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李靖在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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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名茗攜城門一戰的餘威前來太守府。王仁恭大馬金刀坐正堂,守衛無一人。

    “奚宗主自認中原人,還是西域人?”

    “中原人。”

    “奚宗主是否圖謀起兵反隋?”

    “沒興趣。”

    “奚宗主所求為何?”

    “讓走入我眼簾的老百姓,盡量活得多一些,盡量活得像人一點。”

    於是,王仁恭很坦然接受了奚名茗開具的一應清單。

    郡城有的都給了;沒有的,王仁恭私庫有,他也給補上了。

    實在沒有,王太守甚至主動提供多份“魚符”,方便奚宗主將來遣人四處行走。

    .

    所謂“魚符”,正是隋朝郡守以木頭為原材料,開具出來的通行憑證。

    此時隋朝的“魚符”已經不具備太高含金量,高舉反旗的地盤,誰會認官方憑證?

    不過聊勝於無。

    奚名茗窮慣了,什麽都不嫌棄,照單全收。

    .

    雙方友好磋商唯一的分歧是輿圖。

    曾經的王仁恭,剛毅修謹,弓馬嫻熟。也曾東征遼東,北抗突厥,名動一時。就是今年“雁門之圍”,他的表現也堪稱名將。

    王仁恭已年邁,依舊駐紮邊疆,哪怕選擇擺爛,就臣節而言,他並無多少可指摘之處。

    隻是很遺憾,他的帝王叫楊廣。

    剛從雁門返還,不思一雪被圍之恥,不兌現雁門對眾將士許下的承諾,反而下令建造數千龍舟的楊廣。

    奚名茗對王仁恭並無太多認知,更無從談觀感。

    隻是想到楊廣,奚名茗不免心情糟糕。

    很自然連累到隋臣王仁恭。

    .

    奚名茗似笑非笑:“一卷輿圖開亂世,關中而今皆諸侯。府君應該慶幸本座對你手裏的輿圖還有興趣。”

    頓了頓,奚名茗到底沒忍住。

    她言語極盡刻薄之能事:“府君若能修身養性,活得長壽,應該有看江山易主、輿圖換稿的一天。”

    到那時,隋朝的輿圖,誰還願意瞟一眼?

    王仁恭要做到修身養性,也許真能逃過死劫?畢竟劉武周是因勾搭了他的小妾,怕事情敗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太守舉兵造反。

    誰知道呢。

    反正現階段奚名茗不著急占地盤,不著急顯露在人前。還有一年多,能猥瑣發育先猥瑣發育。

    .

    兵荒馬亂的年頭,有糧就能招募人手。

    一趟郡城行,奚名茗出手即招募了一千壯丁。

    這還是奚名茗盡量克製的結果,真敞開招募,可能三五千不在話下。

    最大收獲自然是扒拉到尉遲敬德這麽個未來大將,目前定位超級打手與保鏢。

    別管尉遲敬德是不是被奚名茗道德綁架,你就說人到沒到手?

    .

    【唉,為什麽群雄見了太宗皇帝納頭就拜;輪到我,不是依仗送人頭當免費護衛,就是依靠武力威脅外加不要臉。】

    蘑菇彈忍得很艱難:【宿主你別這樣。你要繼續這麽說,係統會嚴重懷疑你是唐太宗粉絲。】

    奚名茗不以為然,【粉“天可汗”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你居然來真的?】

    .

    奚名茗摸著下巴瞎琢磨。

    高弘德在一旁忍不住發愁,宗主又在發什麽壞水?你把太守府糧倉都快搬空了,還在發哪門子愁?

    加上招募人手,共計才三千出頭的人口。現在手裏的糧草,就是養上萬人,也沒有太大壓力。

    何況開春就能耕種。

    .

    大隊人馬趕著牛馬拖著各種車,悠悠揚揚趕回雲內縣。

    王叁正在縣城門口來回踱步,時不時伸長脖子眺望遠方。

    奚名茗一進入她眼簾,王叁再也顧不得其他,一邊飛奔衝向奚名茗,同時淚流滿麵高喊道:“宗主,突厥派了好多高手過來,李大哥正與來人血戰。”

    奚名茗一聽,顧不上安排諸事,人已從大黑馬飛身而起,如同箭矢般射出,直衝城內。

    尉遲敬德緊隨其後,拍馬疾馳。

    高弘德相反不疾不徐,隻要不是大軍來襲,他相信以宗主的暴力,沒人能落得了好。

    突厥也不行。

    高弘德慢條斯理安排新人和新事。

    王叁跺跺腳,牽起宗主的大黑馬,使出吃奶的勁,拽著馬盡快回城。

    不是她不想騎馬,更不是她不會騎馬,大黑馬沒有宗主點頭,誰上去它都尥蹶子。

    .

    奚名茗眨眼間奔至縣衙大門。

    李靖已然掛彩,左肩胛骨上方有一道深深的鷹爪抓傷,血肉翻飛,身上衣衫鮮血點點。

    奚名茗暗惱。

    她飛身上前橫插兩人中間,右手打向李靖背後,為他理順翻湧的真氣。李靖是戰場發揮戰力的大將,江湖人不配與之私鬥。

    左手一掌平平推出,剛才還氣焰驚人的男子,連人帶兵器,直接橫飛出去。

    男子手上飛撾不見蹤影,兩隻鷹爪落在原地,卻原來係索已然成飛灰。

    還沒等周圍突厥人反應過來,重傷倒地的男子再度橫著飛回來,然後……被奚名茗攝在手心。

    男子的四肢外加軀幹,都像枝迎風飄蕩的柳條。

    更驚駭的是,他體內真氣像是開了閘的水流,涓涓正向外淌。

    .

    一頭戴珠翠帷帽,身穿寬大罩袍的赤足女子疾馳而來,失色驚呼:“二師兄!”

    話音未落,不待男子阻止,她手心搭上前麵的柳條。

    很好,真氣的儲水池水量更加充足。

    .

    男子外表看起來像是弱不禁風的年輕公子哥,手上功夫卻不低,招式極其狠辣。

    兵器是中原少見的飛撾。

    剛才打鬥,奚名茗一眼過去看得分明,係索兩端鷹爪化成百千點光影,水銀瀉地般直衝拄刀撐地的李靖而去。

    要不是奚名茗及時趕到,李靖傷勢可能再添一筆。

    叫“二師兄”的女子,腰橫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

    奚名茗從前常見。

    刀型微彎,前銳後斜,刀柄處紮著布條,非常利於馬上作戰。

    此刻女子麵露驚恐,不馴的雙眸卻惡狠狠威脅道:“你這邪魔歪道想做什麽?我警告你,我是淳於薇,旁邊是我二師兄拓跋玉,我們奉家師畢玄之命前來中原。你要敢、要真敢……”

    偷瞄奚名茗,隻見對方聽到“畢玄”二字,不僅麵無二色,甚至眼皮都沒動一下。

    淳於薇強忍因真氣流失而生出的無限恐慌。

    她忽而甜甜一笑,討好改口道:“是西域來的奚宗主吧?奚宗主安好。我們師兄妹就是奉師命,來討回被宗主扣下的四名北塞騎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