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鬥而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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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知道張耀揚是誰。
    劉騰早就跟我講過了。
    他就是溫江區的老大。
    張耀揚這人行事,霸道囂張,跟他的名字一樣,耀眼又張揚。
    他手下兄弟眾多,但是質量不高。
    大多數都是剛才那種愣頭青一樣的小子。
    那些人打鬥也不擅長,就是敢耍流氓。
    好人遇到他們是沒辦法的。
    我們肯定是不怕他們。
    張耀揚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收保護費。
    最原始的黑社會謀生方式,就是打劫,橫門。
    誰的錢都收,隻要打得過的,就去勒索點。
    打不過就沒辦法,跟官麵人物有關係的他也沒辦法。
    連攤販的錢他都收。
    城中村賣涼菜的流動攤販,他的小弟看到,都要問人家要個幾十一百的。
    不給就打,就別想出攤。
    內部管理上也是十分粗狂且暴躁。
    張耀揚手下有四大金剛,是最能打的人。
    他給四人劃分了片區。
    相當於把溫江區的地盤承包了給了這人。
    四大金剛每人每月,固定給張耀揚上交0萬的費用。
    多出0萬的部分,那就是四大金剛自己的了。
    張耀揚每天啥也不幹,就躺賺0萬一個月。
    他還搶了兩個麻將館。
    把人家老板打得住進醫院去了。
    然後他自己帶了幾個兄弟過去,當起了麻將館老板。
    沒事就打麻將、唱歌、打桌球、泡吧、把妹......反正就是玩。
    社團管理小弟的方式也很簡單。
    要加入他社團,先交00的禮錢。
    然後就給小弟下任務了,每個月要收多少保護費回來。
    小弟完成任務後的,就是自己的所得。
    完不成任務的,收不上來錢的,也不需要發工資,就得做些打雜的事,打架的時候還得站出來充場。
    要是遇上事了,社團會出麵,叫上一大幫兄弟幫著你解決。
    就好比今天這樣,我們水會換了招牌,換成了金鳳凰水療會所。
    他們就要來搞事。
    剛才那人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要敲詐一點保護費。
    不給的話,我們的日子不好過的。
    我們是能打,但是耐不住人家人多。
    劉騰短時間內,不打算和張耀揚鬧掰了。
    他也不期望我們和張耀揚開戰。
    他是希望我撕開一個口子,帶頭跟張耀揚耗著,帶頭抵抗。
    就是鬧些動靜出來,但是不徹底鬧僵了。
    這樣的話,其他老板,也會學我們,上交保護費的時候就不會那麽自願了。
    時間一久,張耀揚的基本盤就會動搖。
    時機成熟的時候,劉騰就會出手辦他,將張耀揚連根拔起。
    用劉騰的話總結就是,跟張耀揚團夥之間,要保持一個鬥而不破的狀態。
    不要徹底鬧掰,那樣兩敗俱傷。
    我們說到底還是要長期盈利的,總有流氓來鬧,做不了生意的。
    體現在數字上就是,少交錢。
    之前沈流年,每個月給張耀揚手下交萬。
    我們計劃隻給萬。
    一旦成功。
    那麽張耀揚社團的威信就會受損。
    後麵的就交給劉騰推進了。
    赫連梟眼下要做的,就是跟張耀揚博弈,打破常規,隻給萬。
    這事必須赫連梟出頭來做。
    因為這個場子名義上是他的。
    他出來辦事最合適。
    以後是赫連梟常駐蓉城,他得親自跟張耀揚博弈,不然赫連梟就立不住。
    我這其實是在逼他。
    他和張耀揚結了梁子,跟我們的關係才能更加緊密。
    張耀揚要萬,我們隻給三萬,看似隻有兩萬差額。
    但是我這個場子少兩萬,幾百上千家的場子,他們也會學我們。
    那些人不一定都能夠鬧的成,但是張耀揚地位必定會受損。
    劉騰是個穩中求進的人。
    他要的是軟刀子殺人。
    我知道張耀揚是什麽人,但是我得裝作不知道。
    赫連梟跟我講了下張耀揚的情況。
    我眉頭緊鎖,十分憂心的樣子。
    “強龍難壓地頭蛇。
    該交就交一點,錢不能都我們自己掙。
    我們在別人地頭做生意,沒辦法的。
    但是也不能交多了。
    不能叫他們輕易得到。
    不然的話,他們會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後麵會獅子大開口的。”
    赫連梟點頭附和:“山哥看來,多少合適?”
    “每個月三萬,行就給,不行就跟他幹。”
    “有數了。”
    “我們砍了他們的人,張耀揚肯定要報複的,你這樣.....”
    我小聲跟赫連梟交代著事情。
    ......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跟李響、赫連梟三人步行從水會往酒店去。
    專挑小路走。
    走了一陣後,我們又一次穿過一條小巷子,來到一片開闊地,然後就打算下台階。
    說是台階,其實是露天籃球場的看台。
    走下一級級台階一樣的看台,下麵就是個大籃球場。
    然後穿過籃球場,到達籃球場另一頭的小路,再穿過那條小路,就可以到我們住的酒店附近了。
    就在我們剛剛走下看台,腳剛踩在籃球場的地麵上的時候,我們前麵就出現了個人,攔住了我們去路。
    細看這五人,正是白天的時候,在水會門口鬧事的那五人。
    他們沒受什麽重傷,各自都包紮好了,五個人相互攙扶著。
    為首的紅毛左腿受傷,拄著拐杖一臉傲慢的看著我們。
    “那個光頭呢,叫他過來。”
    說的是雲叔。
    白天的時候,他被雲叔打過一巴掌,這小子還挺記仇。
    赫連梟不動聲色的,伸出左手,拔出腰間的甩棍。
    耍的一聲甩出棍子,緊緊握著,拳頭關節鼓得高高的。
    紅頭發青年身邊,穿著黑皮衣的男子,蔑笑一聲:“拜托,有沒有點像樣的家夥事,你當自己是治安隊員呢,用甩棍?”
    另一個小子看了看手裏的長砍刀,跟著笑道:“就是,這才是正經玩意,憨批,拿個燒火棍嚇唬誰呢。”
    “哈哈哈~”幾個吊毛哄笑。
    這些人又哪裏知道,赫連梟不是左撇子。
    我多次看過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掌都是老繭,那是長期持握武器留下的痕跡。
    也就是說,赫連梟右手用的家夥事,沒亮呢。
    這才是能打的人,把狠招藏著,打起來的時候再用,出其不意,一招製敵。
    李響貼近我站著,兩手鬆弛垂立,眼睛巡視著周圍。
    紅毛用力吸幹可樂瓶裏的最後一點可樂,然後扔出玻璃可樂瓶朝我砸來。
    “你就是粵省來的那個後台老板吧?
    光頭是你的人。
    我給你五分鍾。
    你把他叫來,要是他不來,我們就弄你。”
    厚實的可樂瓶子摔在地上也沒碎,並沒有砸中我,落在地上彈跳幾下,被李響一腳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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