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士，你的態度非常好，現在讓我們繼續。在天王會中，關於神仙水的業務正是由你負責，對嗎？”

    “對。”

    “好，請問，你是如何與你的上家交易的？”

    這一次卓瑪沒有立刻回答，她似乎是在思考。

    這是最關鍵的信息，卓瑪產生一定的糾結也是正常反應。

    “我沒有上家。”

    等了一陣，卓瑪忽然給出了一個十分不走心的答案，這讓項潔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生怕盤古再次動用那可怕的電流。

    “哦？沒有上家？那麽神仙水是你自己製造的？”盤古沒有再次施展那種酷烈手段，但他的語氣聽上去明顯不善。

    “不，我怎麽可能會製造神仙水？”卓瑪的回答越來越離譜。

    “既然你不會製造神仙水，那你便該有一個上家給你供貨，不是嗎？”在這件事上，盤古倒顯得頗有耐心。

    “沒錯，我應該有一個供貨商的。”卓瑪奇怪的喃喃自語。

    “請告訴我你的供應商是誰。”盤古的用詞很客氣，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可怕的電流就隱藏在這些客氣之後。

    卓瑪又沉默了片刻，才支吾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音響中沒有聲音傳來，現場顯得一片死寂。

    可下一刻，卓瑪的慘叫聲便再次響起。

    這一次，項潔與林峰都有了心理準備，但兩人依舊不能適應這種場麵。

    項潔拿出煙，但她的手顫抖的厲害，怎麽掏都掏不出來。

    林峰一見急忙從煙盒中拿出一支放在了她的手上，但全程都沒敢望向對方。

    這一次的通電時間同樣不長，算是再次給卓瑪一個警告。

    誰都知道，若是她還是這麽不配合，通電的時間一定會延長，到時痛苦將會成倍增長。

    這就是威懾。

    劇烈的喘息過後，卓瑪忽然開始哭了起來：“不要再電了，不要再電了，你們幹脆殺了我好了，我真的不知道。”

    “女士，你不能死，因為死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那樣我們也無法獲悉想要的情報。”盤古用頗為真誠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反而更顯冷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特麽也不知道我為什麽不知道，我應該知道的，但......你讓我想想，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好嗎？”卓瑪懇求。

    “當然，女士，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我希望這不是你的伎倆，這種拖延沒有任何意義。”

    “我沒有拖延，”卓瑪的聲音近乎怒吼，“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你讓我想想，求求你，讓我想想。”

    盤古沒有說話，感覺算是默許。

    林峰不相信一個負責這項業務的最高領導者會不知道這麽重要的信息，但看卓瑪的樣子又不像作偽，除非這個女人是個天生的戲精。

    於是，他放出靈識，再次感應對方的精神世界。

    片刻之後，林峰在紙上寫下兩個字，然後推到項潔的麵前。

    項潔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拿過紙條一看，上麵赫然寫的是“真話”兩個字。

    項潔不知道林峰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但她知道林峰的判斷沒人敢忽視，即便是盤古也不能。

    果然，耳機裏傳來了盤古的聲音：“林峰，出門，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

    林峰點了點頭，隨即第一次望向了項潔。

    不知是不是被電刑震撼到了，這次對視沒有擦出**的火花，一切好像都恢複了正常。

    來到門外，耳機中傳來了盤古的聲音：“告訴我你判斷的依據？”

    “她的精神世界中同樣充滿了疑問，就連你給她帶來的恐懼都被暫時壓製，顯然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

    誰知盤古說道：“我和你有同樣的判斷，因為另一邊龍九的審訊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無論我怎麽加大電流，龍九好像都記不起這件事，但這真的有可能嗎？他們兩人都不知道？”

    林峰沒想到另一邊居然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這看上去可不是小事。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但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們要不要停一下，你的電刑讓我和項潔都非常的不舒服。”

    沒想到盤古卻說道：“這一點我看出來了，但現在可不是探討這種事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倆能忍耐一下。”

    林峰一怔：“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你們坐的對麵有一個監視器，那是俱樂部的設備。”

    林峰瞠目結舌，隨即隻覺毛骨悚然。

    對方名義上是人工智能，但怎麽看都似超越了人類。

    “林峰，接下來我會引導卓瑪，讓她一直保持思考狀態，我希望你深入她的精神世界，讓我們一起找出這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

    林峰長出了一口氣，深入？這種事要如何深入？

    帶著複雜的心情，他重新回到了審訊室，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項潔這時忽然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顯然，盤古沒想屏蔽項潔，他隻是想讓談話背著卓瑪。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怎麽樣，女士，有沒有想起什麽？”盤古問道。

    “沒有，我真的想不起到底是誰將那些貨送過來的了，求求你，不要再電了，我有錢，我可以給你錢。”卓瑪看上去真的非常害怕。

    “不要害怕，女士，隻要你沒有說謊，沒有故意隱瞞，你就不會被懲罰。”盤古安慰。

    “可你怎麽知道我有沒有說謊？”卓瑪歇斯底裏的怒吼。

    這其實代表她真的很害怕，因為她非常不想被誤傷。

    盤古似乎對卓瑪的怒火毫不在意：“要做到全國最大的拆家，平日裏一定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能不能幫我羅列一下你最得力的助手？”

    “助手？”卓瑪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阿萍，她是我的幹女兒，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交給她去做，還有阿強，他是九哥的幹兒子，也在幫我做事，而且他們兩人也是一對......”

    林峰見卓瑪情緒穩定的開始回憶，便放出靈識進行感應。

    他感應到對方情緒穩定，似是在拚了命的挖掘記憶，沒有絲毫想要隱瞞閃躲的意思。

    盤古希望他深入，可他卻不知如何做才能繼續深入，他甚至不知道深入之後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於是，他隻得放出更多的靈識將對方包裹，不過以他的認知，這根本沒什麽鳥用。

    可事情似乎與他想象的截然不同，當他的靈識釋放的足夠多時，內心的感覺忽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幅畫麵憑空映現在了腦海之中。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大海之上矗立著一座高山，而在山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座巨大的囚籠。

    囚籠的四周被帷幔包裹，從外麵根本看不到囚籠之內的情況。

    一個小小的人影這時出現在了山頂上，林峰仔細一看，發現那個人正是卓瑪。

    囚籠明明如一座小山一般立於山巔正中，可卓瑪卻好似視而不見，隻是拖著肥胖的身體在囚籠四周走來走去。

    到了這時，林峰才發現自己好像是飄浮在天上，他下意識的向身下望去，然後登時便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就好像隻有一雙眼睛漂浮在半空。

    現實世界中，盤古已經接連轉換了幾個問題，但似乎都沒能找到突破口。

    項潔這時忽然起身來到卓瑪身旁，她不由分說的解開了對方反綁著的雙手，然後又拿掉了對方的眼罩。

    卓瑪的眼睛驟然重見光明，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用一隻手擋著房間中的光亮。

    項潔點燃了一支煙，問道：“要來一支嗎？”

    卓瑪似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突然流露善意，想了半天才接過了煙：“謝謝。”

    項潔近距離的觀察了一陣卓瑪的狀態，然後又緩緩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卓瑪，你為什麽要給自己起吉祥天這個綽號？”

    “吉祥天？”卓瑪的語氣中帶著疑問。

    “是的，天王會中你是吉祥天，你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你知道什麽是吉祥天嗎？”

    卓瑪狠狠吸了一口煙，似是陷入了極深的回憶，很久之後才說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吉祥天，這個名字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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