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6！】

    作為係統，它尚且被持槍男猛地衝過來嚇一哆嗦。

    尼瑪5.56毫米口徑、已上膛的突擊步槍，彈匣容量30發。

    槍法再差，近身開大，一口氣突突二十個宿主完全不在話下。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宿主這樣送上門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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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名茗習慣性無視係統吐槽，她的采訪還在繼續。

    奚名茗從三腳架上操起攝像機，親自走向分包桌，鏡頭對準分裝台邊拍邊問：“這裏有多少可卡因？”

    一名正在工作的男性抬頭，剛吸食過可卡因的他神情亢奮，臉上表情扭曲。

    他充滿惡意回答道：“3公斤。一次性消耗可以奪走18條成年人性命。”

    很客觀的事實，全世界都知道，可吸U的人依然前赴後繼。奚名茗抬著攝影機的手稍微抖動，麵上毫無異色。

    她轉頭看著巴羅尼發問：“工作過程中可以吸食可卡因？”

    巴羅尼邪笑：“對，為了保持工作激情。隻要別喝酒，我們百無禁忌。”

    ……

    難怪。

    難怪剛才巴羅尼握住手槍，才敢就近和持槍男對話。

    工作中的人可隨時吸食可卡因，這導致他們情緒亢奮，一點衝突可能引發雙方開槍對射。

    ……

    奚名茗注意到，做分裝工作的基本是年齡稍大的男性。

    這個年齡稍大，也很難超過35歲。

    奚名茗追問：“分裝的工作人員一般會選擇年齡大一些的？”

    “分裝工作最重要，因此一般由集團老成員親自完成。”

    奚名茗穩住心態，哪怕她看到分裝工身邊基本放著槍。

    奚名茗越發像是閑聊，臉上純然的好奇：“分裝的標準是什麽？都是這樣一勺嗎？”

    奚名茗指了指桌麵分裝盤裏放置的細長塑料小勺。

    工作間沒有外人想象的高大上，大家圍著普通的木桌，裝成品可卡因的就是塑料盤子。

    巴羅尼不以為意，“看運輸地。在城市裏銷售，都是一勺2克的標準。”

    奚名茗看著攝像機走向打包貼標簽的一邊，暴露在鏡頭下的人下意識低頭，不讓攝像機拍攝到臉。

    看來當地軍警也不是毫無作為。

    奚名茗當沒看見，她拿起一把塑料盆裏包裝好的產品。

    抬起來懟在鏡頭前，上麵的標簽很……猝不及防。

    印著價格、販U集團名、占據地盤的名稱以及首領標誌，還有一個很特別的LoGo。

    奚名茗指著LoGo問：“這是什麽？”

    巴羅尼實際年齡並不大，才二十二歲。他驕傲道：“是我們首領支持的足球俱樂部，也是我最喜歡的球隊。”

    奚名茗：“……”

    突如其來的熱情，很直白。

    她將標簽翻來過，反麵赫然印著一行小字：“如有質量問題，請到購買處申訴。”

    奚名茗震驚：“購買處？你們還有固定購買處？”

    巴羅尼笑笑，驕傲道：“在我們的社區，有。”

    “不怕警察嗎？”

    巴羅尼晃晃手裏的手槍，又指了指持槍男的突擊步槍，滿臉不以為然：“我們有槍，很多槍，包括狙擊步槍，噠噠噠，可以發射很多子彈。警察來我們的地盤就等著吃槍子。”

    奚名茗頓時明白，在U販控製的貧民窟，U品交易可以擺在明麵上，有固定的購買窗口。

    軍警控製的社區，U品交易才需要轉向暗處。

    “這一小袋你們賣多少錢？”奚名茗指著2克的分裝袋。

    “5元。”巴羅尼說的是當地幣，按照匯率約等於當前10元華國幣。

    “找你們拿貨的人會在哪兜售？”

    “他們一般去海灘找外國人兜售，或者去市中心。隻要不在社區附近賣，都可以。”

    “他們的售價呢？”

    “10到15元吧。”

    ……

    不到10分鍾車程，兩三倍利潤，當地監管約等於無，難怪U品如此泛濫，成為全球三大U源之一。

    眼前的可卡因運輸到東南亞，每克價格飆升到1100元華國幣左右，一小袋就是2200元上下浮動。

    這是多少倍利潤？

    《資本論》有段話，大概意思概述如下：

    “50％的利潤，資本願意鋌而走險；100％的利潤，資本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300％的利潤，哪怕絞首，也無法阻止資本的冒險。”

    U品，遠不止3倍利潤。

    ……

    奚名茗像是話趕話、突然想起來似的發問：“再往外呢？你們價格得提高吧。運輸規格這麽零碎應該不方便？”

    “如果對方親自來取貨，還是這個價格。如果需要運輸到指定地點，那就分情況。規格主要看對方需求。”

    奚名茗頓時明白，當地政府對U品基本放之任之。這才導致這座城市的U販，根本沒有太多緊迫感。

    也許，她可以更大膽。

    “這座城市港口發達，你們的運輸途徑應該更多是海運？一般什麽標準？”

    巴羅尼聳聳肩，“500克到3公斤的分裝包都有。”

    奚名茗見好就收，不敢涉及具體的港口。

    她轉頭將攝影機對準一名穿大紅卡通背心的女孩後背，玩笑似的道：“這孩子頂多十歲，你們雇了不少童工啊。”

    屋子裏十六名工作人員，分為分裝、封口、貼標三組。封口和貼標兩組裏，至少三位員工不超過15歲。

    最小的就是小女孩，奚名茗眼瞅不超過十歲。

    她被分在貼標組，這項工作最簡單。小女孩動作利落，一看就不是新手。

    巴羅尼白眼翻到天際，似乎呲笑奚名茗的偽善：“瓦爾加爸爸被警察殺了，媽媽生病，弟弟才三歲。我們不給她這份工作，她全家都會餓死。”

    奚名茗識趣轉移話題，“我看你們的槍，哪怕工作中也大多處於上膛狀態，不怕誤傷嗎？”

    巴羅尼聳聳肩，“沒什麽地方比開工中的U品加工廠更易遭突襲。無論是警方還是敵對的幫派，隨時有可能朝我們發起進攻。”

    “槍不上膛？”他看奚名茗像看傻子：“你想被擊斃？”

    巴羅尼的表情似乎在說——你現在麵臨的危險和他一樣，不過他有槍，能反擊。奚名茗如果麵臨突如其來的槍林彈雨，毫無生還可能。

    奚名茗明白，巴羅尼是故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