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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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長夜無盡時!
舒恬從包間跑出來後,沒有回去找季川禕,而是一個人跑出了會所。
會所外麵不遠處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一杯高度數的酒灌下去,她這會兒有些頭暈,並且口幹舌燥,摸了摸口袋的零錢,她走過去買了瓶水。
坐在便利店旁邊的台階上,晚風吹過掀起一陣涼意,可身體非但沒覺得冷,反而燃起一陣異常的燥熱。
舒恬下意識的將領口鬆開幾顆扣子,猛地灌了一口水進去,想要平複身體裏這股邪火,沒想到絲毫沒有奏效,反倒有種愈演愈烈的感覺。
她雙手環抱著膝蓋,漸漸地,這陣燥熱蔓延到全身,就連血液都變得滾燙起來,由內而外灼燒著她的理智。
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扯開衣服,為了不讓人看到她的異常,舒恬扶著牆走進一條窄巷。
眩暈來的很突然,除了酒精,還有什麽在摧殘著她的理智。
好像有成群的螞蟻在她的四肢穿梭,很癢,時不時的咬她一口,火辣辣的疼和熱,體內像是鎖著一股潮濕的氣流,難受的四處亂撞找不到發泄口。
舒恬快要被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折磨瘋了,一雙大眼努力睜大,卻迷離的找不到焦距。
她焦急的擰開礦泉水瓶,雙手止不住顫抖,不小心弄撒了一身,冰涼的液體刺激著她的神經,整整一瓶灌進去卻還是沒用。
難受,火燒一般的難受。
她索性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三兩下就把領口拽開,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
身體裏的力氣被抽走,整個人都綿軟無力,她突然想起包間裏的那杯酒,還有廁所裏的對話,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好像是被下藥了。
……
另一邊,舒恬剛走,厲函後腳便離開,回到季川禕的包間卻沒看到想象中的那道身影。
男人眉心蹙起,麵色平靜的坐回沙發,季川禕掃了他一眼,湊過去,“舒恬去找你了,看見了嗎?”
厲函沒說話,拿起酒杯抿了口,喝得不多更像是借著動作掩飾什麽。
季川禕從大學就跟他在一起,了解他的反應,“你又把人趕走了?”
“沒有。”這次,他終於開口。
季川禕挑眉,沒再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包間門口,談論間不時低頭看一眼腕表,頻率比平時快很多,隻是跑出去的那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等的長了,季川禕也擔心起來,見厲函還拘著,不由歎了口氣,拿過自己的手機打給舒恬,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還沒等他開口問,話筒那邊卻傳來女人不正常的聲音。
“川、川禕哥……”
她聲音很小,還有些喘,季川禕表情一下子變了,“你怎麽了?”
身側,男人的目光看過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力,張亞軍和劉鵬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我、我好像喝醉了……”
季川禕轉頭看向厲函,“你讓舒恬喝酒了?”
後者目光一凜,臉色沉下來,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兩步走到季川禕跟前,將他手中的電話拿走,“你在哪?”
……
五分鍾不到,厲函從會所出來走到巷子口,不算幹淨的窄巷裏,隻有一盞暗蒙蒙的路燈,不遠處的陰影裏,依稀能看到女人大體的輪廓。
長腿帶風的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照在她身上。
厲函看著蜷縮在角落,臉色酡紅,意識不清的女人,最後一點理智也崩斷。
很明顯,她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下藥了。
可剛才在包間,她是沒喝酒的,隻有他那杯……
想起她剛才的態度,厲函眸光微閃,伸手撫著她滾燙的臉頰,“為什麽喝我的酒,嗯?”
舒恬早就被藥力折磨的匱乏,也沒精力繼續遮著掩著,看著眼前熟悉的麵龐,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緊繃的精神一下鬆弛下來,聲音委屈的帶著鼻音,“我聽她們說給你下藥了……”
厲函心髒猛地被擊了一圈,悶悶的疼。
所以,她喝了這杯酒並不是意外,而是替他,怕他出意外,哪怕是聽說,她也不惜為他擋下。
胸口處泛起細微的酸澀,很快便蔓延到唇舌之間,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保護過他,外人崇拜他,敬畏他,隻有她,不計後果的保護他。
“為什麽不說?”如果她說出來,那杯酒,他不會喝,更不會把她趕出去。
舒恬難受的眼角泛起淚花,即使已經神誌不清,卻依然記得他那句傷人的話,“你說你不認識我。”
男人收了聲,沒說話,心中早已泥濘一片,後悔不已。
半晌,他傾身靠近她,薄唇在離她隻有幾寸的地方頓住,聲音低沉又溫柔,“對不起。”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低頭,輕易道歉的男人,此時卻恨不能給自己一拳。
舒恬眼底已經找不到聚焦,厲函沒有一絲猶豫,扣住女人細弱的後頸,貼了上去。
站在巷口的季川禕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驚詫,很快便別開視線。
知道他這人有潔癖,特別是對於唾液交換這種極為私密的事情,若不是真的喜歡,他不可能吻一個女人。
舒恬隻覺得他微涼的唇仿佛是自己的解藥,腦袋揚起迎合他的動作,舒服的讓她忍不住在喉嚨裏溢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舒恬快要在他的親吻中化成一灘水。
涼風襲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厲函這才鬆開她。
溫熱的觸感消失,那難言的燥熱再一次席卷著她,舒恬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紅腫的唇無意識的呢喃,“我好熱……”
厲函索性將人打橫抱起,眉眼之間盡是化不開的柔情,“乖,我們回家。”
男人徑自往前走,走到季川禕身邊頓住腳步,眼底寒光四起,“讓人把黃嘉欣扣住。”
季川禕愣了下,很快明白他的意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說完,他目光很快掃了舒恬一下,“要不要找令君澤拿點藥?”
厲函勾了下唇,毫不猶豫的回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