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仙欲言又止，我，張凱，苦笑中透出一絲無奈，緩緩道：“實則我身無靈根，一名離異在即的修士，於世而言已無太大價值。令尊所言非虛，我得罪了修行界的巨頭，若與我共度，隻怕會牽累你陷入重重困境。罷了，或許我該另尋修煉之地。”

    “不！”林月仙淚流滿麵地向我懇求，“凱哥，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不願讓父親插手我的姻緣選擇，我要自主修道，追求自我。那我們……偷偷離去如何？”

    “我們可以隱居海外，在星洲我尚有三座靈石樓閣，僅租金收入便足以供我們修煉至天荒地老，何苦非要困在這n城呢？”

    聽到林月仙要拋卻一切與我一同逃遁，我心中翻湧起深深的感動。倘若當年未曾迎娶張月，若是那時已有林月仙在我身邊並矢誌不渝，如今我也不會因張月那個醉心權勢的女子而遍體鱗傷，落魄至此。

    正是因此，我對林月仙充滿愧疚之情，我願以餘生之力補償她，用心守護這個女子。我將她的臉頰輕輕托起，溫柔地印下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傻丫頭，逃避並非勇者之行，我們就留在這n城，哪兒都不去。我張凱定會為你打造一個屬於我們的洞天福地。”

    林月仙愣住，癡癡地看著我，久久無法回應。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慌亂搖頭：“不成！不成，你若仍在此處，一旦那頭名為王霸的妖豬發現你並非柳步長真人之親子，他們必定會派出殺手取你性命！我們必須離開此處！”

    我輕撫著她的秀發，淡然而語：“既然王家畏懼柳步長，那我便投身柳氏門下，這樣一來，王家便不敢輕易對我下手。”

    “可你與柳步長並無絲毫血脈關係，他又為何會庇護於你？”林月仙將頭靠在我胸前，嗓音中夾雜著幾許哽咽。

    “我初來n城之際，祖父曾提及柳步長此人，言n城中有三大宗族不可觸犯，其首便是掌控地下世界的柳氏一族，其次是房產巨擘王家，以及操縱金融市場的蕭家。”

    林月仙垂下了頭，語氣中滿是無奈：“我們林家雖有一定底蘊，但在這些龐然大物麵前，實在太過渺小。”

    相較於林月仙，我在這n城居住已久，在多年的創業途中積累了豐富的人脈資源，對於柳家之事，我所知要比林月仙更為詳盡，且三年前，我曾與柳步長有過一麵之緣，並從他口中聽聞了一段讓我震撼不已的事實。

    此時此刻，林月仙的靈機通訊器響起，她鬆開攬著我的雙手，拿起通訊器查看信息。

    “凱哥，我雇傭的秘境探查者又有新的線索了！”林月仙的神情從先前的無助與絕望瞬間轉變為欣喜振奮，“這些都是那姓王的妖豬的罪證，當然，還包括你妻子張月的。”

    我接過傳音符，一一道靈光閃過，上麵顯現的是靈偵門弟子發來的張月修煉邪法的鐵證，令我震驚不已。

    原來張月背叛師門，修煉魔道的時間遠比我預感的更早，我身陷困境隻是引爆這場紛爭的導火索罷了。

    據靈偵門弟子追查到的最早線索，張月與那隻名為胖豬的妖修在一年前便已勾結，並且似乎是由張月的母親，一位隱秘的妖族長老親自牽線搭橋。

    甚至連幾個月前，張月以懷了我的孩兒為借口，實則偷偷墮去的，竟然是那姓王的肥豬妖孽的血脈！當時我還天真地以為她在遭受邪法侵蝕的痛苦，贈予她一件價值十萬靈石的法寶以示安慰。

    “很好。”

    我麵色鐵青，無法抑製麵部肌肉的抽搐，內心深處對張月一家以及那姓王的肥豬妖孽充滿了無盡的憤恨。

    林月仙仿佛早已忘記那肥豬妖孽可能會找上門來的威脅，她凝視著那些證據對我說：“有了這些，你應該能跟張月正式解除雙修契約，憑借這些證據，你必定能在宗門仲裁中獲勝，那時我們就能共結連理。”

    我緊閉雙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維持內心的平靜。然而那股怒火卻難以平息，我甚至想要立刻衝去找那姓王的肥豬妖孽以及張月這對叛逆的妖獸夫婦拚命。

    林月仙看出我沒有回應，欲言又止時被我阻止，我對林月仙說道：“月仙，我與張月以及那肥豬妖孽之事，必須有個了斷。”

    說完這話，我毅然離開了林月仙的靜室。

    或許是我走得太過突然，林月仙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又或許她深知我的性情，所以並未阻攔。總之，在我離開宗門之後，收到林月仙的傳訊：“凱師兄，不論你作出何種抉擇，月仙都會堅定支持你，期盼你能盡快回到我身邊。”

    我明白自己愧對林月仙，但同時知曉，我與張月以及那姓王的肥豬妖孽之間的糾葛不能再拖延下去。

    走投無路之際，我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那就是投靠柳家。盡管我一直對此心存畏懼，更不願承認這埋藏於心底三年的秘密，但我還是做出了決定。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與憤怒，我駕駛著林月仙暫借予我的靈舟，駛向了三年前初次與柳步長相見的秘境之地，從通訊錄中找出他的聯係方式打了過去。

    “柳前輩，三年未曾聯係，沒想到今日竟由我主動來電。有些事情唯有當麵細談方能解惑，不知前輩能否在我們三年前初識之地相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沉穩有力，宛如洪鍾。

    柳步長並未猶豫，爽朗地應允了下來。

    大約半盞茶的工夫後，柳步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

    “我意欲顛覆王家。” 我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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