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九月初。

    錢謙益來到西安，此時陝西巡撫喬應甲也得到邊定縣、府穀縣 流民造反的事情。

    此時距離喬應甲將平叛王二捷報送去京城也不過七天的時間。

    內閣正準備對喬應甲做出嘉獎，結果800裏加急的戰報又送到了京城。

    毫無疑問，朝會再次舉行。

    朱由校又被迫營業！

    “諸位愛卿，為何才過去了兩個月，陝西又有流民殺官？

    而且這次一下有兩個官員被殺？

    朝廷命官接二連三被殺，陝西的災情現在有多嚴重，誰能告訴朕？

    那喬應甲身為陝西巡撫，到底怎麽給朕治理的陝西？”

    朝會上朱由校上來就發飆。

    “陛下，陝西大旱三年，這是天災，上次朝會，陛下親定對陝西運糧賑災，如今第一批賑災糧31萬石已經抵達陝西。

    此時暴亂的地方定邊、府穀地處陝北，糧食想要運到陝北需要一段時間。”

    韓爌又站出來說話。

    “時間？兩個月了一點糧食都運不到陝北，這喬應甲朕前幾天剛看了他的捷報，如今又有多地流民造反。

    朕看喬應甲這陝西巡撫別幹了。

    好好的一個陝西讓他給搞的烏煙瘴氣。

    對了朕不是讓錢謙益去陝西巡視去了，快兩個月了，為何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

    “回陛下，錢大奉命巡視陝西，8月底巡視慶陽的時候聽聞邊定縣有流民黃老虎慫恿流民殺官。

    錢大人已經快馬加鞭趕往西安，和喬大人一同上奏陝西多地流民造反的事情。”

    “傳旨，喬應甲身為陝西巡撫，辜負朕和百姓所托，致使陝西民變頻頻發生，今撤掉陝西巡撫一職位，有錦衣衛押解進京。

    打入刑部大牢，啟動三司會審，給朕仔細的查，查清楚喬應甲這些年在陝西到底都在做什麽！”

    “諾！”

    朱由校說完大片一片安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為喬應甲求情。

    喬應甲所有犯罪證據朱由校這裏早已經準備齊全，現在就是走個過場，就看這幫人保不保。

    遠的不說，就這次平叛，朝廷撥的20萬兩銀子，還沒出京城，就少了4萬兩。

    這中間會牽扯很多人的，現在恐怕這幫人都不想讓喬應甲安全回到京城。

    “既然錢謙益在西安，那朕就命錢謙益為陝西代巡撫，著手處理流民暴亂一事。

    命錢謙益將調查陝西大旱的事情寫個詳細的奏報送回京城。

    朝廷運送陝西的糧食要繼續加快速度，年底前朕需要一個國泰民安的陝西。

    要是陝西民爆處理不完，告訴錢謙益，這輩子就別回京了。”

    “臣等遵旨！”

    “陛下多地流民暴亂，臣以為應該調邊軍進行鎮壓。”

    韓爌這個時候提議道。

    “調邊軍？我大明的邊軍是用來驅逐韃擄的，而不是用來砍向自己的百姓。

    現在已經九月，馬上就到了韃子南下打秋風的季節。

    要是這個時候調動力邊軍，蒙古韃子趁機南下，韓愛卿，這個責任你能擔當得起嗎？”

    “臣……”

    韓爌老臉一紅，這個鍋他可不敢背，要不然仕途真到頭了。

    “流民為什麽要造反？

    諸位愛卿就沒仔細想過嗎？

    他們是閑的沒事？吃飽了沒事幹？

    他們為什麽會成為流民，諸位就沒想過嗎？

    是因為他們已經吃不起飯了，要麽餓死，要麽拿起手裏的木棒殺了那些有糧的人，搶了他們的糧食。

    你們一個一個飽讀詩書，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還是你們什麽都懂，而是裝不懂而已？”

    今天這朝會全身就是朱由校發飆，下麵沒人敢吭聲。

    “譚敬，傳朕的旨意，北直隸所有大小官員，全部寫一篇關於陝西流民暴動的策略，一個月內送到乾清宮。

    這次朕要親自選拔一批會幹事實的官員去陝西。”

    “諾！”

    “諸位愛卿，今天朝會散了，希望大家回去都各司其事，陝西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第一批糧食既然已經運到陝西了，就讓錢謙益抓緊時間下放到受災嚴重的地方。

    第二批救災糧也別等秋後在籌措了，各位回去，戶部裏麵下撥災款，諸位回去六部協調快速將糧食運送到陝西。”

    “臣等遵旨！”

    “至於鎮壓流民從哪裏調兵，這些年湖南、湖北一帶少有戰事，那邊衛所的將士也該拉出來活動活動了。

    朕不指望他們打得過韃子，但是對付一幫手無寸鐵的流民應該還不成問題吧。

    這件事內閣從兩湖地帶的衛所裏調遣大軍，至於調多人人內閣拿出一個方案。

    盡快調軍前往陝西，由錢謙益統一指揮鎮壓流民。”

    “臣等遵旨！”

    “散朝！”

    ……

    朱由校在朝堂上大發了一通脾氣，回頭就陪妹子去了。

    此時身在陝西的喬應甲腦袋都要大了！

    黃老虎、李自成造反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四周蔓延。躲在山裏的王二聽說穀府河邊定有人也反了，直接拉著500人又從山裏跑了出來，沿著洛河一路北上準備和北邊的義軍混合。

    一時間白水縣、洛川縣又有大量急報傳向西安。

    “喬大人，你告訴本官，不是說王二已經伏誅了嗎？為何又出現在白水縣？”

    喬應甲府邸，錢謙益一臉氣憤的質問道。

    “錢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啊，洛河沙坡一戰，下官帶領5000人馬深夜偷襲流寇。

    擊殺2000餘流寇，俘虜200餘人，那些人都指證王二確實已經伏誅啊！”

    喬應甲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白水縣和洛川縣這急報裏說的王二又是誰？等等，5000人馬？

    朝廷不是讓你募集1萬府兵嗎？

    為何隻有5000人馬？”

    “錢大人，下官也是無能為力啊，下官以為現在的劉魁肯定是當初逃逸的一些小嘍囉，那王二在白水縣一帶已經有了名聲，他們肯定是冒用王二的名聲拉攏流民。

    至於隻有5000人馬，下官圍剿流寇2個月，朝廷的府兵衙役也死傷了2000餘人。”

    “混賬，你就沒籌集1萬人馬！”

    “錢大人，這……7000人馬也不少了，畢竟朝廷下撥了20萬兩，銀子到下官手裏的時候已經不足15萬……”

    喬應甲遞給錢謙益一個你懂的表情，據他所知，錢謙益這個兵部尚書就拿了大幾千兩。

    “這件事不提了，那賊首王二確實已經伏誅，如今白水縣的流寇確實是其他人冒充的。

    這件事要盡快上奏朝廷，讓朝廷出兵鎮壓流寇。”

    錢謙益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好像已經已經掉落到一個深淵裏，為啥當初要手欠拿那筆銀子？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當務之急是必須將陝西的事情處理好。

    “喬大人，陛下下旨運送的賑災糧現在應該到西安了吧。”

    “錢大人，糧食已經全部在太倉裏堆放著。”

    喬應甲心裏有虛的說道。

    “朝廷第一批賑災糧一共到了多少？”

    “30萬石！”

    “明日派人在幾個城門口開放粥棚，現在西安開倉放糧，陝西現在已經夠亂了，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西安周邊的流民發生暴亂。

    要不然後貨不堪設想！”

    “下官晚上就去安排，保證明天一大在城外開粥棚，救濟災民。！”

    “某一路從陝北巡視下來，整個陝西現在已經哀鴻遍野，不知道西安，西安周邊的的所有縣城都要開始賑災。

    明日給西安周邊的十個縣去個消息，十日之內先拿出10萬石糧食，運送到每個縣城。

    每個縣城先分5000-8000石糧食救濟。

    回頭你和聯合上奏朝廷，請朝廷快速運糧過來，對陝北的各個地方進行賑災。”

    “錢大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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