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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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勸,繞到了後門,從後門進入大廳。
    進來一樓大廳之後,就見林雄文靠在前台,正在打電話。
    “三哥,你們在哪呢,馬上帶上人到集團大樓來......所有人。”
    掛完電話後,阿文臉色沉重的看向門外。
    集團開業到現在,就沒遇到過被這麽多人堵門的場麵。
    我和阿文都有些慌張。
    桑拿部主任梁淑萍小跑過來。
    “文哥,樓上客人沒上完鍾就說要走,咋辦?”
    已經影響到客人了。
    林雄文低頭猶豫片刻:“告訴他們,在房間裏是最安全的。
    今天消費免單,叫他們給點時間我們處理事情。
    處理完了,我們會派車送他們回去。”
    “是!”梁淑萍快步往電梯走去,臨上電梯回頭小聲道:“阿文你小心點。”
    林雄文馬上又跟前台下達新的指令。
    “叫人守在電梯口、樓梯口,別讓客人們亂跑,不能叫他們下來。”
    前台兩個美女馬上去落實了。
    阿文的處置是得當的。
    要是客人在我們場子裏出了事,口碑就砸了。
    以後大家就不敢來我們這裏玩了。
    大廳裏空蕩蕩的。
    員工去樓上維持客人秩序,員工自身也不敢下來,怕被誤傷。
    社會辦的兄弟們都去了門口堅守。
    客廳就剩下阿文,還有站在後門口的我和李響。
    就見林雄文彎下了高挑的身子,兩手扶著膝蓋,很疲憊的樣子。
    也是為難他了。
    從一個縣城小混子,硬生生拔高到集團副總的位置。
    他從沒在我麵前叫過苦。
    其中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
    前方正麵出現騷動,刁寶慶工友的喊聲傳來。
    “叫陳遠山出來麵對我們。”
    “站一排裝什麽逼呢,有種砍我啊。”
    “砍呐,砍我們,我們這麽多人,看你們幾把刀能砍倒幾個。”
    “陳遠山出來,這會兒做縮頭烏龜了,在澳城不是挺牛逼嗎。”
    “垃圾鳳鳴集團,不過也就這樣。”
    “出來,陳遠山給老子滾出來!”
    ......
    姑父一手抓著剔骨刀,背影一動不動。
    我知道,他已經快憋不住了。
    應該是阿文有話,姑父此時才會這般克製。
    眼下,已經是下班點。
    福永大道車水馬龍。
    那些車子通過我們集團大樓門前時,都會刻意減速。
    路邊騎摩托的,走路的,也放慢了速度,一個個側頭看。
    但是他們都不敢停留太久,就怕真打起來,看熱鬧的一起打。
    大家對這樣的場麵,都很感興趣。
    他們過著日複一日的枯燥生活,難得見到這種對峙。
    一般的,黑道辦事都是在深夜,常人很少遇見。
    刁寶慶挑這個時候來鬧事,估計是有心的。
    就是要大家看看,想毀我招牌。
    林雄文直起身子,甩甩頭,拔出了身後藏著的大黑星。
    哢嚓。
    拉栓上膛。
    大步往前方大門走去。
    林雄文出來,社會辦的兄弟就讓開了一條道。
    阿文這個大高個子,站在了刁寶慶等人麵前,手裏還抓著一把硬家夥。
    對麵那幫人立馬就收聲了。
    “誰再叫喚一句我看看。
    山哥馬上就到。
    都給我老實待著。
    誰再大聲喧嘩,我一槍崩了他。”
    林雄文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敵人。
    大白天,當眾把這家夥拔出來,就是豁出去了的意思。
    他們真敢叫喚,那林雄文就一定敢開槍。
    對麵那幫人不全是無腦者。
    此時都不敢再叫了。
    一個敞開張藍色工衣拉鏈,臉上有痘的男子,走上台階,立在阿文和姑父跟前。
    正是刁寶慶。
    刁寶慶看看姑父手裏的刀。
    再看看阿文手裏的那把油亮的大黑星。
    接著把頭往前一伸。
    “來,打。
    往這打。
    打!”
    夠膽量。
    草。
    遇到人物了。
    刁寶慶在賭命。
    用他的命,鼓舞身後工友士氣。
    他有領導思維。
    士氣一輸,他就沒法帶隊伍了。
    他手下這幫人,就再難站出來搞事了。
    刁寶慶這麽一搞。
    他身後近三百個工友就慢慢動了。
    一點點往上挪動。
    長長的台階上麵,站滿的他們的人。
    然而,已經亮了家夥的林雄文,此時又不能把槍收回去。
    他要是一收回去,我們集團就直不起腰了。
    這麽多人看著呢,這事情傳出去,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鬧事了以後。
    但是林雄文這槍要是一開。
    光天化日下,這麽多雙眼睛看著。
    林雄文也得搭上一條命。
    幾秒後,林雄文抓著大黑星的手動了。
    他決定幹這狗娘養的。
    “今天就叫你看看。
    你文爺爺的膽子到底多大。
    我曹尼瑪!”
    阿文大喊一聲,就要把槍頂在刁寶慶頭上。
    此時我已經來到了阿文身邊。
    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把槍奪過來,塞進他的後背。
    刁寶慶是一塊,阿文是一百。
    我不同意換。
    “哥。”阿文紅著眼睛看我。
    我衝他微微笑笑,拍拍阿文肩膀,繼而朝刁寶慶抬抬下巴。
    “寶慶,你不是要見我嗎?
    我來了。
    有什麽事,我們當麵鑼對麵鼓講清楚。”
    說罷,我側身展開手臂,請他進來。
    刁寶慶身後一個小弟喊道:“有什麽就在這裏說。”
    “對,進去說啥意思。”
    “慶哥別跟他去,誰知道裏頭有什麽埋伏。”
    .....
    七嘴八舌之下,刁寶慶有些懵。
    估計是沒想到我會請他進去。
    “就在這講。”刁寶慶謹慎道。
    我搖搖頭淡笑:“那是你們的講數方式。
    我陳遠山不適應。
    你要談,我給你機會,我們進去好好談;
    你要打,我也給你機會,就在這打,或者我們約個時間地方幹一場。
    但是,我不會在我家門口跟你講數。
    你叫你的人,撤出我大門0米之外。
    我們去辦公室坐下來好好談。
    我們都是男人,都要麵子。
    澳城我給了你麵子,現在你也給我個麵子。
    要是這都不肯.....
    那就打!”
    誠然,我在澳城是給了他麵子的。
    不然的話,黃隊等人扣他們十天八天的,一點問題沒有。
    而且把他們關起來,每天打一頓也是正常的。
    我沒那麽做。
    就想著,我跟他們無冤無仇。
    能少結怨就少結怨。
    可這不代表我會無限忍讓。
    可以看出來,刁寶慶是有訴求的,是想來講數,要解決什麽問題的。
    他不是來拚命的。
    不然就不是這個時候,也不是這個地點和形式對話了。
    那麽在講數之前,我就得要求點什麽。
    通過這種手段殺一殺他的氣勢。
    不然一會兒談判的時候,他刁寶慶就會覺得我好拿捏。
    而且在門口和在屋裏談,是兩個效果。
    雙方站在門口,是他逼著我談,我沒有優勢;
    在我辦公室裏談,就是我的主場,我壓著他一頭,他沒優勢。
    因此我必須爭取,不妥協,那就隻能打。
    “不能跟他進去慶哥。”
    他身後的小弟再次提醒。
    刁寶慶擰著眉頭看我,陷入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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