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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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在長夜無盡時!
    男人那雙銳利的眸驀地瞪大幾分,神情一下子凝重下來。
    “剛才季總打來電話,說今天舒小姐沒去上班,電話也聯係不上……”張畢琨話音未落,手上的電話已經被厲函抽走。
    他一邊接起來,一邊朝辦公室內走去,“怎麽回事?”
    “這該是我問你吧?舒恬今天曠工了,本來還以為是遲到,這個點沒來就不正常了,依她的性格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你打個電話問問?”季川禕還以為是兩人吵架了,鬧別扭,並沒有太過當真。
    厲函腦袋卻因為這句話嗡嗡直響,因為今天早上,他跟舒恬通電話時,就沒有找到她人。
    “我知道了。”啪的一下,將電話掛掉。
    厲函直接打開自己的手機定位係統,定位了舒恬手機的位置,顯示的是禦景園。
    得到這個信息,男人臉色更加難看,如果她在家肯定不會不接電話,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她沒拿手機出門。
    他們沒吵架,甚至沒發生不愉快,為什麽舒恬會突然‘失蹤’?
    還是說他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猜測,懷疑,各種可能在腦海裏盤旋,厲函第一次嚐到了濃濃的無力感。
    結束會議,工作交接,立刻訂了最近的機票飛回j市。
    飛機落地,冷空氣來襲,j市比q市要冷將近七八度,厲函裹進大衣從通道上了房車。
    張畢琨看著一連兩三天都沒好好休息的男人,不忍心的勸道,“厲總,您在車上眯一會兒吧。”
    這人隻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到了,卻並沒有絲毫要睡覺的意圖。
    車子啟動,房車頂上昏暗的光線撒下來,正好落在男人刀削般深刻的五官上,那樣英俊的五官染上了一絲令人無言的落寞。
    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般,舒恬對於厲函來說意味著什麽,張畢琨心知肚明,現在她突然消失,連他都捏了把汗,“厲總,要不要找公安局的朋友幫忙找一下舒小姐?”
    男人深邃的雙眸眨了下,“暫時不用,先回家。”
    那隻隨意放在車椅背上的修長食指微微動了下,他多希望回到家之後能立刻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容,一定,要讓他看到。
    ……
    車子從機場開到禦景園別墅,將近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駛入大院,不等司機下車替他拉開車門,男人便迫不及待的邁了出去。
    張畢琨和司機不方便跟著,看著厲函腳步匆忙的進了別墅,五分鍾後,又神色凝重的走出來。
    張畢琨心頭一沉,知道是舒小姐沒在家。
    抬頭,對上男人空洞冰冷的視線,卻忽然莞爾笑了下,隻不過這笑令人心驚,“人不在。”
    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
    他並不是一個脆弱的人,隻有在舒恬的事情上才會這樣失控。
    張畢琨看著心裏不適滋味,也擔心,拿出手機想要聯係關係去找,還沒播出去便聽到身側傳來‘砰’的一聲響。
    男人狠狠一拳砸在車身上,聽著都疼,張畢琨上前一步立刻扶住他的手,“厲總!”
    厲函呼吸有些沉,心慌不已,眼看著天色就要暗下來,內心有千百種的想法,最強烈的一種就是快點找到她。
    “讓張局找人,現在立刻。”
    “好。”
    一路不停歇,車子直接開到了j市的公安局,張局親自迎接,並且一手將舒恬的身份證實時信息給了她。
    今天下午,飛往h市的航班,實名製購票。
    厲函看了眼腕表,算了下時間,現在也已經到了。
    “酒店信息呢。”
    “入住暫時沒有查到,要麽就是舒小姐跟別人住在一起,要麽就是沒有實名登記。”
    聞言,僅有的一點頭緒也斷了,雖然現在手段很發達,但是免不了要有登記的信息才能找到人,不然那在h市就是大海撈針。
    厲函滿身戾氣就快要壓抑不住,點了顆煙在唇邊,臉色嚴峻的可怕,就連他身邊坐著的張局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舒恬消失了,沒有任何原因,理由,這讓他有一種全身力量都被瓦解的恐懼感,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去找她。
    一屋子的警員沒有人敢發出聲音,不敢激怒這個渾身肅殺之氣的男人。
    “厲總,這樣我們實施排查,如果有信息立刻通知您,您先回去等,我們都在這也沒用,還不如讓他們抓緊去幹活。”張局受不了辦公室內沉重的氣氛,賠著笑臉說道。
    厲函將指尖燃了一半的煙頭轉了一下,在眾人的目光中按進煙灰缸裏,‘刺啦’一聲細微的響聲,卻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他起身,動作之中都透著一股子寒氣,轉身往辦公室外走。
    張畢琨囑咐張局,“麻煩張局了,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們。”
    “客氣客氣。”
    離開公安局後,厲函直接駕車回了禦景園,偌大的一幢別墅陷入漆黑中,屋子裏沒開燈,從外麵看似乎跟遠處的夜色都融為一體。
    男人拉開車門走出去,長退幾步走到門前,指腹按上去門鎖打開,迎接他的是一室黑暗。
    舒恬走的太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以至於現在連進屋都困難。
    掙紮片刻,終於還是走進去,關門開燈,燈光一下子填滿整個客廳,卻少了那一抹溫暖的身影。
    男人薄唇抿緊,低頭換下鞋子朝二樓臥室走去。
    衣服少了幾件,包也不在這裏,重要的證件還有行李箱都跟她一起不見了,她是有預謀的離開了這裏。
    走進浴室,她淺粉色的毛巾還掛在掛鉤上,俯身湊過去,上麵還有她身上幹淨馨香的味道。
    厲函眷戀的嗅著,身體裏壓抑著的情緒也被這熟悉的味道勾引出來,眸子猛地睜大,裏麵還有因為疲憊顯露的紅血絲,一把扯下毛巾狠狠攥進手裏,似乎這樣就能攥緊那個消失不見的姑娘。
    是什麽時候想要離開他的?
    離婚官司結束後,達到了目的所以什麽都不顧就離開了?
    厲函冷笑一聲,眼底的溫度漸褪,徒留一腔駭人的冰冷,發寒的指節因為用力發出‘哢哢’的聲音,他看著鏡子,似乎能透過鏡子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
    那些他篤定的,堅信的,以為不會失去的正在慢慢變成現實,無力,焦灼,恐慌第一次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將他幾乎淹死在這種可怕的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