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似乎已經摸清了一點兒門路。”那雷可夫話鋒一轉，又拋出一句驚人之語。

    “那雷可夫！”賀信哭笑不得地說：“你別老是吊人胃口行不行？”

    那雷可夫解釋道：“其實我隻是大概明白了製作方法，但從無機物轉化為金屬有機串聯，需要蠻長的時間，再加上……”

    “等等...哎呦，你再說一遍，什麽叫做金屬有機串聯？”賀信徹底懵逼了。

    那雷可夫瞪了賀信一眼，那眼神兒仿佛在責備他連這麽基礎的概念都理解不了，於是半帶無奈地說：“首先得將那些金屬物質給‘有機物’處理一番，接著再把這些有機化的部分串接起來，讓係統得以暢通無阻。”

    有機？串聯？......賀信迷糊得很，頭痛似的搖了搖頭說：“罷了罷了，您老繼續往下講吧。”

    那雷可夫倒也沒在意，繼續說道：“在串聯的過程當中，必須恰到好處地通過電流，讓其中產生能讓生物電流通行的空隙……”

    “你這是從哪兒搞來的電流呀？這兒可是連個插頭都沒有。”賀信實在忍不住發問。

    “插頭？那玩意兒可不能亂碰！”賀信一說就錯，那雷可夫皺起眉頭說：“插頭裏蘊含的電量太大，咱們隻能選用兩端活性差異較大的金屬，借助生物體內的平衡，將其間細微的電子交換導入。在產生空隙的過程中，還得時刻關注通路之間的聯係與平衡，最後再把有機部分像細胞那樣凝固，使得生命化之後能夠自我修複。”

    賀信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也懶得再問了，隨口說了句：“然後呢？”

    “然後？然後原型就誕生啦，還有什麽然後？”那雷可夫激動得跳了起來。

    “那你這不就是成功了嗎？”賀信也跟著緊張起來，趕緊站起身來。

    那雷可夫卻連連搖頭，又頹然地坐回椅子上，賀信急切地問道：“你這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這不過是理論而已……”那雷可夫歎氣道：“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為什麽呢？”賀信緊追不舍。

    “內勁不夠充沛。”那雷可夫坦白說：“我的內息，最多隻能製造出極其微小的部分，根本無法形成完整的結構。”稍作停頓後補充道：“如果小雷還在的話，或許我能將其增幅至三四倍，說不定就能造出一隻小小的細菌來了。”

    “您費那麽大力氣造個細菌幹什麽？”賀信越發覺得那雷可夫的想法匪夷所思。

    “我的意思是，體積和智力方麵，大概也就跟個細菌差不多吧。”那雷可夫解釋道。

    那玩意兒有什麽用處呢？賀信也不再多言，那雷可夫瞅瞅賀信說：“不過賀信，要是換了你來操作，說不定真能搗鼓出點兒什麽名堂來。”

    “得了吧，您說的這些我壓根兒聽不懂，怎麽整啊？”賀信無奈地回應。

    “我來教你唄，而且我還能在旁邊給你搭把手。”那雷可夫仍不死心。

    賀信瞥了那雷可夫一眼，搖搖頭說：“就算我願意，頂多也就能弄出個小玩意兒，能派上什麽用場呢？”

    “事情並非如此。”那雷可夫急忙解釋：“以你的內息來看，所需消耗的力氣並不算大，隻需耐心地凝結、製造，大約堅持十天左右的時間不離手，便能製作出一顆眼球大小的物體。做得越久，其體積便會越大。”

    實際上，那雷可夫對賀信的實力有所低估，而賀信自己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那豈不是得花上百天才能造出小雷來？”賀信感到難以置信：“您讓我抱個東西抱那麽長時間？”

    “這個嘛……”那雷可夫思索片刻後說：“聯邦那邊肯定是用了其他的方法，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咱再去找一位誌同道合的夥伴，兩人輪流上陣……”

    那雷可夫也說不下去了。

    “那雷可夫，就算我願意，你去哪裏再找一個人？何況這還是違法的。”賀信歎息說。

    “我一定要想出辦法……”那雷可夫喃喃的說。

    賀信忽然想到一件事，打斷沉思中的那雷可夫說：“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那雷可夫感到好奇地抬起頭，這時候賀信毫不保留地把關於團團圓圓的全部真相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那雷可夫，既然任務都完成得七七八八，再隱瞞也沒什麽意思了，再說此刻團團圓圓都已是無意識狀態，或許隻有那雷可夫才能有什麽錦囊妙計。

    聽聞這話的那雷可夫吃驚地瞪大雙眼，張開了嘴巴，仿佛完全沒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賀信去當間諜，竟然還是以因為團團和圓圓，而那雷可夫更是驚訝於自己的意外之舉，居然讓整個故事演化成如今的模樣。

    沉默了好長時間後，那雷可夫緩緩開口道：“那麽現在，你就準備直接稱呼它們為‘團圓’了？”

    賀信堅定地點點頭，那雷可夫則是目瞪口呆地喊出聲來：“真是難以置信，這些生物竟然能達到如此高深的融合境界。”

    看著一臉懵懂的賀信，那雷可夫激動地嚷嚷道：“你難道不清楚，這種生物從未在曆史上出現過！這就是所謂的一加一等於一，通常情況下都是一分為二，即使存在吞噬、合並的現象，也無法實現兩種智慧的完美結合。”

    “但最後他們的智慧還是消失了呀？”賀信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異種融合，他們和你的結構截然不同，融合的時候隻能是一方的智慧覆蓋另一方的智慧，按理說，應該是你的智慧被覆蓋了，沒想到它們竟然選擇放棄了自己的智慧。”那雷可夫感歎不已地說。

    “那為何應該是我的智慧被覆蓋呢？”賀信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

    “賀信。”那雷可夫瞪了賀信一眼，嚴肅地說：“你覺得你比他們聰明嗎？”

    “他們更聰明。”賀信隻能誠實地回答。

    “那麽融合的過程是由誰主導的呢？”那雷可夫接著追問。

    “他們。”賀信無可奈何地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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