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她就那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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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在長夜無盡時!
    厲函眼底僅剩的睡意也隨之飄散,他看著雙眸緊閉,睡意深沉的女人,眼底沒有絲毫的柔情,隻有無盡的排斥和抵觸。
    強壓著胸口處慢慢燃起的火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調高了聲調喊她的名字,“楚婧。”
    後者依然閉著眼睛再睡,好像壓根就沒有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出賣了她,盡管幅度很小可還是被厲函捕捉到。
    他深深了一口氣,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發脾氣,“楚婧,我知道你醒著。”
    他這句話已經是在給她機會,而此時裝睡的江楚婧,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光是聽著這深沉的語調,已經足夠她膽戰心驚。
    心裏權衡片刻,最終,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臥室昏暗的壁燈下,她躺著,他坐著,床再大距離也有限,江楚婧仰頭看著身旁的男人,她從來都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跟厲函在一起過,更別說是睡在一張床上,雖然隻有一瞬,可她也激動的心跳加速。
    “阿函……”她故意捏著嗓音喊她,深夜聽起來竟然有幾分曖昧的在裏麵。
    厲函果斷轉身下床,遒勁的雙腿幾步就走到門口處,‘啪’的一下將屋子裏所有的燈全部打開。
    瞬間,臥室被明亮的光線充滿,江楚婧似乎是被刺眼的光線照到,抬手擋了一下,適應了一會兒才又放下。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極其單薄的睡衣,吊帶蕾絲款式,像是另一種方式昭示著她的內心,很大膽。
    厲函臉色已經徹底沉下來,銳利的眸子裏像是往外射著鋒利的冰刀,“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江楚婧騰一隻手揪住自己胸前的睡衣,自我保護的姿勢,好像她才是被別人嚇到的那個,“我、我晚上做噩夢實在太害怕,又不想打繞你休息,就自己偷偷進來了……”
    說完,她眼眶便紅了一圈,“阿函,我夢見我父母當時出車禍的場景,那麽真實,生動,好像就是在我眼前重現了一樣,我好害怕,特別夢到我爸爸的眼神,我真的好怕……”
    厲函看著她充斥在眼底的霧氣,內心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加平靜,他冷靜到可怕,甚至還能挑出她話裏的問題,“楚婧,害怕你可以喊我,而不是偷偷溜進我的房間,這裏沒有你的位置。”
    他一句話便成功的紮進了江楚婧的心底,她最在乎什麽,他總是能夠一下說中,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斷了自己的念想。
    可是她對他的感情,早就不能收回,隻有你死我活,沒有了斷。
    他垂眸看著版坐在床中央的女人,語氣並不輕鬆,“這些年你總是會夢到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心裏有傷,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想太多了……”
    厲函已經發現了江楚婧的不對勁,她頻頻提起逝去的雙親,每一次揭開這道疤,他都疼的無法麵對,而她作為女兒,似乎並不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在乎。
    江楚婧一聽他說這話,心裏開始害怕起來,連忙從床上下來,“對不起阿函,我不知道你會這麽介意。”
    “我當然介意。”厲函鋒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x光一樣剖析著她每一寸表情,“你是我當做妹妹看待的人,此時卻溜到我的床上,你覺得合適嗎?”
    江楚婧苦笑著攤手,“我隻是睡個覺而已,我又沒做什麽!”
    說完,她似是想到什麽,問道,“還是說,你怕舒恬會不高興,不想讓我動她的東西,哪怕隻是一張床?”
    “江楚婧!”聽到她這麽說,厲函聲音比之前更沉,“如果真的算起來,你應該喊她一聲嫂子。”
    江楚婧似是是被這句話嚇到,腳步晃了下差點站不穩,“你、你說什麽?”
    厲函沒有繼續重複,而是以一種審讀的姿態說,“我知道你都明白。”
    他所說的一切,她心裏都無比的清晰明了,隻不過她不願意去麵對這樣的現實和結果,所以一直躲避逃脫,甚至是自己騙自己。
    厲函曾經跟她表過態,隻不過她一直都不肯放棄,她對自己的執念,他是知道的,顧忌她的病情不敢說太多,生怕刺激到她。
    可是今晚她一聲不吭就睡到他床上,這個舉動實在有些嚴重,讓人怎麽想都接受不了。
    “阿函,我、我不知道你會這麽在意,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這麽做。”江楚婧沒想到他會挑明了說,一時間有些慌神,怕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討到好處,反而讓他討厭自己。
    “原本你身體不好,我不該說這些,但我還是希望你明白,我對你隻有親情,沒有其他,而舒恬是我認定度過餘生的人,你沒有必要跟她爭,你們對我來說本身就是不一樣的存在,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這句話無疑是將江楚婧一棍子打死,連點幻想的空間都沒有了。
    她咬唇,視線落在淺灰色的被單上,“她就那麽好嗎,值得你付出所有?”
    厲函幾乎沒有猶豫的點頭,“嗯。”
    江楚婧淒楚的笑了下,好似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樣,“阿函,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答應我父母要照顧我一輩子,終究還是要食言了。”
    “我不會不照顧你,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照顧你。”厲函同樣堅定的告訴她,“但你我之間的關係也僅限於此。”
    “阿函……”江楚婧瞪大眼睛看他,還沒想好該說些什麽。
    “楚婧,不要讓我為難,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隻能把你從我身邊送走,不要逼我,嗯?”
    這句話無疑是江楚婧最害怕聽到的,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厲函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而這種負麵的情緒都被她一股腦的扣在了舒恬的身上,好像是她格擋了兩人相愛一般。
    舒恬,舒恬,舒恬!
    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賤女人!
    不等她情緒排解完,厲函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徑自走到臥室門口,將門推開幾分,臉色沉冷的提醒她,“出去吧。”
    盡管心裏再舍不得,江楚婧還是不得不離開,緩步走到門口,跟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依然不死心的問道,“阿函,她就那麽好嗎?”
    好到讓他能夠戰勝心裏的傷口,他對她態度的轉變,對她父母悲慘遭遇的理智,不是忘恩負義,而是一種克服和成熟,這樣的變化讓江楚婧開始感到害怕。
    父母的恩情,是她手裏最好用的一張牌,如果他理智起來,那這張牌就沒了意義。
    厲函手上稍微吃了點勁兒,將門在她麵前推開,就在江楚婧等待著他的回答時,耳邊卻傳來他冰冷的聲音,“不論她好不好,都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