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

    我徑直走去，柳步長見我，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當我接近，才發現他與往昔判若兩人。

    柳步長此刻的神情顯得極度疲憊，曾經烏黑的頭發如今已斑駁成霜白。

    他整個人透著無盡的蒼老，眼角的紋路如同古老的地圖，刻畫著歲月的痕跡。

    “我才離別兩個月，你……”

    “無妨，近來家業與工坊的紛擾實在繁重，我獨力應對，勞累些也是必然。”

    “那些問題解決了嗎？為何我覺得越是處置，困境越發棘手？”

    柳步長苦笑，未詳述詳情，轉而換了話題。

    “你為何會涉足此地？”

    我簡述此次遭遇，他僅叮囑我謹慎行事，這回的風波深不可測，非比尋常。

    能避免的投資盡量規避，此行目的隻為回報石氏的忠誠顧客。

    因石氏先前的風波，眾多客戶選擇解約，至今他們以珍貴礦石饋贈客戶以示歉意。

    當然，其中不乏一些渾水摸魚的機遇，那是為不明內情之人準備的遊戲。

    最終，關鍵在於收支平衡。

    石氏亦向客戶透露，屆時稀世寶玉將流入他們手中，故而盡量減少對珍品的爭搶。

    “安心，這些我都心中有數，絕不掀起軒然大波。”

    “還有，林楠與你的關係究竟……”

    “此事不必再問，有機會我會詳述。”

    柳步長深深吸氣，步入私密會館，我亦緊隨其後。

    柳氏家族的困局至今未解，我不知何故得罪了金都的強權，但深知此事難言輕易化解。

    以柳步長目前的狀態推斷，情況恐怕日益惡化。

    照此下去，柳家的衰敗恐將不可避免。

    入內，滿目美食佳釀琳琅滿目。

    石鍾健立於台上，朝台下賓客展露微笑。

    “諸位，想必你們已知我家先前的風波，此刻，對方家長與那位少女已到，我期待他們的合理解釋。”

    言至此，石鍾健的目光投向林楠。

    林楠料事如神，毫無遲疑地走向前，我和林月仙亦尾隨其後。

    小六則在遠處觀望，並未跟隨，似乎對這場紛爭漠不關心。

    我回首望向小六，他轉身離去，遁入一隅。

    三人登台，林楠握住麥克風。

    “在座的許多人定識得我，也知曉我的營生。”

    “上次之事確屬我疏失，未能管束好子女，致此境地，祈求大家寬恕他們。”

    "首先，我向大家致以歉意，同時也要向石氏家族表示深深的歉意。"

    林楠說著，向石鍾健以及眾人行了一個深鞠躬。

    "我承認，這樣的失誤實屬罕見，請求諸位寬恕。日後，我願承擔後果，願意以任何方式補償。"

    林月仙隨即接過話筒，聲音堅定。

    "父親，一切過錯在於我。他們家以強權逼我婚嫁，但我決不屈服。"

    "同時，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勿讓子女成為商業聯姻的工具。要致富，應憑真才實學，而非依賴聯姻。否則，隻會遭受壓製，以各種方式。"

    林月仙的話語誠懇，我心中默許，但現實無法改變，聯姻的犧牲者比比皆是。

    或許我才是源頭，但我保持沉默，並非缺乏勇氣，而是明白言辭無力。

    石鍾健並非欲讓我們蒙羞，但他未曾料到，我絕不向他低頭，更不會讓此事得逞。

    他們家族的行為確令人作嘔，此處眾人皆心知肚明，隻是懼於其勢，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人擔憂，直言會觸怒石家人。

    我握緊林月仙的手，眾人目光聚焦於我，期待我開口。

    我卻隻微微一笑，未發一言。

    石鍾健立刻登上舞台，站到我身旁，接過話筒。

    "對此事，我無法接受道歉。我隻需一個解釋。對於如何解決，我相信在座的每位心中自有評判。"

    "林家如此行為，難道不應有所作為？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嗎？"

    "如若今日無人能給出答複，那我也無計可施，畢竟我是個遵循法律的商人。"

    此刻，我無法忍受，他的話語實在令人反感。

    他兒子的行為，恐怕無人不知，卻無人敢公開指責。

    我立刻奪過話筒，直指要害。

    "你不清楚你兒子是個怎樣的人嗎？"

    "在座各位當然清楚石磊的本質，他們沉默，不是給你麵子，是金錢讓他們這麽做。"

    "但我不會妥協，你家人的道德出了問題。"

    此言一出，台下之人紛紛低首，私語聲四起。

    石磊無疑是欺淩男女的惡霸，每日沉迷享樂，從不務正業。

    別說這些人，即便是局外人，對他的了解也甚是清楚，皆因他的財富遮掩了一切。

    假使他們家落魄，恐怕在場之人多半會落井下石，敢於例外者，寥寥無幾...

    "在我家中，道德的質疑是何物？張凱，或許我們該反思的，是你自身的道德尺度。在我看來，你或許該審視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我就揭露你的真麵目。"

    石鍾健的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我並未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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