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盡時！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舒恬不知道葉鈞庭是怎麽想的，他工作這麽久應該明白她的意思，卻非要挑明，落得尷尬。
    車廂內有片刻的沉靜，舒恬緩了緩情緒，垂眸看向他攥著自己的手背，“葉律師，你能先放開我嗎。”
    葉鈞庭愣了下，縱使心中不情願，還是克製著，紳士的鬆開她，其實舒恬這句話一出口，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就是不死心，還保留著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葉律師，我不知道你對我存在什麽樣的看法，但我敢肯定在我眼裏，我把你當做一個經驗豐富的前輩，一個值得學習的榜樣，我敬畏，也尊重，但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如果哪裏有讓你誤會，我很抱歉。”
    這一番話，舒恬說的直接又得體，她無意破壞兩人之間的同事關係，卻又不想跟對方一絲一毫不該有的念想。
    葉鈞庭雙手收緊，眼底情緒變得熾烈起來，“舒恬，我知道你正準備離婚，我不介意，現在以後都不會，我很欣賞你的工作態度和能力，也很喜歡你的個性，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沒有感覺，但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接觸你，走近你？”
    其實從剛開始接觸到現在，舒恬身上就有一種距離感，不是說她端著架子，這種距離感是自然而然的，是一個女孩子的矜持和驕傲，她不卑不亢，什麽樣的情緒都能很好地消化，這是她柔弱外表下的堅強。
    越是相處，葉鈞庭越是被她這種內外的反差吸引，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她產生好感的呢？
    他已經記不起來，隻是看到她那次墜樓，他才明白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這種感覺一旦被確定了，就很難再繼續按捺住。
    舒坦沒想到葉鈞庭會這麽堅持，心裏很緊張，卻不敢表現出來，“葉律師，我現在沒有任何接觸異性的想法，我希望我們還能是很好的同事。”
    葉鈞庭有些意外，他想過舒恬不會輕易接受，可最差也不過是考慮考慮，卻沒想到她會這樣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對自己的條件是有信心的，畢竟舒恬有過一段婚姻，在公司也不如他的職位高，她沒有理由拒絕，除非……
    男人眸光一閃，“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舒恬心頭突突跳了兩下，想起厲函，模棱兩可的應了聲，“嗯。”
    葉鈞庭眼中的期待被失望代替，他終於別開視線，沉了很久都沒說話，半晌，他將車子中控鎖打開，聲音裏掩不住的頹敗，“你走吧。”
    舒恬拉開車門，外麵的空氣灌進來，終於不像剛才那麽悶，麵對這種情況她還是不能很好的轉化局麵，隻能加快腳步的逃離現場。
    ……
    葉鈞庭表白這件事成了舒恬心裏的一個疙瘩，晚上吃完飯，她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客廳沙發上怔怔發呆，連厲函下樓來都不知道。
    男人接了一杯水，身子靠在一側的牆壁上，看著不遠處出神的小女人，“在想什麽？”
    話音落下，舒恬一點反應都沒有，頭都沒抬一下。
    厲函微微挑眉，仰頭飲盡杯子裏的溫水，走到她身邊坐下。
    沙發下陷，連帶著她的身體也晃了一下，舒恬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下來了。
    “你忙完了？”
    厲函二話不說將人抱起來放在腿上，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摩挲著女人纖細的大腿，“想什麽這麽出神，嗯？”
    “沒想什麽，工作上的事。”她眼睛垂著，沒看他，語氣也有點發虛。
    厲函是什麽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本來沒覺得有貓膩，這會兒倒因為她的表現好奇起來。
    “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撒謊。”
    她知道，她太知道了，可是……這件事真的能跟他說嗎？
    舒恬有些猶豫，貝齒輕輕磕著下唇，殊不知這樣的反應更讓厲函心頭不悅，她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能讓她說謊的事情，看來很重要。
    重要？
    男人輕嗤一聲，很不屑。
    除了他，還有誰那麽重要？
    舒恬正想著該怎麽跟他解釋，不過很快思緒便被打斷，微微粗粒的手掌滑進她的睡衣，直接貼在她的身體上不停作亂。
    很快，她呼吸被攪亂，抬手按住他，“你、你別……”
    厲函並沒給她反抗的機會，直接將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挪開，欺身壓了上去。
    不肯說實話？
    簡單，收拾一頓就乖了，待會不怕她不說。
    平時，他壓下來總是會用手臂撐著，怕太重，可今天他卻是結結實實的壓著，舒恬感覺到他的不悅，卻阻擋不住他的攻勢。
    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剝落，客廳的溫度相比臥室有些涼，舒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人今天耐性不佳，前戲沒多久便攻了進去。
    舒恬承受不住嗚咽一聲，他惡劣的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男人原本低沉的嗓音更加性感，舒恬其實很不喜歡他一言不合就做這件事，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強上了就是不肯開口。
    厲函本來沒多少火氣，此時因為她的堅持倒真的生出幾分不悅。
    一場原本酣暢淋漓的情事變得有些詭異，結束後，舒恬拿過衣服套上，身體並不舒服，有點疼，他根本沒克製，弄成這樣也是意料之中。
    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酸澀，她起身往樓上走，厲函想過來抱她，被舒恬冷著臉躲開，“你別碰我。”
    男人眉心倏地擰起，將要來脾氣，餘光忽然掃到她微紅的眼眶，伸出去的雙手就這麽頓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舒恬深吸口氣，失望的仰頭看向他，“是不是你覺得……”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微微偏過臉，搖搖頭，“算了，我休息了。”
    說完，舒恬不再看他一眼，徑自朝二樓走去。
    開門聲響起，緊接著是關門聲。
    厲函像是被釘在原地，過了好久才抬手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腦海裏是她剛才沒說完的那半句話，她想說什麽？
    他的本意不是如此。
    年過三十二歲的老男人生平第一次因為女人苦惱，沒談過戀愛，也沒討好過女人，他現在甚至連舒恬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