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遷都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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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名茗最終還是召見了宋智。

    沒別的,馮盎是瓦解林士弘的絕佳人選。

    此人身為冼太夫人之孫,在番禺、新州、蒼梧和朱崖一帶,屬於隻要表明個身份就能平叛的程度。

    無他,冼太夫人威望無人能及。

    宋閥更是拍馬不及。

    偏偏此人相當不待見宋閥和宋缺,皇帝陛下建議宋閥,與馮盎的溝通途徑,最好全權轉移給王心一。

    宋智能怎麽辦?

    隻能接受。

    .

    奚名茗的建議不止如此,皇帝說話語氣很溫和:“大夏與梁王蕭銑對峙,林士弘的確存在奇襲大夏軍的可能。更大的可能是引援鐵勒部,集結魔門高手踏平嶺南。如此,林士弘便能據嶺南山林與大夏長久拉鋸。”

    意思很不客氣。

    李靖一戰殲滅突厥過半兵力,始畢可汗戰死陣前,全天下人對上他……壓力那不是一般大。

    打李靖容易還是打嶺南簡單?

    打李靖收益大還是打嶺南收益更大?

    別看宋智過來一副表忠心想歸降的姿態,可到底謀算的是己方利益。

    此點無可厚非。

    必然是魔門高手集體南下,又得鐵勒部支持的林士弘實力大漲,對嶺南形成了強大的威脅。

    這個時候宋閥還想談條件,美不死你。

    奚名茗臉色平淡,對李靖表現出無與倫比的強大信心:“以軍略論,朕不認為天下有人能及李藥師!他不動,隻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以最小犧牲換取最大勝利的時機未到。”

    奚名茗語氣平靜得不見絲毫起伏,就像在說真理。

    .

    她又不是李淵。

    曆史上李靖攻打蕭銑,在峽州靜候時機,許久不得進軍。

    李淵大怒,暗令峽州刺史許紹殺李靖。

    “暗令”一詞,足見李靖在戰事上沒有絲毫過錯。

    許紹愛惜李靖之才,不僅沒殺,轉頭還多次向李淵求情。許紹與李淵那是年少的交情,李靖這才再次逃過一死。

    攻打蕭銑,李孝恭是主將。他戰場失利,李靖以八百精兵大破冉肇則,俘獲五千多人。

    李淵喜出望外,自鳴得意道:“使功不如使過。”

    使功不如使過——使用有功績的人,不如使用有過失的人,使其能將功補過。

    李淵從未遺忘李靖身為隋臣,曾想向皇帝楊廣告密他造反。他一直記著呢,隻是李靖軍事才能太過突出,他又舍不得不用。

    這才時有矛盾之舉。

    如果李世民沒能及時掀翻李淵,李靖不一定擁有後來的機會,打出各種滅國神仙戰。

    .

    奚名茗建議宋智:“宋閥如果想有所作為,唯一的機會便是全力配合李藥師。不打折扣,百分百執行李總管調度。讓往東別往西,讓你們往江裏扔樹枝千萬別扔石頭。”

    宋智:……氣絕。

    宋智很想說沒人保證百分百打勝仗;他很想說北方軍隊不一定適應水戰;他更想說嶺南瘴氣橫生,李總管展開叢林作戰無疑是自尋死路。

    始皇帝尚且不能徹底征服嶺南,他李藥師格外不一樣?

    偏偏皇帝陛下表情太過篤定,大夏軍隊在外作戰至今未嚐一敗。

    宋智跪倒在地,被迫“領命”。

    .

    貞觀元年秋,大夏遷都洛陽。

    奚名茗沒別的旨意,唯有一條準則——一切從簡。

    她恨不得帶著一眾大臣直接過去,別搞儀仗儀式慶典。前方正打仗呢,百姓從嘴裏省糧食供給前線,儀式有屁用。

    她就是沒這個儀式,誰敢不把她當皇帝?

    .

    話雖如此,隨著大夏的疆域逐漸往南向東延伸,奚名茗無時無刻不盤算著跑路。

    她相當有自知之明,天下越大利益越複雜,沒有政治天賦的她越難玩得轉。

    偏偏奚名茗這個皇帝在大夏朝,威望在高弘德房玄齡等人的過度包裝之下,已然成聖。不少百姓估計在家裏給她立生祠來著,奚名茗每每想起,愧疚不已。

    老百姓過的什麽日子哦,也就勉強能活下來。

    可奚名茗又不能阻止大臣,這世道她畢竟是女子。

    為了加強她登基的權威性,高弘德房玄齡等人差點摒棄本性搞起“祥瑞”。

    奚名茗堅決抵製,這群文臣才沒人造“祥瑞”。一切不耽誤他們宣傳頻出,全方位覆蓋。

    .

    奚名茗登基後規定菜不過四,一塊餅子掉到半空、被反應敏捷的大宗師攝回來接著吃。

    薛伯褒勸說道:“陛下很不必如此。”

    有損形象。

    奚名茗和薛伯褒彼此知曉對方身份,因此薛伯褒說話稍顯隨意。

    薛伯褒明麵嫌棄侄女陛下欠缺禮儀,實際在表達歉意。誰不知道陛下自繈褓被擄走至西域?

    奚名茗一家出事,正值隋文帝廢楊勇,改立楊廣做皇太子。

    薛道衡時任內史侍郎,在京師做官,精力花在朝堂之上。薛家旁支的滅門慘案一直未能抓到凶手,最後還是侄女獨自報仇,才得以返回中原。

    這也是“河東薛”至今沒敢扒著奚名茗,強行認領皇族的背後原因。

    薛伯褒、薛元敬叔侄兩人強行壓著呢。

    .

    奚名茗欣賞古人繁複的禮儀有兩個前提:第一、別搞到她身上;第二、少以禮儀之名行浪費之實。

    皇帝陛下故意曲解伯父話意:“難道眼睜睜看著餅掉地上不要?百姓想吃吃不到,前方將士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我們在大後方既不用風吹也無需雨淋,如何敢浪費食物?”

    就這麽點小事。

    等奚名茗再聞此事,已經傳成皇帝陛下憂心百姓和將士,擔心他們吃不飽穿不暖……擔憂到食不下咽,不敢浪費一粒糧食。

    奚名茗:……沒臉見人。

    撰寫小故事的薛伯褒不覺得,高弘德房玄齡等人相當認可薛伯褒的文采。

    .

    回到遷都,奚名茗“一切從簡”,大臣相當認可。

    可從簡到啥也沒有?

    房玄齡堅決不幹,魏徵差點頭撞大柱,高弘德一臉冷笑看著自家宗主作,他都不稀得開口說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