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成功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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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女癱在地上,情勢逆轉倒讓她沒反應過來。

    “你們......”菁羽盯著暮那舍和凱希婭,“你們沒上它的道?”

    “上了,隻是半途又清醒了。”暮那舍說。

    “你怎麽醒的?”

    菁羽撓頭,很是不解,目光看向凱希婭的手指,見女人正拽著,為其重新扭正,眼皮突突跳個不停。

    “掰折凱希婭的手後就......”暮那舍說到一半,胡說了。

    菁羽嘴唇蠕動,對上男人眼眸,不禁將話咽了下去。

    “想問什麽就問吧。”暮那舍並無遮掩。

    賀裏眨眨眼,裝作聾子,而紅衣女不明所以,已經從地上站起。

    “你...怎麽知道監察員的名字?”

    氣氛再度沉默,賀裏生怕暮那舍暴走,不想見菁羽紅顏薄命,於是假笑幾聲道:“可能是你們先前聊天的時候,他聽到了吧。”

    “不可能。”菁羽說,“從見麵起,我們就沒有提過監察員的名字。”

    賀裏一手撐著額頭,一顆心狂跳不止。

    暮那舍握著蛇杖,嘴角微勾,他抬起杖頭,指了指菁羽。

    “你,過來一點。”

    菁羽遲疑一二,正要邁步,手卻被凱希婭抓住。

    “知道紅冰台麽?”

    菁羽點頭。

    凱希婭看了男人一眼,眸光微閃,“此人是紅冰台的黑夜,想要獲得我的信息,不難。”

    “原來如此。”菁羽眼中閃過驚詫,“他就是那個和白虹齊名的黑夜?!”

    “嗯。”凱希婭應著,三言兩語將其打發。

    逃過一劫,賀裏趕緊引著菁羽離開,而暮那舍卻是在凱希婭啟程前開口。

    “為何要解釋?”暮那舍眼中閃過玩味。

    “大人,咱們如今受困,沒必要多此一舉。”

    “是麽?”暮那舍捏著蛇杖,周身縈繞著幽綠光芒。

    “不是心軟?”

    “怎會。”凱希婭麵色平靜,“我的心永遠屬於大人。”

    男人持杖越過,臨走時落下一句,“凱希婭,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殺她。”

    女人瞳孔一震,再看男人,距離已與自己拉出幾米遠,他像一株浮萍,隨風飄搖,倘若不及時伸手,就留不住。

    溪水繞過石塊,拍打岸邊,發出悅耳聲響。

    陽光透過竹葉,灑下斑駁光影,如同細碎的銀片,伴風搖曳。

    儒猿持著竹簡,四處收集困於竹林的人,倪商等人藏身磐石之後,仔細觀察著周圍環境。

    蘇名易感受到後背一陣溫熱,不由皺眉,回頭對上宋一汀,語氣不悅。

    “你又做什麽?”

    “那邊太擠,我來你這湊湊。”宋一汀衝旁邊努努嘴。

    蘇名易順眼看去,隻見周濯清和倪商相互依偎,而李蔚抱著磐石,把頭側一邊,堅決不做電燈泡。

    他無言,用手肘將宋一汀推開,轉移話題,“你在這兒藏了許久,有發現這儒猿的弱點嗎?”

    宋一汀叉著腰,神情得意,“你終於想到問我了?”

    “別廢話。”男人失了分寸。

    倪商衝他倆眨眼,示意其小點聲,隨後看向宋一汀。

    “宋法官,請告訴我們,這怪物的弱點是什麽?”

    宋一汀拍拍手,一臉得意。

    蘇名易不願見這死出樣,索性扭頭,賞他一個後腦勺。

    “這家夥估計是由孔家提出的仁愛思想所化,那竹簡整得就跟孔聖人一樣,有招魂納安的功效。”

    “你們看。”宋一汀指了指儒猿方向,“那些人先是反抗,而後又被竹簡上的字符感化,最後束手就擒,甘願被收入竹簡。”

    他揚了揚下巴,“這像不像當年孔子以學術俘獲求職心切的人,再收作徒弟的行為?”

    “人家那是被孔老夫子的才學折服。”蘇名易反駁。

    “無所謂,都一個道理,你就說像不像吧。”宋一汀湊到蘇名易下巴底,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看。

    蘇名易臉皮子薄,人又生的白,被一大老爺們看著,臉頰不由攀上紅暈。

    “蘇醫生,你怎麽臉紅了?”

    蘇名易一手摁住他下頜,眉心隱約可見怒意,“即便像,那你說接下來要怎麽做?”

    “學過曆史嗎?”宋一汀抓著他的手腕,磨蹭起內側。

    指腹略顯粗糙,刮過皮肉,不禁令蘇名易渾身一抖,他當即鬆開宋一汀,隻當他比儒猿更可怕。

    宋一汀見他臉色全變,不由笑笑,隨即嚴肅道:“咱們孔老夫子最怕什麽?”

    周濯清受到啟發,眼眸微亮,“你的意思是...焚書坑儒?!”

    “聰明。”宋一汀說,“這裏是竹林,隻要有火星,想必很快就能點燃。”

    “我想隻要燒了儒猿手裏的竹簡,就能走出去了。”

    “下一個問題。”李蔚插嘴道:“這個賽季咱用不了術法,怎麽生火?”

    他看看周圍竹子,“難不成鑽木取火啊?”

    “不用這麽麻煩。”周濯清看了一眼倪商,“你忘記你師傅手底下有鳳凰了?”

    經他一提醒,少年茅塞頓開,頓覺前路柳暗花明。“對哦!咱們有鳳凰!”

    “師傅!快放鳳凰出來吧!”

    倪商點頭,隨即將象征鳳凰的金屬球擲出。

    儒猿把持竹簡,聽到身後異動,驟然轉身,瞧見一隻巨型漂亮的機甲鳥攜火焰而來,不由變了神色。

    隻是它還未作出反攻,就被鳳凰吐出的火包圍,燒得劈裏啪啦,慘叫連連,不一會兒,就化為一灘灰。

    幾人見狀,皆是鬆氣,身子一軟,靠著磐石,原地休息。

    “你這大鳥厲害啊!”宋一汀衝女人豎起拇指。

    “那是鳳凰,百鳥之王,又是神獸,能不厲害嗎?”蘇名易輕聲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拌起嘴來。

    李蔚捂著耳朵逃到磐石另一邊,正想落個清淨坐下,後腰一靠,似碰到了一個溫乎乎的東西。

    倪商正要起身,冷不丁聽見背後傳來李蔚的尖叫,她心中一凜,急忙跑到磐石後,早不見少年蹤影,地上隻留有太陽金針。

    周濯清晚她一步,見女人握著李蔚遺留的護腕,不由心驚。

    “光天化日,不過眨眼的空隙,李蔚就不見了。”

    “倪商,小心,此處恐怕還有其他東西。”

    另一側的宋一汀一聽,急忙拽著蘇名易的胳膊,嘴上說著要與男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誰要和你死!”蘇名易甩著胳膊,甚至想上腳,將這顆牛皮糖剝落。

    突然,宋一汀感覺身體一沉,調侃的話還未出口,眼前就一片黑。

    掣肘的力一鬆,蘇名易受到慣性,撞上磐石,他回過神,見宋一汀原地消失,眸光一緊,轉身往後跑,剛邁出腳,就與周倪二人遇上。

    “這磐石有問題!”幾乎異口同聲。

    話音一落,磐石一處忽然窩陷,三人齊齊看去,與一漆黑眼珠對上。

    下一秒,大地開始震動,磐石緩緩上升,從其下方伸展出四隻腳。

    等到頭尾懶洋洋的從中部伸出,三人才驚覺。

    這竟是隻烏龜。

    磐石儼然化作龜殼,龜殼上閃爍著鎏金曲線,它雖行動遲緩,其眼卻深邃無比,似能洞察萬物,包含宇宙極限。

    倪商瞧見龜殼所書,目光不由發顫,線條有橫有豎,條理清楚又不失變動。

    “這是...六十四卦象?!”

    周濯清眼光一閃,下意識追問,“易經?”

    “嗯。”倪商望著麵前諾大的龜殼,表情凝重。

    “看來光燒毀竹簡還不夠。”周濯清說,“咱們還得想法子破解龜殼上的卦象。”

    “隻是...李蔚和宋法官去哪裏了?”

    “我想他們大概率是被吸進龜殼了。”倪商先一步蹲在烏龜麵前,伸手撫上龜殼。

    周濯清眉心一跳,想要阻止,卻見女人愁眉不展,沿著龜殼一路撫下。

    “水雷屯...坎為水...水山蹇...澤水困......”倪商愣在原地。

    瞧她神色不定,周濯清整顆心也跟著懸起,“倪商,怎麽了?這些卦象不好嗎?”

    倪商抿了抿唇,麵色躊躇,“剛剛我說的卦象乃是六十四卦中的四大凶卦。”

    它們...同時出現在了龜殼身上。”

    周濯清啞口,而蘇名易繞過烏龜,與他二人站到一邊。

    “有辦法破解凶卦嗎?”

    “凶卦都顯示烏龜遇到了困難,若不根除,上天必會降雷誅滅。”

    “困難?”蘇名易抬頭,竹林上方驟起黑雲,烏沉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

    “卦象上的困難就是指我們。”倪商歎氣,“想要根除,勢必要流血,它這是要我們死。”

    “這怎麽行!”周濯清反駁,“易經可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瑰寶,怎麽能讓這怪物憑空亂用!”

    “你放心,雖然這烏龜仗著易經作威作福,甚至搬出了四大凶卦......”

    倪商話鋒一轉,“但依舊掩飾不了它體內缺水的跡象。”

    “缺水?”周濯清和蘇名易同時發問,“你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摸出來的。

    倪商眨眨眼解釋,“常言道,缺啥補啥,而這龜殼上的凶卦又都與水卦有關,我猜它缺水。”

    “......”

    “總之,試試就知道了。”倪商衝溪水揚了揚下巴,“先把它運水裏去。”

    蘇名易望著比自身高出三四倍的烏龜,一本正經道:“你確定憑我們幾個就搬的動?”

    “你提醒我了。”倪商轉手就放出了背包裏的饕餮和兕。

    “幹活了。”女人挽起袖子,振作起精神。

    饕餮冷不丁撞上烏**,表情一垮,“哪兒來的醜東西?!”

    “有你醜嗎?”

    而兕落地時四腳朝天,最後在周濯清的幫助下成功翻身,衝倪商討要草餅吃。

    “乖,你把烏龜推到水裏,我把這整片竹林砍了,給你做個滿漢全席。”

    兕一聽,加足馬力,犄角一頂,戳向龜殼。

    不料龜殼巨硬,犄角壓根戳不進去,反倒讓兕受到慣力,飛了出去。

    “哦豁,滿漢全席告吹了。”倪商轉移視線,看向饕餮。“試試?”

    “就這?”饕餮一臉不在意,“區區龜獸,還不是我的......”

    “誒?怎麽這麽重?”饕餮換了個角度,重新使勁。

    “倪商!這家夥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麽推都推不動!”

    饕餮氣得趴在龜殼上咬,剛一下嘴,咯嘣一聲,牙齒磕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牙!!!”

    倪商撫額,正要將西王母放出,周濯清卻抓著她的手,快速瞟了一眼蘇名易,微微搖頭。

    “倪商,換個思路,我們取不到水,那就讓水自己過來。”

    女人側目,見他胸有成竹,靈機一動,手抵住眉心,嘴角一揚。

    “我倒把棕馬忘了。”

    “它覺醒的第二天賦恰好能禦水。”

    達成一致後,說幹就幹。

    棕馬在這個賽季雖然隻是紫血機甲,但隻論控水,已經綽綽有餘。

    清水猶如緞帶從空中劃過,繞著烏龜,飛馳一周。

    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潤,烏龜微微抬頭,漆黑的眼珠軲轆轉圈,抬起前腳,似乎想要撲打水花。

    倪商也沒閑著,她趁烏龜玩水的間隙,掄起斧頭往龜殼上一劈。

    哢嚓一聲,裂紋驟生,龜殼向著兩邊裂開,一隻手從裏邊竄出。

    “憋死我了!”宋一汀將龜殼撐大,從中探身,“你們再不快點,我就要被這龜孫子榨幹了!”

    李蔚跟在他後頭,同樣狼狽,落地後瞧見倒地烏龜,仍舊心有餘悸。

    砰的一聲,像玻璃自由落體,竹林轟然破碎,四人再度身處黑暗。

    一抬頭,與其餘兩方麵麵相覷。

    “還以為你們出不來了。”賀裏說。

    “師傅!你看!”李蔚拍拍女人肩,指著走廊一頭道:“那裏有光!”

    倪商順著少年手勢看去,果真見走廊中出現了光。

    紅衣女見狀,臉上浮露出欣喜,“是出口!我們有救了!”

    眾人一聽,不再猶豫,接二連三往光源處走。

    快到出口時,地麵開始輕微顫抖,起初隻是細微的波動,如同微風拂過湖麵,不易察覺。

    但緊接著,這種顫動迅速加劇,變得猛烈而劇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劇烈搖晃。

    走廊牆壁在巨大的壓力下扭曲變形,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迅速蔓延,最終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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