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高架橋下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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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寶慶剛來工廠的時候,做的是焊錫工位。
    做那個工作是很難受的。
    要求速度,焊錫的時候還會產生一些毒害氣體。
    拉長站在工人們身後,像嗬斥畜生一樣,嗬斥著刁寶慶他們。
    車間裏主任為了方便管理。
    把刁寶慶這幫雲市來的人,打散到各條拉上去。
    以免他們結團,不好管理。
    刁寶慶這人,別人罵他,羞辱他,他都忍下去了。
    但是別人拉長,罵他對麵那條拉的小老鄉時他忍不了了。
    罵的非常難聽。
    “搞快點,沒吃飯啊。
    廠裏不養閑人。
    你看看你,麵前堆了多少了。
    你後麵的人都等著你手上的產品呢。
    快點!
    吃屎拉飯的玩意。
    幹活能有你吃飯一半積極就好了。
    能搞搞,搞不了滾。”
    拉長的作用,就是幫助工廠提高效率,杜絕人力浪費。
    就像瘋狗一樣,無情的對同階級的人展開語言迫害。
    等到傍晚下班的時候。
    刁寶慶帶著幾個要好的老鄉。
    在那個拉長回出租屋的小巷子裏,把人給堵住了。
    那些老鄉都不敢動手。
    刁寶慶一個人拿塊磚頭就上去了。
    拍了幾十下,打斷了拉長的腿,打的拉長滿頭血。
    為了一次性徹底打服。
    刁寶慶還搶了拉長褲腰帶上的鑰匙。
    “我知道,你肯定要去報警的。
    那就幹脆點,一不做二不休。
    我去把你老婆孩子也給幹了。
    這樣我才不虧。”
    那拉長抱住了刁寶慶的腿,苦苦哀求,對天發誓自己不會報案。
    後麵那拉長真的沒有報案,而且很快就離職了。
    這事悄悄傳開了。
    刁寶慶在老鄉當中的地位就慢慢起來了。
    拉長也是有老鄉的。
    拉長和拉長之間也是有交流的。
    慢慢的,廠裏那些管理的人,就不敢再辱罵刁寶慶了。
    連同那些,跟刁寶慶關係好的老鄉們,都得了好處,被罵的次數明顯少了。
    更多的雲市老鄉開始靠近刁寶慶。
    發了工資後,有的人就請刁寶慶吃吃喝喝,去宵夜洗腳啥的。
    在老鄉們的簇擁下,刁寶慶嚐到了做大哥的滋味。
    他開始主動的幫助一下老鄉。
    如果聽說哪個老鄉被欺負了,他就會組織人手跟人幹。
    半年多的時間裏,刁寶慶已經成了工業園裏的一號人物。
    上到工業園的管理方,下到工廠的基層員工。
    大家都給刁寶慶麵子。
    這幫雲市小夥子上班的廠,動過開除刁寶慶及其核心隊伍的想法。
    但是由於刁寶慶身邊的人實在太多了。
    工廠考慮影響,還是沒下這個決心。
    刁寶慶成了老鄉們當中的核心人物。
    為了保持老大和優越感。
    他開始切入一些“高端”的生活方式。
    試圖跟一般老鄉區分開來。
    時不時的,要去按摩洗腳,也會去酒吧等場所玩玩。
    這樣他回來就有談資了。
    但維持這種生活方式,他需要錢。
    於是就開始搞錢。
    他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就是到處找茬敲詐勒索。
    別人不敢惹他了,他就想辦法惹別人。
    看到工友買新手機了,也要搶過來玩幾天。
    把杯子放在茶桌上。
    有工友路過,他就搖晃桌子打破茶杯。
    然後冤枉是人工友打翻的。
    還說這是他贛省朋友送的,高檔杯子,00多一個,要賠。
    小錢不頂事。
    他就開始搞大錢。
    叫身邊小老鄉,從工業園一個老板車邊路過。
    老板倒車的時候,小老鄉順勢倒地,就要訛人家0萬醫藥費。
    有錢了就吃喝玩樂,買襯衫,買手機,下館子......
    刁寶慶就是靠這些手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去澳城,是為了體驗更高級的生活方式。
    沒想到卻遇上了我們。
    據說是隨機選擇的賭場。
    看到我們新開業的,以為我們沒啥經驗。
    應該好贏錢。
    他們就進來玩了。
    阿文走訪了西鄉工業園。
    找了被刁寶慶欺負的工友,掌握了很多情況。
    這雲市來的阿古。
    本來是刁寶慶的引路人。
    現在成了刁寶慶小弟了。
    刁寶慶對阿古的稱呼,也從古哥,變成了阿古。
    據說刁寶慶從我們這拿了0萬之後,隻給了阿古000塊。
    而原本,阿古是輸掉了000多。
    那些跟著他來集團門口鬧事的人,一個人才分到兩三百塊。
    被姑父紮的那個,拿了000多,包醫藥費在內。
    刁寶慶黑了兄弟們的錢,對外還說是我小氣,給的少了。
    “他們今晚到深淺酒吧的目的是什麽?”
    “應該是單純的玩樂,他們不知道江湖上的事,不知道這酒吧其實是我們集團的。”
    “走,去看看去。”
    我拿上外套,招呼阿文往深淺酒吧去。
    李響開車,帶著我們往鬆崗去。
    路過酒吧前麵高架橋下時。
    就見到我們村陳忠祥的兒子,正帶著一隊治安隊員。
    在查高架橋下麵那些人的證件。
    查到沒有暫住證的,就帶走關起來,給了罰款才能走人。
    高架橋下這裏,是一些閑散人員的聚集地。
    他們沒什麽錢,也不想幹活,混一天是一天。
    天黑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粉仔出沒。
    來這裏查暫住證,一查一個準。
    查證這種事見怪不怪了,紅燈一滅,李響就開車準備繼續走。
    就在這時候。
    一個穿著白色夾克的男子,從我們側方衝出來,撞在了淩誌的車頭上。
    李響緊急刹車。
    那白夾克男子還是被撞倒地了。
    該男子身後有兩個治安隊員,手持著橡膠棍,跨過路邊花壇朝這趕來。
    估計這個男的是因為沒有暫住證,正躲避治安仔的抓捕。
    所以才不小心撞上我們的車。
    我按下車窗探頭出來一看。
    地上男子相貌堂堂,衣服質量也不差,不知道為什麽混到這個地步。
    人跟人之間,有種奇怪的眼緣。
    我看他一眼,就感覺這人挺順眼的,就想幫他一下。
    於是開門下車。
    李響和阿文見我下車,馬上也跟著下來。
    地上那個男子濃眉大眼的,看著跟我年紀相仿。
    手捂著被撞的肚子謹慎的看著我們,起身想跑。
    這時候。
    我同村的陳家小子,和另一個治安隊員就衝過來了。
    兩人上去按住了白衣男子。
    陳家小子第一時間給對方套上紮帶,綁住人家雙手。
    “跑啊,讓你跑。”
    陳家小子舉起橡膠棍就往人家頭上砸。
    那穿白夾克的男子,額頭被打了一棍子。
    愣是一聲不吭。
    隻是冷冷的盯著陳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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