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帶回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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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修煉者與一位丹藥師迅速在柳烈身旁搭建起一張臨時的療傷台,各種灌注靈液的法器亦已連接至我身軀之上。

    隨後,那些法器的另一端接入了柳烈體內。

    "施術者靈壓穩定。"

    "供源者狀態良好。"

    "灌靈開始。"

    隨著丹藥師一聲令下,我感覺到全身的精血如同溪流般狂湧進柳烈之身,而柳烈似乎化作了一個無盡深淵,貪婪地汲取著我的精血力量。

    不知何時,我感到了極度口渴,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一名煉氣期護工為我掛上了一盞蘊藏生機的葡萄液玉瓶,最終因精血流失過多,我陷入了昏厥的狀態。

    當我蘇醒時,發現自己已被轉移至另一間靜修室,而躺在我病榻一側的正是柳烈。他的身體周圍插滿了監測生命力氣息的法陣,顯示出平穩的運行態勢,我不由得生出一絲欣慰。

    "柳烈,看來你已撿回了一線生機。"

    就在此刻,柳步長及一名高階醫師一同踏入了靜修室內。

    "張凱,你已然清醒了麽?" 柳步長見我坐起身來,關切地問道。

    我微微點頭,目光又重新投向柳烈,開口向二人詢問:"柳烈他……痊愈了嗎?"

    柳步長麵色沉重起來:"唉,你們兩個都已經沉睡三日了,柳烈至今尚未睜開眼睛。"

    那位隨行的高階醫師皺緊眉頭,緩緩道:"柳總,令公子的生命氣息指標幾乎已經恢複至常人水準,且大出血狀況已經得到控製。按道理講,他應該比張凱先生早一步醒來才是。"

    "嗯?那為何柳烈至今還未蘇醒呢?" 柳步長不禁疑惑不已。

    醫師緊鎖雙眉,慎重地道:"柳前輩,令公子是我們醫宗的重點療愈對象。對於他的病情,我和宗內幾位長老都進行了詳盡的研究。恐怕令郎已陷入‘冰封心神’之境。"

    "什麽?冰封心神?" 聽聞此言,柳步長的神色頓時黯淡了許多。

    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醫師解說。

    醫師首先安撫柳步長道:"柳前輩,請您稍安勿躁,聽我詳細闡述。依照令郎柳烈現在的狀況分析,他在遭遇車馬事故並大量失血後,其元神自發啟動了保命機製,進入深度閉關狀態。"

    醫師接著解釋:"正因如此,在失血得到有效控製後,柳烈公子得以幸存。然而這生存的代價便是陷入‘冰封心神’之境。"

    柳步長聽罷此話,不由得身形晃動,險些摔倒。醫師連忙扶住柳步長,並將其安置於一旁的座椅上。

    我好奇心起,向醫師發問:"那麽,柳烈是否還有一線複蘇的希望呢?"

    醫師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輕輕搖頭:"這個很難說,因為一旦陷入‘冰封心神’,除非元神自行解除這一保護措施,否則他就無法真正蘇醒過來。相應的,若是解除保護,人就會立即恢複意識,但能否完好如初,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一派詭異的沉寂中,若大腦始終被這層自我保護結界所囚禁,人便會如現今這般,唯有依賴靈藥與修煉陣法維係生機之火。”

    “行屍走肉。”柳步長眼眶泛紅,以低沉而充滿哀痛的聲音輕誦出這個詞。

    醫師緊鎖雙眉,盡管內心有所抵觸,但仍無奈地點了點頭:“柳前輩,您所言不差,柳烈現在確乎陷入了行屍走肉的狀態。”

    “可恨!”

    柳步長憤懣地砸向桌案,發出一聲悶響。

    “究竟是誰把我兒害至如此境地!隻要讓我找到此人,必將嚴懲不貸!”

    醫者瞥見柳步長勃然大怒的模樣,忙勸誡道:“柳前輩,令公子如今的狀態,最適合於一處清靜之地靜心療養,您這般激動對病人並無益處。”

    柳步長應聲點頭:“明白了。”

    我轉向醫者詢問:“那我呢?我想我應當已經康複,可以離開此地了吧?”

    醫者微笑著頷首道:“施主體質非凡,那次為了救治柳烈而替他輸血,幾乎抽去了您半身修為的精血,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您恢複速度如此之快,看來的確已無大礙,可以離院了。”

    我欣喜地從療元床上起身,剛一站直,卻覺天地旋轉,眼前一黑再度昏厥過去。

    待我再度蘇醒時,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宏偉的仙居之中,身著的衣物乃是價值連城的靈寶織造而成的寢袍,而在遠處床榻之外,還有兩位手執符篆神兵的守衛肅立著。

    “這裏是何處?”

    我揉了揉頭,向兩名守衛詢問道。

    其中一名守衛回答道:“二公子,您在家中啊!”

    “啊?家?二公子?”

    我滿腹疑竇地看著身邊的兩名守衛,正欲再發問之際,柳步長推門而入。

    “烈兒,你總算醒過來了?”

    “嗯?”我瞠目結舌,無法理解為何柳步長未識破我乃張凱的身份,但他為何要喚我作烈兒,莫非長久昏迷引發了錯覺?

    隻聽柳步長低聲對門外的守衛下令:“你們暫且退下,我要與烈兒單獨談談。”守衛遵命離去後,柳步長朝我走近,貼近耳邊低語:“張凱,我已探知到凶手的線索,不過你還需與我共同演出這一場戲。”

    我愈發困惑,不明白柳步長此舉背後有何深意。

    柳步長接著解釋:“柳烈此刻仍在靜心閣中尚未清醒,我已買通了護法修士將柳烈與你二人的身份信息互換,從此刻起,你便是柳烈。”

    “哎呀!”我驚怒交加,難以揣測這位老者心中究竟藏著何等計謀。

    此時,柳步長伸出手,搭在我的肩上,言道:“此處說話亦非絕對安全之地,隨我來吧。”

    說著,柳步長站起身來,示意我去握他的手。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了床,頓感一陣頭暈目眩:“等等!我能先服用些靈丹充饑嗎?實在是饑餓難耐!”

    在翠微峰上,柳步長凝眸望向我,隨後輕輕一點頭,又附耳低聲道:“你在柳氏仙宗尚且陌生,人眾之地,你盡量少言,以免引起紛擾。你與柳烈雖為孿生兄弟,然除我之外,他人難以察覺二者有何差異。”

    我點頭以示明白,此刻柳步長忽然擊掌喚人:“速為二公子準備些靈膳。”

    守在門外的侍者仿佛早已等候多時,瞬息之間便捧來一盞熱氣騰騰的靈米羹,供我食用。

    侍者語氣略顯做作地開口:“二公子,您終於是蘇醒了。”

    我輕輕點頭回應。隨之,門外傳來一聲柔媚的呼喚:“阿烈!”

    人未至,聲先聞,一名容貌如同幼齡仙女般的女子瞬間破開房門闖入,她身姿嬌俏,一頭幹練的中短發,不禁勾起人們心底的嗬護之意。

    “阿烈,你總算醒了,這幾日我真是為你憂心如焚。”女子說著,已快步上前緊緊抱住我的脖頸,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柳步長輕咳兩聲道:“玉瑤仙子,烈兒剛從昏迷中醒來,還需靜養,這些日子內,還請你暫勿踏入烈兒的居所。”

    名叫玉瑤的女子不甘不願地應了一聲,目光掃過桌邊放置的靈米羹,問道:“那我能給阿烈送膳食總行了吧?”

    柳步長微微皺眉,回道:“不可。”

    玉瑤立刻安靜下來,我望向柳步長,又看向這位猶如稚齡少女般的女子。此時玉瑤正瞪著我,輕哼一聲,嘴唇微動,低聲自語:“阿烈,你好歹也幫我跟你父親說兩句好話呀,害得我白白擔憂你那麽多天。”

    我麵露無奈之色,柳步長則對玉瑤道:“罷了,你先出去吧,烈兒此刻需休養生息。”

    玉瑤隻得悻悻轉身離去,柳步長則示意侍者退出。

    待侍者退下後,柳步長緩步走到我身邊,接過侍者手中的靈米羹,輕輕吹涼,欲親手喂予我食。

    身為一名修煉有成的修士,怎能讓長輩如此服侍?我忙起身謝絕。

    然而柳步長卻搖搖頭,深情款款地道:“這是我對你虧欠之情的彌補,既然今日有機緣,便讓我盡這份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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