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道心破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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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方茹,秉持著內心的純淨與善良,對於老者的言語盡管難以置信,但她依然向著老劉深深一拜:“前輩,多謝您挽救了犬子的修為,我全家必有厚報。”

    然而身邊的張月卻冷哼一聲,譏諷道:“我看你是惹事生非之徒吧?哪個修士會在路途中見到靈石不去收取,反而將這因果攬於自身?”

    一旁的李燕和張強隨聲附和張月:“沒錯!你分明就是肇事後逃逸者,隨我們一同前往天機閣,我們要向長老們報案!”

    張強大手緊鎖住老劉,厲聲道:“你把家兄修煉得形同廢人,若不賠償兩百萬枚上品靈石,今日休想離開此地!”

    我見老劉對此竟毫無抵抗之意,隻是對他們露出一絲輕蔑的眼神:“你們這些人,心思可真是汙濁。居然想借此機會對我敲詐勒索?”

    李燕撇了撇嘴:“就是要敲詐你又如何?看你這副老態龍鍾的模樣,想必也不會缺那點靈石吧!趕緊賠款,否則——”

    此刻張月上下打量老劉數遍,帶著一股傲慢靠近他,朱唇輕啟:“若是不願賠靈石也無妨,既然你將我夫君變為這般境地,那你便要負責照顧我一生一世。隻不知你這年歲已高,是否還有這份修為承擔得起?”

    張月的話語中暗含挑逗之意,凡男子皆能聽出弦外之音。

    麵對這一切,老劉從容不迫,再次堅定地對眾人宣布:“此人並非我撞傷,但我定會負全責,這是我作為修士的道義所在!至於你們要求我賠償之事,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即便請天機閣長老前來查證,我亦要證明自身的清白。”

    老劉言辭間充滿自信,欲圖欺詐他的張家之人一時啞口無言。

    李燕低聲對張月耳語:“如今有個冤大頭願意替張凱修複靈根,這倒也是件好事。不如我們就順水推舟,讓他先墊付靈石費用吧?反正你跟張凱的離仙儀式馬上就要舉行了,何必再與此植物人糾纏不清?你難道還想這輩子都守著他不成?”

    聽到這裏,張月臉色驟變,冷然提起了手中的乾坤袋,瞥了林月仙一眼,然後開口對張強和李燕下令:“走!”

    我在相鄰的靜修室內,對張月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她言行舉止間的冷漠與決絕也一覽無遺。

    柳步長在一旁皺眉問我:“為何你會選擇如此一位悍妻共度修道生涯呢?”

    麵對張月這個女人帶給我的憤怒,我已是無言以對,隻能咬牙切齒,握緊雙拳,盡力克製住衝動,不想有一絲一毫衝出去教訓她的念頭。

    待張月離去後,林月仙與方茹二人開始交談,過了一會兒仿佛達成某種共識,她們走到醫仙麵前,林月仙開口說道:“大師,請問能否為我們家張凱辦理出院手續?”

    這家療傷聖殿的醫仙正是柳步長的同門師弟,他聽聞林月仙與方茹的請求,忙尋了個借口予以婉拒……

    "不可輕舉妄動,此刻病者雖然生機尚穩,但轉移之地恐將危及性命之基。”

    那位醫修沉聲落下此言後,老劉長老接著說道:“此處乃n市靈峰醫宗所在,各位無需擔憂醫療費用之憂慮,何故執意要將傷者帶離此處修養呢?”

    林月仙與方茹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皆起了動搖。

    一側侍立的醫師亦對二者開口勸告:“諸位若欲前來探視患者,自可隨時前來,然如今其病情起伏不定,減少與外界之交涉更利於康複。”

    我再也無法忍耐,麵對的是深愛的伴侶與撫養我三十餘載的義母,我明白她們二人心中唯有對我的關切之情。

    兩位佳人此時已悲傷至極,淚水漣漣。

    柳步長緩步走到我身邊,輕輕搭手於我肩頭,言道:“苦痛終究是短暫的,你毋需過多憂慮,此處醫宗之內有我照料,不會有大礙。明日你便前往柳氏仙宗,接掌柳烈之職責,務必查明烈弟遭襲之事。”

    我默然點頭應允,當下確實應當暫置兒女情長於不顧,首要任務乃是追查真凶。

    直至方茹與林月仙離去後,我才與柳步長一同離開了療養院。

    歸途之中,柳步長老多次提醒我,若再來此地,務必與其同行,以防偶遇方茹、林月仙乃至張月等人。

    我一一應允,在返回柳府之後,我躺上了柳烈的床榻,思慮著近期內發生的種種變故。

    先是事業上的破敗,讓我看清了張雯的真實麵貌;世事無常,竟又重逢了幼時女神林月仙,而我失散多年的胞弟柳烈,卻又因我之故,大概率遭遇了敵對勢力的報複。

    然而我卻步步邁向柳家,最終成為胞弟柳烈的替身修行者。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夜晚。我本無甚食欲,然而陳慧智不知從何處尋得一隻熏製靈禽——烤鴨,香氣四溢。

    隻見陳慧智手持烤鴨,在我麵前輕輕搖曳一番,而後坐於不遠處的凳上,細品其美味。

    “哎喲!真是香氣誘人啊!”

    陳慧智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含笑朝我打趣,未曾想我那原本不覺饑餓的胃部,此刻竟也跟著咕嚕作響。抵擋不住這美食的誘惑,我從床上起身,拿起一塊鴨腿送入口中。

    陳慧智見狀不禁掩嘴嬌笑,她瞥了我一眼,問到:“我還以為烈哥哥還在生氣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氣消啦?”

    作為柳烈之妻的陳慧智,似乎從未對我有過半分疑慮,我深知話多易錯,便選擇了沉默應對。

    而陳慧智則是不滿地哼了一聲:“烈哥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仙女,整日思念他人,這才對我這般冷漠疏遠?”

    並非我對陳慧智有所疏遠,實則因她乃我同門師弟柳烈之妻,而此刻柳烈正於療傷秘境中陷入深度閉關,若我在這最後的底線之前失守,則我之修煉道心將蕩然無存,再無昔日張凱之風采。

    陳慧智見我沉吟不語,憤然而起:“烈師兄,你這分明是對我的修行隔閡,懇請你不要再這般對待我。”

    陳慧智說著,便向我走近欲挽我手臂,卻被我巧妙避過。

    她滿臉驚愕地看著我,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地麵。

    “烈師兄,難道你真的對我無情無義了嗎?”

    對於陳慧智的疑問,我無言以對,隻因我內心深處滿是對張月的恨意與對林月仙的深情摯愛。至於麵前這位宛如幼苗般的女子,我始終視其為師弟的伴侶,並未有過半分男女之情愫。

    然而,為了避免自身心緒泄露,也為了免得讓此女每日揣測我心意,我最終開口提議。

    我對陳慧智言道:“近來我心境紊亂,不如暫且各自清修一陣吧。”

    陳慧智手中的靈禽雕像瞬間墜落在地,淚水奔湧而出,卻未有一絲哭泣之聲傳出。

    “烈師兄,你要趕我走?要我回娘家嗎?”

    其實我並無此意,顯然是她心內已生諸多誤會。

    我解釋道:“隻是近期修為有些不穩,思緒紛亂,府邸寬廣,你可以挑選一間空置的靜室修養,或者我可以移居他處。”

    陳慧智頓時痛哭失聲,不再理會我。見她如此傷心,我心裏自然難安,卻又無法直接給予慰藉。

    隻能任由她悲泣不止,然其淚水似乎無窮無盡,竟足足哭泣了半個時辰未曾止歇。

    擔心此舉影響她修煉進境,我終究還是走向前去,意圖安撫她的情緒。

    可剛靠近陳慧智,她卻又挪至一旁繼續落淚,不願與我交流。

    我無奈之下取出幾張靈符紙,再次上前試圖接近。

    但陳慧智並未領情,又一次避開我。

    “你究竟何意?”在陳慧智的反複糾纏下,我內心的煩躁再也難以抑製,忍不住厲聲喝問。

    未曾料想,此舉反而令她的哭聲愈發淒厲,猶如失去寶物的孩童一般。

    “罷了罷了,別哭了,是師兄錯了,是師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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