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誰終結了張諸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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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倆離去後,蔡邕輕拍張諸的肩膀,低聲道:“摯友,此事無需責咎,隻能說張諸命運多舛。”

    蔡邕原打算詳述詳情,但見張諸的模樣,認為讓他獨自靜一靜更為妥當。

    張諸沉默不語,並非偽裝哀痛,而是無言以對。

    蔡邕歎了口氣,接著說:“摯友,如有需求盡管吩咐仆人,我尚有政務需理清,暫且失陪。”

    話畢,蔡邕搖頭晃腦地走出房門。

    張諸的神情終於恢複些許常態。

    此處不宜久留,暫作一夜棲息,明晨便啟程。

    打定主意,張諸的神色也變得深沉起來。

    皇宮中的眾人,想必都認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正是個可以利用的時機……

    ……

    同一時刻,皇城之內。

    光祿勳府的煙霧仍舊滾滾升騰。

    原本就被法陣籠罩的府邸,此刻更被強化的結界保護著。

    這一切,皆出自劉宏之手。

    除此之外,皇宮內部徹底戒嚴,宮中小徑不見半個人影穿梭。

    長秋宮內燈火通明,劉辯紅著眼眶,時而啜泣。

    因為何皇後剛剛告知他,張諸可能已不幸遇難。

    對劉辯而言,這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在皇宮裏,張諸是他唯一的摯友,他對張諸有著深深的依賴。

    劉辯從未想過,張諸竟會有此一日。

    何皇後雖表麵上依然冷漠,心中卻充滿了遺憾,甚至有些自責。

    她認為張諸的離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昨夜讓張諸前往宗正府。

    如果當時她加以阻止,或許張諸就不會遭遇不幸。

    聽到劉辯的哭泣聲,何皇後輕喝一聲:“不要再哭了!”

    劉辯聽到伊瑟拉皇後的聲音,困惑地瞥了她一眼,問:“母後,為何如此?小佐死亡,您心中無悲?”

    伊瑟拉皇後輕輕合上眼簾,回答:“他僅是侍從,生如煙塵,逝如風散。你是王儲,怎能為他流露哀緒?”

    話音雖穩,卻難掩皇後內心的動蕩。

    張佐乃智者,天賦異稟,年紀尚輕即隕落,皇後心中如何能不痛惜?

    然而她是皇後,威嚴不可侵犯。

    劉辯聞言,眼中閃爍著疑惑,無法理解皇後何以如此言辭。

    “母後,您為何這樣說?”

    聽見劉辯的疑問,伊瑟拉睜開眼,直視著他:“辯兒,佐兒已逝,明日在石碑儀式上你必須更努力,無人可助你,若你不能超越劉協,佐兒的犧牲便成空談。”

    劉辯聽罷,仿佛眼前的皇後變得陌生。

    他轉過頭,憤怒地起身,質問道:“母後,此刻危局,您還在掛念石碑儀式,您讓我太失望了。”

    劉辯吼叫一聲,毅然轉身衝出房門。

    伊瑟拉皇後麵無波瀾地看著他離去,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她才輕輕歎了口氣。

    隨後,伊瑟拉抬頭,吩咐:“小環,明晨你就前往光祿勳府等候,火勢平息後,將小佐接回,給予他榮重的安葬。”

    一直在門外守候的小環,聽到皇後的話語,深深地點頭應是。

    隻見她雙眼泛紅,布滿血絲,嬌俏的麵龐上淚痕斑斑。

    對於張佐的離世,長秋宮中最痛心的莫過於小環。

    得知皇後消息的瞬間,她幾乎哭至暈厥。

    無論怎樣,她都無法接受張佐的死亡。

    不止皇後這樣說,盧植也如此宣稱。

    那一刻,小環甚至想去找克魯斯或亞瑞斯決一死戰。

    但聽說劉和也在光祿勳府時,小環陷入了迷茫。

    她不知凶手是誰,連為張佐報仇的目標都找尋不到。

    那種無力感,讓小環隻能用淚水來宣泄。

    ......

    此刻,宮外,王允的府邸內。

    刁秀兒坐在妝台前,失神地凝視著被黑雲遮蔽的月亮。

    王鎧立於窗外,看著刁秀兒心神不寧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姐姐,小佐之死皆因他自身選擇,若非助陣大王儲,又怎會有今日之事?你何必為他悲傷?”

    王鎧的抱怨剛落,便對上刁秀兒那冰冷的目光。

    他連忙捂住嘴,不滿地扭過頭去。

    他不明白,為何刁秀兒會對一個太監的生死如此動情。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刁秀兒此刻心中,反複播放著與張佐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特別是皇陵的那段經曆,令她記憶猶新。

    那是她對張佐改觀的開始。

    刁秀兒百思不得其解,那樣卓越的一個人,竟就這樣離世了... ...

    一種神秘莫測的空虛感,讓刁秀兒的麵龐再次蒙上了一層迷惘的霧靄……

    突然,刁秀兒開口問道:“王蓋,光祿勳府的熊熊烈焰,究竟源於何方?”

    王蓋聞言,轉過頭望向刁秀兒,輕輕搖頭回應:“具體源頭尚不明了,不過初步猜測可能是潛藏於皇城深處的黃巾餘黨所為。”

    刁秀兒聞言皺起眉頭:“你對此深信不疑嗎?”

    “或許吧,否則火焰豈能無端自燃?況且,那火焰與一個月前洛陽城內的那場災厄如出一轍。”

    王蓋沉思著,給出了他的見解。

    刁秀兒瞥了王蓋一眼,隨即問道:“那你知道小諸子和劉和為何會身陷其中嗎?”

    “劉和大人據說受光祿勳大人之命去取重要卷宗,至於小諸子……”

    王蓋看了看刁秀兒,搖頭道:“不得而知,光祿勳聲稱不清楚他為何會在府中,而皇後娘娘是唯一提到小諸子在光祿勳府的人。”

    說到這裏,王蓋的眼神變得深邃複雜起來。

    刁秀兒察覺到這一點,直視著王蓋:“你認為光祿勳真的毫不知情?”

    王蓋立刻點頭:“肯定知情,此事眾人心照不宣,隻是無法直言,畢竟一旦泄露,皇家顏麵受損。”

    刁秀兒微微點頭,她明白王蓋的意思。

    所有人都默認小諸子會在光祿勳府,皆因眾人皆知,劉寬乃至董太後絕不希望張諸參與碑文鑒賞會。

    自張諸一日之內覽盡七碑之後,他的存在已不容忽視。

    董太後和劉寬都希望劉協能登上儲君之位,自然不會將儲君太傅之職授予張諸。

    因此,抓住或除掉張諸才是上策。

    然而那場火太過離奇,若非劉和身陷其中,此事便能輕易歸咎於劉寬。

    但劉和也在其中,這讓何皇後也無法將罪責推給劉寬。

    想到這裏,刁秀兒不禁輕歎一聲,人已逝去已是悲劇,連遭何人所害都無法得知,她覺得張諸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啊啾!

    蔡邕府邸內的張諸無緣無故地又打了個噴嚏。

    真是奇怪,他並無病痛啊?

    怎會連連打噴嚏呢?

    疑惑之餘,張諸沉沉入睡。

    這一晚,能像張諸一樣安睡的人寥寥無幾。

    劉寬和劉虞肯定是無法入眠的。

    不止他們二人,皇宮內的許多人也都輾轉反側。

    此刻的劉虞尚未從悲痛中掙脫出來,他看上去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年,憔悴不堪。

    他隻有一個兒子劉和,劉和的離去,就意味著他後繼無人。

    劉寬此時凝望著劉虞,安慰道:“伯安,節哀順變。”

    劉虞抬頭看了劉寬一眼,堅定地說:“老師,我們必須找出幕後真凶。”

    劉寬歎了口氣:“今日皇宮上下都搜尋過了,卻未發現任何可疑跡象,凶手可能已經離開了洛陽。”

    劉虞的氣息瞬間變化,體內真氣自然而然地釋放了出來……

    \"哪怕跨越千山萬水,穿越幽冥深淵,我也必尋到真凶!\"

    劉虞此時已被憤怒席卷,理智早已隨風飄散。

    劉寬目睹此景,輕輕搖頭,雙目深如星辰,充滿疑惑。

    他心中總縈繞著一種奇異的預感,仿佛張諸並未身處光祿勳府內。

    雖然真氣無法熄滅那熾烈的魔法火焰,但府邸是他的領地,火焰中的一絲一毫變化都無法逃過他的感知。

    然而,他在府內隻感受到了劉和的魔力波動,絲毫未察覺到張諸的存在。

    這唯有兩種解釋,要麽張諸已在火場中隕落,要麽他根本不在府內……

    然而劉寬堅決不信第二種可能,光祿勳府的防護結界由他親自設立,張諸不可能突破。

    但劉寬同樣不願接受張諸早已逝去的事實。

    真相唯有待火勢平息後方能揭曉。

    ......

    ......

    次日,隨著黎明的曙光灑滿洛陽,這座被宵禁的城市再度沸騰起來。

    得知觀碑盛會繼續進行,學生們紛紛歡呼雀躍。

    張諸清晨即起,悄然離開了蔡邕的宅邸。

    若等蔡邕召喚,他必定又要應付一番瑣事。

    洛陽的大街上,張諸望著學生們浩浩蕩蕩湧向城外的壯觀景象,不禁挑了挑眉。

    看樣子,學生們的情緒依然高昂,昨日之事似乎並未影響他們半分熱情。

    張諸隨著人流移動,最終抵達了太學。

    可見,太學周邊的衛兵比昨天更多,戒備森嚴的程度明顯升級。

    每座石碑兩側,皆有兩名士兵駐守,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

    高台上,此刻空無一人。

    很明顯,他們來得太早了。

    \"真是料想不到觀碑盛會還能如期舉行,看來陛下對這次活動格外看重啊。\"

    \"當然,奪得魁首便能成為太子少傅,這其中的含義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張諸聞言,眉梢微揚。

    就在這時,又有人議論道:\"不知道荀彧那幾位能不能繼續保持領先優勢。\"

    \"大概率會的,潁川荀氏是大家族,其他的少年英才也早已聲名在外,我看這次的冠軍可能會在他們之中誕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