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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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長夜無盡時!
好好的一趟旅行,因為這樣一段插曲變得糟糕起來,唐婉走了之後一直沒有開機,孟時川索性一個人帶著孩子玩了一整天,到了周天的晚上才開車趕回j市。
不等他下一步想好做什麽,把舒嘯交給付清童的時候卻得到一個意外消息。
“恬恬和厲函明天的航班回來。”將孩子安置在車裏,兩個大人站在車外談話。
聽到這個消息後,孟時川愣了下,甚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她要回來了。”看著那麽冷漠的一個男人都因此愣住,付清童不由得想到幾個小時前,聽到這個消息的自己,悄然紅了眼眶,“你沒聽錯,恬恬她……終於回來了。”
一句簡單的話,她甚至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說完。
一想到這段時間已來,空白的消息和對她處境一無所知的焦急,就忍不住的激動和期盼。
她們兩個是最好的朋友,她出事,除了親人,她是最時時刻刻掛念的那一個,相信孟時川亦是如此。
看著陷入沉思的男人,付清童知道自己應該給他獨處消化的時候,“她回來應該會跟你聯係,我先上車了,伯父伯母還等著我。”
孟時川微微頷首,算是招呼過,看著那白色的奧迪a6在消失在視野中才收回視線。
他取了自己的車子開車回到j市的公寓,已經有很長時間不回來,回國之前屬下提前吩咐人過來打掃過,家裏倒也算幹淨。
他沒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走到酒櫃前取了一瓶威士忌,沒有兌任何東西,隻是取了冰塊放進杯子裏,就這樣喝起來。
他喜歡烈酒最初的味道,這種有些澀有些苦卻又醇香的味道讓他著迷,但他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嗜酒的人。
玩弄資本的人,如果有一天依賴起酒精,那也就離衰亡不遠了。
所以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無論何時何地,一定要保持清醒。
隻是這人清醒的久了,總有累的時候,所以才會偶爾放縱小酌一杯。
比如,此時此刻,想到那個分別半年之久沒有見到女人,想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想到這次旅行荒謬卻又擺在眼前的一切,他想要沉醉於酒精,哪怕隻有片刻。
……
舒恬決定回國的那一刻開始,厲函便將y國醫院這邊的所有手續都了結了,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傷口恢複的很好,隻是疤痕還需要進一步的接受治療。
踏上回國的飛機,一同跟著的還有令君澤,這麽長時間在異國他鄉,他推了所有的手術和工作,這些厲函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飛機上,看著窗戶外大多的白雲和藍天,舒恬心緒有些複雜,想到j市,那座陌生的城市裏有一個她完全忘記的孩子,她就忍不住惶惶不安。
隻是快速跳動的心髒除了不安,還有別的什麽,她說不出,像是一種本能。
感受到身邊女人情緒的波動,厲函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她有些蒼白的側臉上,沉吟片刻,伸手將那窗戶上的遮光板拉下來,“別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耳側傳來,落在人心頭上,平添幾分安穩,舒恬轉過頭尋聲看去,撞進那雙平靜的黑眸中,出奇的,心裏的焦慮也慢慢平複下來。
幾個月的相伴,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在身邊,特別是經曆這麽多後,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這樣的感覺更甚。
“厲函。”心念神動,她忽然開口喊他的名字。
男人側目,鼻腔發出一個單音,“嗯?”
“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吧?”雖然由於,可她還是問出口,似乎隻有確定了這個問題,才能不那麽害怕。
“會。”他輕輕挑起唇角,溫度的弧度,“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密閉的艙室,不算寬敞的座椅,那些漂浮在腦海中未知的彷徨,都在這樣一句話中消失殆盡。
好像有他陪著自己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舒恬朝他那邊靠去,腦袋枕在男人寬闊的肩頭上,緩緩閉上眼睛,但願,能做個好夢。
……
飛機落地j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們沒有通知任何親朋好友來接機,隻是讓助理打點好了一切。
走出機場的通道,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助理立刻將行李放進車子的後備箱,站在車前,厲函跟令君澤暫時道別。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以後可能還是少不了麻煩你。”
令君澤的車子在後麵,他讓田桑桑先上了車,聽厲函這麽說,他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什麽呢,都是兄弟,應該的。”
“君澤。”厲函見他要走,出聲將人喊住,視線若有所思的看向車子裏的田桑桑,“她是個好女人,值得珍惜。”
厲函一向都不是感情說客,這會兒卻難得勸他,兩人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一直都沒個結果,經曆了這麽多生死,他現在體會最深的一句話就是——珍惜眼前人。
等到真的來不及珍惜的那一刻,就什麽都晚了。
這世上,沒有什麽比你愛的人就站在你麵前更值得令人開心的事了。
聞言,令君澤會心一笑,點點頭,“我知道,走了。”
看著那輛黑色路虎消失在視線中,厲函才彎腰鑽進車子裏,舒恬見他進來,立刻讓出身邊的位置給他。
男人坐過去,動作自然的將人攬進懷裏,“累了麽?”
“還好,飛機上睡著了,不困。”
他抬手輕輕撫上她的頭頂,帶著安撫的力道,轉而聲音清冷的吩咐司機,“去禦景園別墅。”
“是,厲總。”
車子啟動朝目的地開去,厲函天壽按下一個摁扭,前車廂和後車廂之間的隔音板緩緩升起。
舒恬看向窗外,想起之前他跟自己講過的那些過往,有些生硬的開口問道,“禦景園就是我們之前住過的地方吧?”
“是我們的家。”
簡單五個字砸進心裏,激起一片波瀾,舒恬沒辦法去想象他口中的所謂的那個‘家’,關於這一切的記憶她都丟失,更無從體會那種溫馨的感覺。
然而,一個小時之後,當車子緩緩駛入那一幢氣派的別墅前院時,看著那三層洋房,鼻子像是被夾子捏住了一樣,泛起一片酸澀。
車子剛一挺穩她便迫不及待的下車,站在別墅正門口,眼前一切沒有印象卻意外熟悉,在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時,兩行清淚已經劃落臉頰。
厲函走進,見她無聲哭泣,心頭一緊,立刻將人拉進懷裏,“怎麽了恬恬?”
舒恬絞盡腦汁想要將這種感覺說給他聽,可是話到嘴邊卻頓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隻是抬手捂住嘴巴,定定盯著這幢房子,“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很難過,好像我早就應該回到這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