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種結果相比較之下，黑袍人隻好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個。
    隻是他心中又憋屈又憤怒，他籌謀了這麽多年，付出了那麽多的代價，到頭來隻能得到一個不太完整的神格，那他這數百萬年來的堅持算什麽呢？
    香魅之毒又不是他給洛九笙下的，早知道會有現在這種情況，他當初就阻止下毒的那個蠢貨了。
    不過，無論心中如何憋屈，黑袍人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減速，攻擊力道也越來越猛。
    九幽已經受了重傷，再打下去有魂飛魄散的風險，所以她和宸宸幾個一樣，被洛九笙強行送回了九蓮空間。
    現在，隻有洛九笙和黑袍人針鋒相對。
    確切的說，是洛九笙被黑袍人單方麵的毆打，她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暫時隻能盡量躲避攻擊。
    “哼，洛九笙，你也不過如此。”
    再一次把洛九笙擊倒在地上之後，黑袍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也就是這種情況下，他心中的憋屈和煩悶才稍微散了些。
    昔日的神尊被他踩在腳底下，這種滋味著實不錯。
    確定洛九笙無法起身之後，黑袍人掌心浮動，一條黑色的蟲子顯露出來。
    他彈了彈手指，那條黑色的蟲子就要鑽進洛九笙的身體。
    而此刻，洛九笙強大部分的靈魂消耗太多，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還有香魅之毒在靈魂深處肆虐，她根本沒有什麽反抗阻擋的能力。
    這條黑色的蟲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黑袍人準備用來控製洛九笙思想和行動的。
    就在黑色蟲子即將沒入洛九笙體內的一瞬間，卜算子終於趕過來了。
    以他的速度其實要不了太久的，但是黑袍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方空間被他封死了！
    卜算子費了一番功夫才打開一道口子，趕緊闖進來尋找洛九笙的下落。
    倒不是他實力太差打不開黑袍人的結界，而是貿然出手，這方空間會自爆，屆時空間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風險，費了不少時間才能在不影響結界和空間的情況下闖進來。
    隻是一進來就看到洛九笙虛弱無比的模樣，在黑袍人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當下給他嚇得一身冷汗，立刻出手替她攔下了黑袍人的最後一掌。
    然後又撕裂空間出現在洛九笙身前，喂她服下療傷丹，順便抓起洛九笙的手腕把了下脈。
    覺察到洛九笙體內和靈魂深處糟糕的情況，卜算子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怎麽會是香魅之毒！
    師弟說過他的寶貝徒弟中了一種很棘手的毒，很難根除，但他已經幫忙控製住了，短期內不會有事。
    卜算子也就沒告訴時千離，說不定很快師弟就能找到解決辦法了呢。
    畢竟他這次離開萬疆界，除了去執法殿受封，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他的徒弟尋找解毒的良藥。
    但是卜算子沒想到竟然會是香魅，這種作用於靈魂的世間第一奇毒。
    他估計時千離到現在都是不知道的，不然他肯定不會什麽行動都沒有。
    眼下時間太緊急，卜算子這些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他暫時封住了洛九笙的幾處大穴，先保住她的性命。
    他得先解決掉黑袍人。
    “是你？”
    自己的招式又一次被阻止，黑袍人麵具下的臉黑得快跟衣袍一樣了。
    而他也認出了卜算子，畢竟是萬疆界的第一高手，他在萬疆界布局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認識卜算子。
    隻是黑袍人心中的不安又深了些，卜算子的實力他不是很畏懼，但是他是個陰陽師，某些情況下可以溝通天地。
    若是卜算子引來了天道，那對他就大大的不利。
    “你要管這件事？”
    黑袍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試圖用言語阻止卜算子出手。
    卜算子冷冷回了一句：“受人之托，不得不出手。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執念。”
    “嗬”，黑袍人冷哼一聲，“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愛說教。
    這件事，你執意要插手，應該知道後果。
    你的大限本就快到了。”
    卜算子身為陰陽師，其測算未來過去的能力強大無比，也準確無比。
    但他每動用一次陰陽師的力量，自身的壽命就會縮減一些，這就是天道對於預知未來的懲罰。
    他活了這麽久，確實也到了大限將至的時候。
    這最後的時日，他若是平安度過，也能多活幾天。
    可今日他要是為了洛九笙和黑袍人打上一場，想要獲勝，定然得借助天道的力量。
    這樣的手段，還是在燃燒他的壽命。
    所以黑袍人想以此為要挾，讓他不要出手。
    但卜算子既然已經決定，那今日洛九笙他定然是要保下來的。
    不然，他的乖徒弟這麽多年的犧牲又算什麽呢？
    而且，就算時千離不來找到他這個師父出手，其實卜算子也不能袖手旁觀。
    他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整個落神大陸淪陷的。
    “離殤，動手吧。”
    卜算子見黑袍人，也就是離殤並沒有退卻的意思，也無義多說什麽今日這場大戰就免不了了。
    “卜算子，希望你不要後悔。”
    離殤說了一句之後，率先發動了攻擊。
    卜算子還擊，二人打得有來有回，倒還是離殤占據了上風。
    卜算子眉頭緊皺，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些。
    離殤的修為，恢複得太快了。
    定然是暗地裏又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竟然連他都沒有預料到。
    這些年，天道也不怎麽允許他插手落神大陸的事，因為離殤鬧出的動靜也不算大，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數。
    所以卜算子基本上也不怎麽出世。
    但是離殤身上的業障非常重，由此可見，他背負了多少命債，多少無辜之人死於他手。
    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讓他存活著作孽？
    卜算子，心中不是第一次質疑天道的立場了。
    很多時候，不是有些高手不願意出手，是天道不允許。
    二人在一次交鋒之後拉開身形，卜算子的嘴角溢出鮮血。
    “你不是我的對手。”
    離殤開口道，但是他的語氣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