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更加殘酷的未來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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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夏曉緩緩轉過身。她的動作流暢卻帶著一種刻骨的遲緩,仿佛每一個關節都灌滿了沉重的時光之砂。當那雙眼睛看過來時,夏曉的心猛地一沉。那是怎樣的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殺氣,甚至沒有她熟悉的、即使在最艱難戰鬥中也不曾熄滅的堅韌之火。隻有一片死寂的空茫,如同黑洞的核心,吞噬了所有光與熱。仿佛她早已在無數次時間線的輪回中,燃盡了自己的所有生機。
“你和曳潼雨這幾年的成長,”未來的夏曉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封凍萬載的死水,每一個音節都毫無起伏,“我都看在眼裏。每一場戰鬥,每一次突破,你們配合的默契,你對黑淵掌控的精進……我都知道。區區一個燃燈古佛,即使現在麵對他的隻是你,用的隻是最初級的‘地獄戰神’框架,他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勝負已分,我再去戰鬥,還有什麽意義?”
“意義?”夏曉霍然站直身體,黑淵物質在她拳鋒流淌,發出冰冷的幽光,“怎麽會沒有意義?!你同樣是我!夏曉!我們體內流淌的是同樣的戰鬥血脈!這基因裏的渴望不會因時間而冷卻!你來到這裏……陪伴我、指導我……已經將近八年了!這八年間,除了那次第十皇的投影降臨時你不得已出手,其餘所有戰鬥你都袖手旁觀!未來的我,你其實也很寂寞吧?就這麽看著,就像在旁觀另一個自己的劇本?”
她的聲音裏帶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音,那是一種看到自身未來深不見底的孤寂深淵時的震動。
未來的夏曉沉默著,那死寂的眼神似乎因“寂寞”這個詞泛起了微不可察的漣漪。沒有立刻回答,她抬起手。那隻手,曾在無數戰場撕裂神佛,粉碎星辰,此刻,卻帶著一種近乎笨拙的、與她那冷酷氣質截然相反的溫柔,輕輕落在夏曉汗濕淩亂的頭發上,揉了揉。那細微的觸感冰涼,卻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重量。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夏曉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動作弄得有些無措,心底那股質問的銳氣不由得消散了幾分。她能感受到對方掌心中的疲憊,沉重得幾乎要將她壓垮。
“我知道。”未來的夏曉聲音低沉下去,那死水般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裂縫,泄露出壓抑了無數歲月的滄桑,“我知道你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為了時刻保持在最極限的臨戰狀態,為了在任何傷勢下都能瞬間複原,你對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夏曉體內奔湧的黑淵物質上,“你對自己是何等的嚴苛,甚至近乎殘酷。你抽空了體內所有的自然體液——血液、淋巴液、組織液更換為你親手提煉、絕對受控、能量化的黑淵物質。”
她的指尖劃過夏曉肩頭一道剛剛愈合的光痕“你知道這樣做,每一次使用黑淵修複自身,就相當於直接在靈魂刻下一道冰冷的印記,你省去了細胞緩慢重組的過程,卻把自身變成了一個被非人力量包裹的容器……隻是為了能在最殘酷的戰鬥中,快那麽零點零一秒。”
她的聲音頓了頓,那死寂的空洞感再次翻湧上來,比之前更深沉“這一切我都經曆過……我遊曆過太多的平行時間線,見證過太多個‘夏曉’最終都走向同一個結局——成為無血無淚、統禦星河卻也隻剩星河相伴的孤星君王。登頂最強,舉世無敵,是無數個夏曉逃脫不了的宿命軌跡。但在這條注定成王的路上,她們——或者說我們——最終,都會失去一切。珍視的戰友、燃燒的熱情、生命的溫度……盡歸虛無,隻剩下力量。這就是名為‘夏曉’存在的最終命格孤星君王。” 那話語像重錘,一字字砸在現在的夏曉心上。
“對不起……”夏曉的眼眶不受控製地有些發熱,她從未想過那個強大到讓她敬畏的未來自己,背負的是如此沉重的詛咒,“我不知道你經曆過……”
未來的夏曉收回了手,重新望向那片變幻的心境虛空。隻是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完全空洞,那深處藏著一絲極其複雜的、混合了決絕與某種難以言喻期望的光芒。
“你知道為什麽我離開我的時間線,輾轉於無數平行世界,最終選擇停留在你的身邊嗎?”她的聲音輕得如同歎息,“不僅僅是為了指導你避開危險,更重要的,是為了讓你能擁有和那些孤星君王們不一樣的結局,在久遠的未來,當你要繼承真正的、位於高維宇宙核心的……”
話語戛然而止。未來的夏曉猛地收住話頭,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和恐懼。她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沒有說出那個最關鍵的信息。
夏曉明白,她的智慧早已超越了凡人層次,高維宇宙的黑淵,那核心的本質就是“多元唯一”。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所有時間線的夏曉,隻要踏入了那個領域,無論是否孤星君王,最終都將被卷入一場避無可避、席卷無盡平行宇宙的終極戰爭!無數的自己,將在那個戰場廝殺、吞噬,隻為了成就那唯一的“黑淵主宰”之位。未來的夏曉不敢說出口的,正是這絕望般的鐵律,她不願讓自己過早背負這層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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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與孤星君王夏曉的對決時
孤星君王夏曉都這麽大年紀了,你這是什麽審美,藍白相間的小圍巾?
夏曉羨慕嗎?我這可是我老婆上官雲雪和曳潼雨兩個人親手縫的,你沒有吧?
孤星君王夏曉破大防你找死!你有病吧!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看著未來自己欲言又止、將所有沉重盡數咽下的神情,夏曉清晰地意識到一個巨大卻溫暖的事實此刻的自己,或許擁有那些孤星君王們從未擁有過的東西——戰友(曳潼雨),熾熱的信念,以及眼前這位曆經滄桑,甘願成為守護者而非引導者的“未來自己”。她並非孤軍奮戰。
“別把我當成小孩子啊!”夏曉忽然笑了,那笑容驅散了眼眶的微紅,也震碎了空氣裏彌漫的悲傷與絕望。她主動後退一步,掙脫了那隻象征著沉重未來的手。臉上的笑容陽光而燦爛,充滿了現在這個時間點獨有的、未經磨滅的鋒芒與鬥誌。
“好了!”她握緊拳頭,流淌的黑淵物質驟然在她手臂上凝聚成充滿力量感的利刃形態,“我不再說服你去參與我的戰鬥了。那樣沒意思!”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直直迎向未來夏曉那複雜莫名的視線“所以,等著吧!看著現在的我!我會一拳打碎這該死的宿命!我會讓曳潼雨繼續在我身邊,會讓我所珍視的一切繼續存在下去!”
澎湃的戰意混合著不屈的決心,如同實質化的光焰在她周身升騰“我會走出一條不同於所有孤星君王的道路!這條路上,絕不會有永恒的孤寂!”
話音落下的瞬間,心境空間仿佛為之一震。夏曉腳下猛地發力,純粹的意誌力量震蕩虛空,她化作一道撕裂時空的黑色流星,帶著粉碎宿命的決心,頭也不回地朝著空間之外,朝著那最後負隅頑抗的燃燈古佛戰場衝去。隻留給未來的自己一個決絕而充滿生命力的背影。
未來的夏曉站在原地,死寂的眼神深處,因那燦爛的笑容和堅定的宣言,似乎有星火悄然燃起。看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低不可聞地喃喃自語“……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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