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上再遇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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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上午過去,小島的影子才從視線裏消失。
直到傍晚來臨,我們也沒有看到有其它島嶼出現,等海風起來時,上次的遭遇讓我多少有些恐懼症,於是趕緊用牛尾繩將自己的身體跟橡皮艇連在一起。
海上天氣無常,到了後半夜,浪頭有點嚇人,橡皮艇就如同一葉孤舟,在深度見底的大海裏左搖右擺,每當巨浪拍來,船內都會顛簸的厲害,梁薇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恨不能將整個身體都塞進我懷裏。
我並沒有趁人之危,反倒不斷安慰著她,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梁薇終是一介女性,最後竟突然哭出聲來,並不斷破口大罵我的名字。
風浪太大,我聽不清。
天亮後,海上的風浪依舊沒有消停的意思,相反,天際處還出現了一團很大的黑雲。
我不得不推開梁薇,從船頭艙拿出一點水跟吃的補充體力。
下午時分,那團黑雲已經距離我們很近,大雨也在這個時候傾盆而至,我將行李箱內的衣服拿出幾件,讓凍的瑟瑟發抖的梁薇穿上後,自己也趕緊胡亂套了兩件。
等再次來到半夜,死死抱在一起取暖的我跟梁薇,眼中已經開始絕望,因為海浪已經發揮到極致,我們身下的橡皮艇,隨時都會出現傾覆的可能。
那頭野山羊要不是被綁在橡皮艇上,早就掉進海裏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巨浪打來,我隻看到眼前一花,緊接著臉上便全都是海水。
不好,船翻了,這是我腦子裏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但隨即,我又感覺自己突然飛了起來,不等反應,身體就重重砸在了船艙裏,此時船上除了那頭羊,就隻剩下我自己,船頭艙的蓋子,也隨著顛簸被打開,裝在裏麵的食物跟水全都消失不見。
我死死扒著橡皮艇邊上的把手,大聲呼喊著梁薇的名字。
然而,無論我怎麽呼喊都得不到回應,就在我急到不行時,突然發現橡皮艇周邊的一根繩子,另一頭朝下,並且被抻的很緊。
我整個人都快傻掉了,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抓住繩子拚命往上拉。
“咳咳!”
隨著一陣嗆水聲,梁薇的麵孔終於出現在我眼前,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使出當時那樣的力氣,抓住梁薇腰間的繩子,竟然單手將她提了上來。
“嗚嗚,我以為我要死了。”
梁薇上來就抱著我放聲大哭,眼角的濕潤,讓人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淚水。
可我心裏又何其悲哀,接連兩次出海都遇上這種倒黴天氣,身處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說不定下一個掉下去的就會是我。
“抱緊我。”
梁薇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仿佛隻有身體被包裹住,她才會覺得安全。
我此刻心情簡直糟糕透了,就這樣麻木的抱著她。
我並不清楚梁薇剛才經曆了什麽,她身體顫抖的厲害,而我卻很難再說出安慰的話。
我太累了,剛才那一下幾乎耗光我所有力氣。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海麵也再次恢複平靜,但天空依舊有些陰沉,徐徐海風吹在濕漉漉的身上,很清涼也很舒服。
我驚愕的發現,自己一隻手不知何時伸進了梁薇的衣服裏,而她就這樣躺在我胳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慌忙抽出自己的手,略過的柔軟觸感,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絲留戀。
我在心裏痛罵自己無恥,甚至都不敢再繼續去看梁薇的眼睛。
而梁薇卻隻是坐起身,隨手整理了下自己淩亂的衣服,來到船頭那裏,開始對著天盡頭發呆。
海風將她秀發吹亂,側顏的她,在天水鋪開的畫卷中,像極了西班牙畫家維森特,油畫裏的沙灘少女。
“謝謝。”
梁薇突然回過頭來,令險些失神的我,下意識就避開了她的目光。
似乎是錯覺,我竟從梁薇的眼睛裏麵,看到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
“嗬嗬!有什麽好謝的,之前你不也救過我一次嗎?”
我笑的有些勉強,我早已不是感情裏的小白,梁薇這種舉動,隻要我勾勾手指,她就會不顧一切的撲過來。
但我有女朋友,我們彼此都互相深愛,哪怕伊芙真的不幸遇難,我也絕對不會在回家之前再去考慮其她女人。
可梁薇的大膽,卻讓我猝不及防,我以為接下來我們會心照不宣,誰都不會再任由剛才那個誤會繼續發展下去,而她卻主動來到我身邊,將頭靠在了我肩膀上,用一句“昨晚我沒睡,好困”,將我堵得根本無話可說。
梁薇跟我講了許多她以前的事情,小到一次七八歲的時候,瞞著父母偷偷跑去外婆家裏玩,大到畢業後,進入公司跟父母學習管理。
後來,梁薇又跟我講述了第一次,在海邊見到我時的場景,當時我身上全是屍臭味,她還以為我已經死了,結果一探鼻息才發現,原來隻是高燒昏迷。
梁薇的家庭環境,注定讓她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在沒有任何約束的荒島上,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對於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後來因為實在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她才選擇救下我,至於平時的冷漠跟強勢,也是想在我麵前表明自己並不好欺負,說到這裏時,我下意識反駁了句,“你不是一直都嫌我慫嗎?”。
可我卻沒有等來梁薇的回應。
她似乎睡著了,伴隨著輕微的呼吸聲。
我苦笑,梁薇身材很好,當她將頭完全壓在我肩膀上時,整個領口裏的風光都能一覽無餘。
我在一番天人交戰後,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我將梁薇抱起,然後又輕輕放平,並脫掉自己的上衣,擰幹水分後蓋在她身上。
“你隻是被嚇壞了,好好睡一覺吧!等醒來的時候,說不定就能見到你弟弟了。”
我目光一直盯著梁薇,她的眼皮好像動了一下,但又似乎沒動。
我已經沒有心力去驗證,之前準備的水跟食物,經過昨晚一夜全部化為烏有,如果在看不到陸地的話,我們的結局就會跟那兩個救生員一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