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殺死那隻布穀鳥(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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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城,雁山別墅。
    李庭翊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西斜的太陽從落地窗外投進來,刺得他剛睜開的眼睛又眯起。
    臥室裏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衣物和各種小玩具,空氣中似乎還漂浮著腥膻味。
    他把臉埋進枕頭裏,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強撐著疼痛的身體走進浴室。
    打開花灑,自頭頂衝下來的熱水澆在身上,疼得他打了個哆嗦。
    他扭過頭,從鏡子裏掃了一眼自己傷痕累累的背——鞭痕,勒痕,淤痕,燙傷,上麵全是小玩具留下的痕跡。
    對於好這口的人來說,傷痕和疼痛都是情趣,但李庭翊不好這一口,這些東西於他而言,除了疼痛,還是恥辱。
    半個月前,因為過失致人重傷,李庭翊被拘留了。
    在局子裏待了一周,收到求助消息的陳陽把他保釋出來,然後他被帶到雁山別墅,成了陳陽的玩物。
    想起陳陽,李庭翊一陣倒胃口。
    他打從心底看不起這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身材長相涵養本事全都沒有,唯獨有個能在寧城隻手遮天的爹,所以他能在寧城橫著走。
    可他有求於陳陽。
    方懿和沒撤訴,官司需要陳陽幫他擺平,否則他還得去坐牢。
    如今一無所有的他也需要仰仗陳陽幫他翻身。
    他隻能對著這個自己曾經不屑一顧的油膩男人卑躬屈膝,笑臉相迎。
    好在陳陽這個人風流花心,出了名的玩得花,他身邊待著的床伴從來沒超過三個月。
    隻要忍過三個月,自己就能解脫了。
    這給了李庭翊一點盼頭。
    洗完澡,李庭翊吃了點東西,然後開始看管理類的書籍。
    人處於最低穀的時候最忌諱自怨自艾,讀書這種帶著“努力”暗示的行為能給他一點心理安慰,證明自己依然有向上的動力,沒有自暴自棄。
    看完手頭上的書,李庭翊又去了健身房。
    他忙忙碌碌給自己找事做,把空閑的時間填滿,才不至於胡思亂想。
    到了晚上,陳陽來了。
    連著被他花樣百出地折騰了一周,每次都折騰到渾身是傷,李庭翊現在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打怵。
    可陳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陳先生。”
    陳陽對他的識時務很滿意,換了鞋大喇喇地在沙發坐下,對李庭翊招手:“過來。”
    李庭翊走過去。
    陳陽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
    李庭翊依言坐下,陳陽伸手去挑他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在他臉頰上碾了碾,眼神和動作都像在逗家養的寵物犬。
    “在這兒住得習慣嗎?”
    李庭翊忍著不適點頭:“嗯,習慣。”
    “缺什麽就跟保姆或者司機說,他們會買回來。”
    “好,謝謝陳先生。”
    他表現得如此乖巧順從,陳陽反而覺得索然無味。
    他盯著李庭翊那張精致又不失棱角的臉看了半晌,突然在他臉頰上用力擰了一下。
    李庭翊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很痛,但他咬住下唇,忍住沒還手,也沒叫出聲。
    他忍辱負重的神色取悅了陳陽,陳陽這才鬆開手笑了起來:“對了,就是這個味兒。”
    他輕佻地拍了拍李庭翊的臉:“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在想什麽嗎?”
    不等李庭翊回答,他說:“我當時在想,這麽倔強的一張臉,要是跪在我麵前哭著喊著求饒,那該多有趣啊。”
    李庭翊臉色微變。
    當晚陳陽折騰了大半夜,最興奮的時候從後麵扣住他脖子上的項圈,勒得他無法呼吸。
    李庭翊一開始還忍著,但窒息的時間一長,求生的本能讓他拚命掙紮起來。
    可他手腳都被綁在床柱上,壓根拗不過陳陽,缺氧讓他眼前一陣陣眩暈和發黑。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時,終於盡興的陳陽鬆開了手。
    空氣湧入肺部,李庭翊趴在床邊幹嘔起來。
    次日,頭昏腦漲的李庭翊爬起來一看,他的手腳和脖子上都被勒出一圈青紫色的淤痕。
    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在持續,李庭翊夜裏崩潰,白天再憑著不斷自我催眠和暗示自愈,時間一長,他覺得自己被割裂成兩半。
    一半是白天堅持健身讀書,自律又頑強,堅信還有出頭之日的自己。
    一半是夜裏卑躬屈膝,躺在陳陽身下受盡侮辱還要取悅討好他的自己。
    他覺得自己已經精神分裂了。
    時間在痛苦煎熬中過了兩個月,陳陽似乎有了更好玩更新鮮的目標,來雁山別墅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
    李庭翊悄悄鬆了口氣,看來傳言不是假的,陳陽對床伴的新鮮感不會超過三個月。
    再忍一忍,他很快就能離開這兒了。
    陳陽連續一周沒來雁山別墅,李庭翊從生理到精神上都放鬆下來,他晚上不僅能睡個好覺,連做的夢都從被陳陽百般折磨變成了自己重回事業巔峰。
    以及,跟方懿和複合。
    夢裏的方懿和不再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他,而是像以前那樣,係著圍裙在廚房為他煮粥。
    他帶著一身早起的慵懶勁兒湊上去,從背後抱住他,方懿和回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語氣裏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和寵溺。
    “做了你愛吃的肉糜粥,去洗把臉,出來就能吃早餐了。”
    李庭翊沉溺在溫柔幻象中無法自拔,直到房門“咚”的一聲被踹開,門扇撞在牆上又回彈,他猛地驚醒過來。
    驟然從溫暖的夢中被拉回冰冷的現實,落差太大,李庭翊腦子一片空白。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身上壓下來一具沉甸甸的身體,帶著一身酒氣,那人捏住他的下巴,低頭粗暴地吻他。
    說是吻,更像是猛獸在撕咬獵物,李庭翊嘴唇很快被咬得血淋淋的,他忍不住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這個動作像觸發了陳陽暴虐的開關,他抬手扇了李庭翊一耳光。
    李庭翊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緊接著身體被翻過去趴在床上,陳陽拉開床頭的抽屜,摸出一條鞭子,重重抽在他身上。
    李庭翊咬牙,雙手死死地攥緊床單,忍下了。
    可今晚喝醉的陳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瘋狂,一鞭又一鞭,抽打他的力道重得跟要弄死他似的,李庭翊很快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他一開始還忍著,咬得牙根發疼,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陳陽不僅沒有停手,反而有越來越興奮的趨勢。
    鼻端濃鬱的血腥味讓李庭翊想起坊間傳言,說陳陽曾經玩得太狠,出過人命。
    他心裏恐懼起來,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裏,還是用這麽屈辱的方式。
    在陳陽手裏的鞭子再一次重重抽下來時,李庭翊忍無可忍,轉身抓住鞭子,一腳把他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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