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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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在長夜無盡時!
    子彈有限,這樣幾槍射下來正好如了hak的心意,他一路被追到這一塊事先準備好的矮地來,彈匣中的子彈不過隻有兩發,他必須保證厲函的子彈也寥寥無幾才有勝算。
    hak無聲冷笑,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怎麽,這樣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她被人侮辱的時候,嘴裏喊得都是你的名字,那一聲聲別說是你,連我聽了都忍不住揪心呢,隻可惜啊,她越是這樣喊,我就越覺得刺激,這張嘴兒也不知道被我折磨了多少遍……”
    舒恬被劫走,起因是他,需要負責的那個人也是他,如果說hak是最惡毒的那個人,那麽厲函就是最愧疚的那個人。
    一想到她可能會遭遇的折磨,厲函寢不能安,夜不能寐,如今從另外一個男人的嘴中聽到這些,遠比任何都要令他剜心。
    她那麽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盡管用盡所有辦法來到她身邊,可終究是無法將那個完好無缺的她帶回去。
    人安全救下來,那心裏的傷痛呢?他以後該如何去麵對他呢。
    厲函的沉默讓舒恬心如刀絞,眼淚跌出眼光,啪嗒啪嗒落在衣領上,落在地麵上,她什麽都無法訴說,多想告訴他,她沒事,不需要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各種情緒交織到極點,血氣翻湧,喉嚨間一片腥甜,嗓子像是被夾子夾住了一樣,每一個字都那麽艱澀,“恬恬,我知道你能聽見。”
    他忽然出聲喊她的名字,舒恬渾身僵住,一動不動,周身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隻有他的聲音不斷回蕩。
    “我知道因為自己做的不夠好,才讓你受了這麽多的折磨和侮辱,你可以怪我罵我打我,就是不要難為自己,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初見時的樣子,懵懵懂懂,單純善良,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經曆,好的我們一起笑,壞的我陪你一起痛,隻要你別一個人偷偷忍著,隻要你別苛責自己。”
    他一字一句說的那麽動情認真,太過熟悉了解,舒恬甚至能想象到他說這些時的神情。
    左邊胸口下跳動的那顆心髒像是被大力拉扯著,厲函從來都沒有那麽痛,那麽痛過。
    他知道舒恬有多麽的剛烈,也更怕她會撐不過自己心裏這一道坎兒。
    hak清晰的感受著舒恬身體的變化,她渾身都僵直了,每一次呼吸都又短又快,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現在鬆開她,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朝那個男人跑去。
    這樣的想法,讓他神色是暗了幾分,擰著她的手加大力氣,就在此時,他忽的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煞氣。
    hak飛快反身也一同將舒恬轉了過來,他帶著人往旁邊閃躲了,目光之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就藏在不遠處的高地上。
    濃重的殺氣頓時將hak包圍,他提槍押著人,貼著身後的泥土壁走到矮地中間位置,他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中,但隻有這樣才不會被一擊即中。
    厲函終於看清了兩人,當視線觸及到那一抹髒亂卻熟悉的嬌小身影時,瞳孔再也移不開半分。
    “恬恬……”
    “閉嘴!”hak暴喝一聲,槍口死死抵著舒恬的太陽穴,“往後退!還有你,下來!”
    隊長本是想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將hak從背後一槍擊倒,不料他的反應和對環境的感知都太強大,不過剛挑起手臂便被發現。
    他身形晃動,行動之間舒恬全程都被迫擋在前麵做肉盾,他不敢輕易開槍,恐怕誤傷了她。
    隊長沒動,黑色麵罩下,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鋒的眼睛。
    幾秒僵持,hak將槍口再次朝舒恬腦袋上壓了壓,“我再說一邊,下來,否則我立刻開槍殺了她!”
    這樣一個亡命之徒,渾身都充斥著殺戮兩個字,隊長不敢冒險,隻好從高處走下來。
    三人形成一個三角的站位,厲函和隊長以前以後,將hak包圍在中間,他往後退了幾步,能夠完全看清兩人的動作才站定。
    “放下你的槍,投降吧,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隊長臉色冷然,說話的同時,槍口一點都沒偏離hak的腦袋,“待會會有直升機來,你已經無路可逃。”
    “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否則不是太虧?”hak邪佞的笑著,滿目猙獰,“如果你敢開槍,我就立刻爆掉她的頭,看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動作快,就算咱倆一塊開槍,距離近的那一個也要先死……”
    “你的要求。”厲函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那把對準舒恬的槍讓他一顆心高高懸起。
    隻要hak一念之差,他就可能會永遠失去她。
    “還是你懂事啊。”聞言,hak看了一眼矮地最後麵的那一塊位置,握著手槍的五指輕微動了下,也讓厲函的心同樣撕扯了下,“你去跟他站在一邊。”
    隊長臉色鐵青,並未行動,他很清楚hak在想什麽,他要用舒恬作為要挾,逃出這片山林,讓他站在另外一邊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無數的要求。
    他會一路脅迫著人質到自己的‘安全出口’,讓他告訴他所有警察分布的範圍,繞開那一區域,然後伺機離開。
    “hak,我勸你打消那些可笑的想法,人質是無辜的,你這麽做隻會加重你的罪行!”隊長的腳半分也沒挪動,他姿勢都沒變一下,對於他來說,舒恬隻是他任務中的一項,並非全部。
    他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走hak,隻要拖延住,待會一定還有別人會找到這裏!
    hak看穿他的企圖,唇邊冷然的弧度落下去,麵露凶狠,“怎麽,又要拖延時間?我可沒有這麽多耐心,給你半分鍾,不走我就立刻開槍!”
    跟警察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罪犯,對於這種慣用伎倆,hak再清楚不過,就像警察了解他們一樣,他們也很了解警察的心裏。
    時間慢慢走過,明明隻有半分鍾可對所有人來說都像那麽久。
    厲函終究熬不住這樣的折磨,咬牙切齒道,“過來吧。”
    隊長視線不移,他知道他答應了厲函要護舒恬安危,可是如果這一步退了,想要再將hak緝拿歸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你怎麽保證,如果我讓你走,你會放過人質。”抽身在當事人的感情之外,隊長保持著絕對的理智和冷靜。
    舒恬淚眼婆娑的盯著厲函那一側,從剛才他出現到現在,所有的危難都不重要了,那些虐待和提心吊膽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她隻是希望他不要受傷,不要因為自己做出傻事,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麽愛他,寧肯犧牲的是自己,也不要是他。
    “我要輕易殺了她,我也走不掉,警察同誌,你確定還要繼續跟我廢話下去?”hak說話的同時,放在扳機上的食指已經往下壓了一點。
    厲函看的心驚肉跳,命懸一線之際,他甚至沒法顧忌其他,抬步朝隊長方向走過去,他不過來,他過去便是。
    然而就在邁動腳步的這一刹那,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