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醫藥費我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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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隊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江灘行走。
    走幾步就左右看看。
    空曠開闊的江灘上空無一人。
    他經過的蘆葦蕩中,埋伏著羅培恒的兄弟,以確保陳隊不會帶尾巴過來。
    隻要他帶人來,就得經過那蘆葦蕩,就會被我們的人發現。
    眼下看來,陳隊是一個人來的。
    說明他是沒辦法了。
    到了江邊,老三把船緩緩靠近岸邊,放下一塊木板。
    陳隊皺著眉,小心的走在木板上,上到了漁船。
    江風肆虐。
    穿便服沒有戴帽子的陳隊,頭發被吹的很是淩亂。
    加之他遇上了大事,心情糟糕,看上去頗為狼狽。
    早就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從容淡定。
    我和羅培恒坐在甲板中間的小桌邊。
    羅培恒招手示意陳隊過來喝茶。
    陳隊抿嘴悠悠歎氣,無奈的朝我們走來。
    老三過去把木板收起來,把船開到離岸百米遠的地方停下。
    我給他倒上茶:“地方簡陋,隻有一般茶葉招待陳隊了,莫見怪。”
    陳隊左臂叉著腰,右手端杯喝了一口,喝的急了,張開嘴吸氣,燙的不行。
    他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我不是來喝茶的。
    我們不像你們粵省人,坐下來就喝茶。
    直接談事吧。
    陳遠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急了。
    生氣了。
    一個老執法隊出身的人,開始躁了。
    說明是真的沒辦法了。
    老三見他動氣,就悄悄坐到了陳隊長身後。
    陳隊長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
    臉上的憤怒就收斂了幾分,變得通情達理。
    “我承認,我是黑了你的錢。
    這個是我不對。
    早上我跟胡誌超打過電話了。
    他也罵我了。
    叫我不該打你的主意。
    你有什麽訴求,我們都可以談。
    沒必要搞得魚死網破。”
    聞言,我隻是淺笑,不作答。
    這時候提他妹夫胡誌超,是想套近乎了。
    知道我跟胡誌超有關係。
    當初勒索錢的時候,怎麽不考慮下胡誌超這層關係呢?
    陳隊見我不說話,還笑,臉上再次嚴肅起來。
    我,一個的粵省大高個。
    五官秀氣,長相斯文,高鼻梁大眼睛。
    渾身沒有贅肉,身材挺拔健碩。
    不論外形和年紀,還有手段,以及資源,都不弱他。
    直到這會兒,陳隊才真正的認識我。
    像看一個對手一樣的,看著我。
    氣氛沉默。
    羅培恒把陳隊的手機給關了,然後給陳隊重新倒上一杯茶。
    “山哥願意來,就是想要解決問題的。
    可是您也得拿出些誠意來不是?
    山哥說了,黃毛那單事,已經到您口袋的幾百萬,就不用退了。
    這筆錢,就當是我們送給陳隊的見麵禮。
    陳鐵才父子的事,你幫我們平了就行。
    您的那把槍,我們拿來也沒用。
    你給句話,我們就還給你。”
    聽了這話,陳隊長出口氣。
    那把槍,是眼下他最想要的東西。
    陳鐵才父子的事,不是什麽大事。
    “羅大膽,你說的輕巧。
    死的是人,不是牲口。”
    羅培恒笑笑:“有沒有一種情況。
    就是說,您破獲了一個采生折割的團夥?
    然後對方拒捕,企圖坐船逃跑。
    然後你擊斃了他們,團隊成員全部掉入江中?”
    陳隊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羅培恒,然後嘴巴一咧:“這個提法好。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彈殼還在嗎?
    我把彈殼拋灑到他們入水的附近去。”
    陳隊是明白人,一點就通。
    羅培恒的建議,把一件棘手的壞事情,變成了雙贏的好事情。
    人我們殺了我們報仇解恨了;
    陳隊的槍失而複得還得了名。
    我把一個小布袋放在桌上,裏頭是彈殼。
    陳隊欣喜的把東西裝好。
    “槍呢?”
    我給老三遞了個眼色,老三把家夥事放在了桌上。
    陳隊馬上把那把式拿了起來,左右看看,兩眼閃著亮光,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他接下這把槍,也就接下了我們的人情。
    我們這才真正的捆綁在了一起。
    這件事,我們都是知情人。
    陳隊以後要是對我們不利。
    我們就可以用今天的談話鉗製陳隊。
    由於陳隊上船的時候,心事重重,我們關了他的手機,他卻沒有要求關我們的手機。
    不過,就算他要求了,我們也有準備。
    在桌子下麵,我們還提前布置了錄音機。
    除此之外,我還叫廖永貴,調查了一下陳隊的家庭情況。
    他有個女兒,在港城上學。
    “我有個朋友,在港城有套公寓,去年剛裝修好的。
    他房子多,放著也是放著。
    就給令千金住吧。
    房子離您女兒的學校很近,走路就三五分鍾。”
    聞言,陳隊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沉思兩秒之後,他又咧嘴笑了。
    “這多不好意思,太麻煩了吧?”
    “朋友嘛,客氣啥,以後恒哥在江城做賭檔,還得仰仗您關照呢。”
    羅培恒馬上笑盈盈的給陳隊敬煙:“對對。
    陳隊身邊有沒有熟人,有空房子出租的。
    最好是灣子裏的民房。”
    陳隊抿抿嘴,似乎不太願意,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沒拒絕的本錢。
    “我回頭問問看,應該不難找。”
    “好。”羅培恒給他點上火:“我們都商量好了,這個賭檔,給您留兩成的利,回頭您給我個賬號。”
    “好說,好說。”陳隊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再看看羅培恒:“有個事,不是我訛你們。
    你們這場子要想開起來,前麵得先掏點錢出來。
    不是給我。
    我是拿你們的錢,去辦你們的事。
    上下都得打點,我不能一手遮天。”
    羅培恒緩緩點頭:“明白的,您說個數。”
    “0個差不多了。”
    這個數字,在我們的計劃戶內。
    這回陳隊沒坑我們。
    事情談定,船靠岸。
    陳隊叫我們慢一步,他先走。
    還叫羅培恒後麵跟他的一個嫡係手下聯係。
    後麵關於賭場的所有事,都由那個手下的治安隊員來處理。
    那個治安隊員,就是炮灰了,出事就他頂著。
    我們跟誰聯係都無所謂,就由陳隊安排就是。
    關於李響,我們剛才都沒提這事。
    陳鐵才沒了,李響的事也就不是事了。
    因為沒人會去追究了。
    下船的時候,陳隊說了句:“李響兄弟的事。
    對不起了。
    醫藥費我來出。
    明晚點,你們來所裏後門接人吧。”
    算他懂事。
    回酒店的路上,跟夢嬌聊了會兒。
    她問起了我在江城的情況,我簡要的說了說。
    她已經到了家裏了,正在收拾房間。
    “還是家裏舒服。”
    那肯定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
    不過我看,她是懷戀家裏的那張大床了,桀桀桀.....
    回到酒店,就發現我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羅培恒急忙去房間翻找他的錢。
    昨晚我給了他一百萬的現金。
    “完了,遭賊了。”羅培恒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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