這樣的就不錯了。”
    女人頂嘴道。
    陳鐵才最後沒辦法,朝著高顴骨男子使眼色。
    王祖宇得到了一個機會,可以再次嚐試。
    這一回。
    他學聰明了。
    不用兩根竹棍子夾。
    而是改為兩根竹棍子抬。
    高顴骨一喊開始。
    王祖宇就把兩根竹棍子分開,固定住兩個棍子之間的空隙。
    那間隙比玻璃彈珠小,兩根棍子幾乎是平行的,中間有條縫這樣子。
    王祖宇把兩根棍子往盆子裏一撈。
    那玻璃彈珠,就滾到兩根棍子中間了,他趕緊把玻璃彈珠抬了起來,“夾出”盆子外麵。
    就好比我們撐開筷子從鍋裏撈麵條一樣,他是撐開筷子從盆裏撈珠子。
    如此這般,王祖宇不到十秒。
    就把盆子的彈珠全部撈出來了。
    高顴骨無語道:“才哥,這小子作弊啊。”
    王祖宇急忙辯解:“我沒有!
    你們也沒說清楚要怎麽夾。
    我用的就是你們給的工具,我沒作弊。
    反正目的達到就行,你管我怎麽夾。”
    高顴骨抓起一塊磚頭,抬手就要砸王祖宇:“小兔崽子,還敢頂嘴?
    我特麽打死你。”
    “慢!”此時陳鐵才叫住了高顴骨:“小小年紀,就這般機敏。
    倒是個可造之材。
    留著吧,我來帶他。”
    就這樣,王祖宇可算是躲過了一劫。
    那個被廢手腳、被花了臉的男孩子,就沒那麽幸運了。
    被關在房間裏,苦苦熬了一個多月。
    為了不讓小男孩的骨頭長好。
    喪盡天良的陳鐵才,叫高顴骨把折斷的手腳綁起來。
    就是讓骨折的地方,一直處於折斷的狀態。
    這樣小男孩就沒法自愈了。
    後麵,那個小男孩總算是穩定住了傷勢,成了個重度殘疾。
    男孩被陳鐵才的一個兄弟,也就是丐幫的人買走,用了00多。
    如果不殘,那就是000。
    各有各的價格。
    人在他們眼裏隻是商品。
    被賣之前,王祖宇去給那個小男孩送過吃的。
    王祖宇說,他這輩子也無法忘卻那個慘樣子,時常做噩夢夢到小男孩的樣子。
    後麵,王祖宇就開始學榮門的手藝。
    一開始也能偷些東西回來。
    慢慢的,王祖宇就會故意失手。
    他希望有人把他抓走,帶到執法隊去,這樣就有機會尋求執法隊的幫助了。
    但是他發現自己過於單純了。
    陳鐵才跟執法隊管片的人,都很熟悉。
    王祖宇根本沒辦法逃脫陳鐵才的控製。
    絕望的王祖宇開始消極抵抗。
    被打的沒辦法了,就會偷點東西回來。
    太窮的人他不下手。
    老弱病殘他也不下手。
    那天在火車上,就是看到姑父手殘了,所以沒忍心下手。
    隻是他被分配到這個任務,他沒辦法。
    所以,王祖宇在進入軟臥車廂的時候,就故意把門搞出響動,引起姑父注意。
    他消極抵抗,還有個原因。
    就是他不想給陳鐵才創造價值。
    每回偷的東西,都歸了陳鐵才。
    王祖宇和他的師兄弟們,隻能分到極少數的好處。
    有時候就是加幾塊肉菜,作為獎勵。
    用王祖宇的話說,陳鐵才這人太黑。
    前不久,王祖宇在街上遇到一個老家的人,就打聽了一下自己父母的下落。
    他的父母,在王祖宇失蹤之後,就到處找。
    結果在一次外出找孩子的時候,乘坐的拖拉機翻車了,掉進懸崖。
    一拖拉機十幾個人全死了。
    王祖宇立誌報仇。
    他找了個機會暗中下毒,毒死了高顴骨和那個矮胖婦女。
    那餐飯,陳鐵才算是命大,吃飯的時候有事出去了。
    事發之後,陳鐵才誤以為是江湖對手下毒的。
    之後就特別小心。
    王祖宇一直沒有機會得手。
    我們聽王祖宇講他的過去,聽得正入神....
    老三忽的問了一句:“不對吧?
    你那麽恨陳鐵才。
    那晚上,坤叔花錢救你的時候,陳鐵才同意了。
    你怎麽卻顯得有些不舍?”
    我回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
    陳鐵才提出要兩萬,就讓王祖宇跟姑父。
    當時王祖宇很震驚,不舍得的樣子。
    王祖宇解釋說,這是他的策略。
    他得表現的很不想離開,這樣陳鐵才就會更想踢開自己。
    陳鐵才生怕留下王祖宇,搞虧本了,怕王祖宇來占便宜。
    老三沉吟一聲,緩緩點頭:“你小子倒是機靈。”
    “謝星哥誇獎。”王祖宇小小年紀,臉上已經有了些滄桑氣質:“我沒上過學,暗地裏,苦練陳鐵才教的本事。
    就想著,以後有一天從他身邊逃離了,我也能有口飯吃。
    眼下,我家破人亡,成了個孤兒。
    無家可歸了......
    是你們解救了我,收留了我。
    我現在就想報答你們的恩情。
    以後好好為集團做事,爭取早日成為你們認可的一員。”
    聞言,我內心不由觸動,伸手捏捏他稚嫩的肩膀。
    “你還小,其實可以有很多路走。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送你去學點東西。
    我們混的是黑道。
    比你在榮門的時候,更凶險。”
    王祖宇搖搖頭淡笑:“我見過了最殘忍的人性,還怕什麽凶險?
    讀書我是不可能讀的了。
    學東西也學不進去。
    山哥要是看不上我,我就獨自流浪去。”
    說完就要走。
    老三一把揪住他耳朵:“你流浪個幾把。
    不認坤叔做義父了?
    你沒了父母,坤叔沒兒女。
    你好好表現,爭取得到大家認可。
    等過了大家這關,坤叔自會認你做義子,會給你個家。”
    王祖宇轉頭看向我,見我點頭,他就歡快的笑了起來。
    這一次,我才看到他青年的一麵。
    這一笑,笑的非常純真,暢快。
    “誒!”
    王祖宇重重答應了一聲。
    老三拉回話題:“說說看,你準備去哪弄家夥事。”
    “陳鐵才有個小孩,就在江城玫瑰街一帶混,他手上有家夥事,我去弄他的。”
    “哦?”我來了興致。
    難怪陳鐵才作為堰城人士,卻老往江城跑。
    原來是兒子在這裏混啊。
    那有兒子就好說了。
    他能勒索我,我也能勒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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