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穀地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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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並未向眾人透露他此行的目的,那是一種能讓他們日後逐步臣服於他的神秘寶物,他擔憂一旦言明,隻怕難以再全身而退。故此,他認為最好還是避免與他們碰麵,暗中圖謀才是長久之道,畢竟,悶聲斂靈寶,方顯大道之妙。

    向西深入,道路愈發崎嶇難行,並非先前遭遇的崇山峻嶺或荊棘叢生,而是一片遍布深溝狹壑之地,大小各異,將這片區域切割得支離破碎。

    有的溝壑隻需一步便可跨越,而有的則如同巨大裂穀,使人麵臨抉擇:要麽冒險穿越峽穀底部,要麽繞道而行。蘇曉對如何通往隱匿在這些深穀中的鳥族部落感到好奇,商人商告訴他有一條相對平易近人的小徑,雖少有大溝阻擋,但蘇曉並未急於前往鳥部落,他更傾向於一一探尋,故此行程隻得步步推進。

    直到此刻,蘇曉方才體會到之前的道路實乃坦途通衢。那些尚可通行的峽穀兩側尚有緩坡或是勉強可行的小徑,而惡劣之處則寸步難行,陡崖峭壁如刀削般直插地下,令人隻能繞道而行。一整個下午,一行人僅穿過兩個較大的峽穀,不禁讓人納罕,為何相隔短短兩三日的路程,地貌差異竟如此顯著,且氣候變化不大,一處似江南丘陵溫潤,另一處卻猶如黃土高原般蒼茫。幸虧植被繁茂覆蓋,加之大多數穀底以岩石為主,使得整體景象並不顯得過於荒蕪。

    此等地貌變遷,恐怕唯有曆經劇烈的地殼運動才能形成。在此地,高覆蓋率的植被絕非流水侵蝕所能造就,何況此處並無潺潺小河,僅有偶爾幾道細流從峽穀中分流而出。

    夜幕降臨,隊伍便在第二個峽穀內歇息不再前行,峽穀出口恰好有一汪清澈山泉,想必便是源泉所在,一道小溪自此流出峽穀。眾人也借此良機補充水源,畢竟所攜帶的飲水即將告罄。連日來,蘇曉未曾有過痛快淋漓的沐浴,如今難得有這樣的條件,自然是不願錯過。雖然一路上並非未遇水源,隻是大多時候水源與休息地點難以兼得,故無法盡享沐浴之樂,僅能簡單洗臉敷衍。如今炎熱夏季,在烈日暴曬之下跋涉一日,衣物早已黏膩不堪,待諸事完畢,蘇曉迫不及待地脫下衣物,躍入清涼的泉水之中。

    在這冰涼的泉水中沉浸許久,蘇曉才戀戀不舍地起身離去,準備晚餐。縱然洗澡暢快無比,然而終究無法填飽肚子……

    那落魄的靈羊終究未能逃過宿命,其殘肢之軀在日光下曝曬一日,原本便帶傷在身,待到放下之時,已是無力抬首,與其讓其持續煎熬,不如賜予其瞬間解脫。這幾日來,確是讓它受盡苦難,直至此刻方得超脫。

    並非由蘇曉親自執刀烹飪,然而蘇曉早已將采摘而來的各式靈草佐料備齊,餘下的隻需烹煮即可。即便腹中饑餓如焚,嚐之仍感滋味無異,令人大飽口福。

    蘇曉品嚐了兩大碗蘊含元氣的羊肉以及滿碗濃鬱的靈湯之後,方才撫肚靠於磐石之上,全身舒坦,竟絲毫不願再挪動分毫。

    ……

    騰蛇部落,在又一日辛勤勞作之後。

    人們逐漸習慣了神使之位空缺的生活,依舊遵循著神使未至之前的規矩,遇事依舊遵從巫之指引。然而部落內並無重大事務發生,蘇曉離去之前已將未來的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

    巫始終掛念著蘇曉,這連帶著陪伴左右的咩咩羊也顯得不再活潑。每日晨時草食完畢,它總會前來喚醒蘇曉,如今卻遍尋山洞不得其蹤跡。平日裏,咩咩羊總是跟隨蘇曉遊走四方,失去了蘇曉,它似乎迷失了方向,隻能與巫一同在山洞徘徊,或獨自臥於洞口守候,期盼著蘇曉的歸來。

    那頭威猛的妖豬最終還是向生存法則低頭,自蘇曉等人離開的那個夜晚起,便開始悄無聲息地吞噬靈草。次日清晨,健察覺到豬草數量驟減,便割取更多備用。自此,每日清晨皆可見豬草減少的現象。

    起初僅在夜幕降臨時悄然進食,如今妖豬已無所顧忌,即使在白晝也不避人,雖見人依舊怒吼示威,但它並未放棄逃脫的努力。所幸的是,豬圈堅固無比,加之公輸又在內壁加裝了一層堅韌的竹柵,幾乎無法撼動。妖豬的舉動越發難以撼動柵欄。

    兩隻幼年妖豬自進入部落以來,未曾有過強烈抵抗,如今見到健送去的靈草,反而表現出期待之態。至於那些兔子,更是無需多言,如今健步入兔舍,它們非但不會驚慌四散,反而會主動前來索食。

    健望著日益壯大的靈物養殖業,內心充滿喜悅。正如神使所言,未來部落肉類供應將主要依賴於養殖。此時,健滿心期盼著神使歸來,並準備借此機會邀功。神使曾許諾他,隻要能妥善飼養這些豬,歸來之時必有獎賞。如今看來,健超額完成了任務,不僅成功育肥了幼豬,連那頭碩大的妖豬也馴化了一多半。

    稻田間的靈苗正旺盛生長,已達三十餘厘米的高度,並且從此再無任何妖孽敢於肆虐。四周的害蟲均已被部落孩童一一捕捉,部落內的萬物都在穩步向著更加繁榮昌盛的方向發展。

    ……

    休整一晚,蘇曉依然感到周身微有酸痛。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長途跋涉,但昨日攀岩越穀的辛勞,仍然讓他疲憊不堪。稍作活動後,他深知探險之旅還需繼續……

    在這片荒古地域已經連續探尋了兩日,然而除了一塊塊堅硬的岩石與參天古木,別無他物,甚至連靈獸之蹤也是難覓,深入腹地之後,地形愈發顯得雄奇壯闊,不再是起初那些蜿蜒曲折的小溪澗,而是連綿數裏的巨大峽穀,深深邃邃,寬闊無垠。

    這兩日不斷地攀高涉險,眾人皆感疲倦不堪,且毫無所獲。遍地的岩石雖多,但無論是大理石還是頁岩,於蘇曉所在的修煉部落而言並無用處,更別提他們尚不具備開采的能力。眾人的情緒也因此而低沉下來,盡管他們的使命僅在於守護神使之軀,然而這片地貌艱險異常,生存亦成問題。這些時日,捕獵所得的食物僅能勉強滿足需求,雖然眾人尚未言明,但從他們的神情中,蘇曉已然看出他們並不想在此長久逗留。

    他們原本是為了協助蘇曉而來,知曉鹽之珍貴,但也僅僅品嚐過幾回,並非不可或缺之物。相較於部落內的艱苦生活,這裏的日子無疑更加艱難。縱然內心略感愧疚,蘇曉卻並未萌生退意,時間未至,此刻返程實屬可惜。行百裏者半九十,此地惡劣環境中仍潛藏著無限可能,怎可輕易帶回僅有的石灰石?必須尋得對部落具有重大助益的礦藏才是。

    隨著夕陽西墜,一日的探查宣告結束。連日來,眾人始終未能找到可供休憩的天然洞穴,隻得露天宿營。幸運的是,盡管炎夏酷熱,夜晚的氣溫卻並未過於寒冷。

    踏入這片幽深山穀,膳食之中肉類漸稀,從前的餐桌上是肉肴輔以野蔬,如今則是野菜裹挾著些許肉絲,這對於習慣於大快朵頤的部落勇士們而言,無疑是饑餓的考驗。

    自離開山林以來,所獵殺的野味早已消耗殆盡,今日狩獵僅得兩隻幼兔,麵對十餘位壯碩的部眾,自然是杯水車薪。幸而擁有烹飪器具,將兔肉燉至酥爛,再佐以豐富的野菜,勉力填飽眾人腸胃。

    蘇曉的情況稍好些,自踏入修煉世界的原始社會,便一直是葷腥為主,但他始終未曾放棄對綠色果蔬的追求。不論是早先搜集到的疑似白菜種子,抑或是春暖花開之際帶領部落孩童四處挖掘野生蔬菜,都能窺見他對果蔬的那一份執著向往。

    然而,對於碩他們而言,則頗感不適。野菜尚可作為輔食,若是當作了主食,則難以滿足他們那旺盛的食量。野外尚可通過采食野果稍作補充,但這片山穀中的果樹稀疏零落,果實又小又少,然而由於陽光充沛,其滋味倒比外界之果甜美許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