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劉宏去世後，托孤之人便是蹇碩。

    由此可見，此人深受劉宏的信任，絕不遜色於張讓、趙忠，甚至可能更高。

    這樣一個重要人物，張諸在此逗留許久才首次相遇，足以證明蹇碩的不平凡。

    再加上他在集市中的膽大妄為，顯然有著堅實的倚仗。

    能在宮中毫無畏懼，說明蹇碩的身份地位絕不低微。

    張諸瞥了一眼蹇碩，問道：“在西園之中，應該是你說了算吧？”

    這也是張諸的一種猜測，因為他了解的西園，並未聽說過首領是誰，反正不是張讓、趙忠那些十常侍。

    蹇碩聽到張諸的話，臉上滿是震驚，立刻答道：“在下不才，的確擔任西園首領之職。”

    張諸聞言再次點頭，仿佛早就料到的樣子。

    蹇碩見此，神情凝重。作為西園首領，宮中知曉的人寥寥無幾。

    而張諸卻知曉此事，可見他絕非等閑之輩。

    蹇碩再次向張諸行禮，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您為何會我宦門秘技？”

    張諸瞥了眼蹇碩，高傲地抬起頭：“名字不過是標識符，而我習得宦者技藝，隻因我曾在此地生活過。”

    張諸提及的過去，點燃了蹇碩的好奇心。

    他望著張諸，驚訝地問：“過去？尊者侍奉的是哪位皇者？”

    “哪位？”張諸冷哼一聲，對蹇碩搖了搖頭。

    見此，蹇碩急切道：“難道尊者侍奉過多位皇者？”

    瞧見蹇碩震驚的神情，張諸明白他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故事所迷惑。

    既然如此，就讓他徹底臣服吧！

    想到這裏，張諸抬首，若有所思地說：“當年，我和曹騰一同侍奉章帝陛下，之後則是桓帝陛下……”

    言語間，張諸滄桑地歎了口氣，接著說：“原以為能在宮中度過一生，卻未料曹騰那小子竟封為大長秋，我不甘屈居其下，一怒之下離宮而去……”

    話音未落，張諸轉頭望向皇宮的建築，感慨道：“即便離開，畢竟在此生活了大半輩子，總是難以割舍啊……”

    看著張諸落寞的背影，蹇碩也跟著搖頭。

    隻聽見蹇碩感歎道：“原來如此，所以尊者才故意壓製修為，悄悄入宮，就是為了再看一眼這裏……”

    張諸緩緩轉身，回應：“若非收斂氣息，必定會引起當今陛下注意，那時就難以解釋了。”

    蹇碩理解地點點頭，隨後向張諸鞠躬道：“未曾想尊者竟與大長秋同屬一個時代，難怪懂得宦門之秘。”

    聽到這些，張諸確信他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麵。

    隻見張諸微微點頭，看向蹇碩說：“你知道的已經足夠，動手吧，如果你有勇氣的話。”

    蹇碩笑了笑，揮手說：“尊者說笑了，在下絕非尊者的對手，尊者請便。”

    言罷，蹇碩讓開道路，張諸滿意地看著蹇碩，緩緩前行。

    當他經過蹇碩身邊時，蹇碩突然握住張諸的手……

    被蹇碩抓住，張諸心中一沉。

    難道還是未能瞞過他？

    不顧一切，張諸運起北冥真元，意圖讓蹇碩鬆手。

    蹇碩立刻感覺到自己的真元被吞噬，麵色大變，連忙喊道：“尊者停手，您誤會了我！”

    張諸聞言立刻停止吸收真元，臉色嚴峻地側視蹇碩：“你想做什麽？”

    此刻，蹇碩心中充滿恐懼，萬萬沒想到張諸竟能汲取他的真元。

    這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力量……

    起初他隻相信對方故事的一成，才會出手試探，然而這位前輩的實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隻見蹇碩畏懼地向後退了一步。

    現在，他不信也得信了。

    無論是不是宦者的前輩，都不是他能挑釁的存在……

    他躬身低語：“尊者，在下隻敢鬥膽詢問，今日市集之遇，可否當作未曾目睹？”

    張諸聞言，輕哼一聲，回應：“僅此而已？老夫心中有數。”

    蹇碩連連點頭致意：“多謝尊者寬宏。”

    張諸微頷首，心念一動，竟從秘境空間取出一枚生命複蘇丹。

    雖不及九轉生命複蘇丹，其效力亦非同小可。

    隻見張諸遞出丹藥，言道：“往後勿輕易觸碰老夫，此丹便作為賠償贈予你。”

    蹇碩望見張諸手中的靈丹，驚訝不已。

    他能感受到這枚丹藥蘊含的無比價值。

    蹇碩連忙揮手拒絕：“不必了尊者，實乃在下失禮在先。”

    “收下便是！”

    蹇碩不敢再推辭，滿懷感激接過丹藥。

    “服下。”張諸再開口，語氣堅定不容抗拒。

    蹇碩順從地將生命複蘇丹納入唇間。

    甫一入腹，蹇碩即刻察覺異樣，瞬間瞪大雙眼。

    他清楚感覺到，方才被張諸汲取的靈力瞬間充盈。

    世間竟有這般奇妙的丹藥！

    必然是無價之寶！

    “尊者，多謝恩賜……”

    蹇碩方欲道謝，卻發現張諸已消失無蹤。

    此人定是我宦門的前輩高人！

    蹇碩頓時心生敬畏，此刻他已有九成確信。

    畢竟，若與宦門毫無瓜葛，如此強者早已對自己下手，更不會贈予如此珍貴的丹藥。

    他凝視空曠的街道，不禁感慨：“未料宦門尚有此等人物，假使他重返宮廷襄助，天下早該歸於我宦門麾下……”

    “若能再見，定要與尊者深入交談一番！”

    ……

    ……

    與此同時，離開皇宮的張諸藏身宮牆陰影下，長舒一口氣。

    他深知，蹇碩此刻已被自己徹底震懾。

    糖衣炮彈，任誰都會被迷惑。

    然而，吸納了蹇碩的靈力，張諸體內如波濤洶湧。

    他始終強忍，如今無險可避，痛苦隨即湧上心頭。

    張諸嚐試以三元歸真氣化解，但蹇碩的靈力太過強大。

    遠超當年史子眇，根本無法化解。

    除非，張諸能踏入先天之境。

    原計劃待時日再突破先天，但現在看來，似乎無望了。

    他絕不能在此處突破，也無法重回皇宮。

    張諸強忍痛苦，思緒飛速尋找合適之地。

    突然，張諸想起了一個地方，就是史子眇之前囚禁他的那個庭園。

    那裏現在應無人居住，正是突破的好去處。

    想到這裏，張諸倚牆起身，立即施展雪無痕輕功，疾奔向目的地。

    ……

    隨著張諸越來越接近，麵色愈發蒼白。

    此刻若有旁人，必定會注意到他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的模樣。

    不僅如此，張諸的身形已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此刻，張諸承受的苦痛，世間無人能懂，那是軀體與靈魂的雙重折磨，源自內心，席卷至外在。

    仿佛一個人同時遭受萬種奇疾，劇痛並發，無以言表。

    張諸的目光漸趨昏暗，即便庭院近在咫尺。

    “少年，你究竟做了何事？那股元力為何如此詭異？”

    張角，居於張諸丹田之內，尖聲呼喊，奮力避開蹇碩洶湧的元力衝擊。

    此刻，張角或許最能感知張諸的苦楚，蹇碩的元力擾亂了張諸體內循環，令數股力量失控。

    終於，張諸抵達了他的目標之地。

    推開大門，踏入神秘的房間，他立即盤膝而坐。

    隨後，張諸開始釋放體內蘊藏的力量，包括張角的那一道。

    張角的元力，對張諸而言，既是供給也是挑戰，他的突破，離不開張角的幫助。

    隻見張諸開始汲取張角的元力，張角瞬間焦急萬分。

    他預見到這一天，卻未料到來得如此之快。

    “小子，你是想倚仗我突破先天境界，以吸納那狂猛的元力嗎？”

    “我告訴你，你不會成功的，那是八重先天的元力，憑你的能力，怎麽可能承載得了！”

    張角的聲音回蕩在張諸耳邊，然而此刻，張諸無暇顧及。

    他忍受著劇痛，感受著膨脹的丹田，緩慢擴張。

    隨著丹田增大，張諸的痛苦也隨之加劇。

    隻見他咬緊牙關，麵容扭曲，全身顫抖。

    此時，一個疑問突然閃現於張諸腦海。

    何為先天？

    照張諸的理解，元力達到某個極致，便能突破至先天境界。

    但當前的情形顯然並非如此，他感覺自己即將被撐裂，卻沒有解脫的暢快感。

    張諸的修煉之路一帆風順，通常吞服丹藥直接躍階，未曾體驗過突破的曆程。

    這次他決定自主挑戰先天境界，卻讓他陷入了困境。

    他回憶起遇到的所有先天強者，試圖找出他們共通之處。

    然而，一圈回想下來，仍未找到答案。

    先天究竟是何物？

    張諸不禁再次質疑。

    突然，張角大笑出聲：“小子，你根本不了解先天的真諦吧？你以為元力強大就能突破？大錯特錯！”

    麵對張角的嘲諷，張諸沒有回應，他徑直再次吸取張角的元力。

    張角並未動怒，反而笑得更甚：“吸吧，繼續吸，照此下去，你的身軀會被撐破，此生都無法踏入先天之境！”

    張諸對張角的言語置若罔聞，依舊汲取著他的元力。

    盡管他對先天的含義一知半解……但他有係統在身啊！

    離宮之時，已是深夜子時之後。

    如今已是次日，簽到的機會就在眼前。

    張諸緊咬牙關，一字一頓：“係統，我要簽到……”

    在神秘的吟唱中，張諸的話語未曾停歇：“我勸你傾盡全力，此刻並非遊戲之時！”

    話語消散之際，張諸的腦海裏回蕩起係統的古老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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