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荊棘玫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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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臻呼吸被掐斷,臉色瞬間變了,她立刻抬手去掰許智雲的手。
    但上手了才想起來這個身體不給力,論力氣壓根不是許智雲的對手。
    掰了兩下沒掰開,她轉手用力戳向許智雲的眼珠子。
    許智雲被偷襲了個措手不及,劇痛下大叫一聲,鬆開手捂住眼睛。
    言臻迅速繞到她身後,用手臂箍住她的脖子,許智雲頓時失去平衡,身體往後倒。
    言臻用左肩死死抵著她的背,手臂持續壓緊,用盡全身力氣給她來了一招“裸絞”。
    頸動脈被卡,阻止血液往大腦流動,不出十秒鍾,許智雲身體一軟,休克過去。
    言臻知道這種失去意識是暫時的,不出一分鍾許智雲就能醒過來,她鬆開手,爬過去撿起電擊器,再折返回來給了許智雲一擊。
    確定許智雲昏迷,言臻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胸口一陣發悶,呼吸越發困難。
    剛才那番纏鬥誘發了哮喘。
    哮喘發作來勢洶洶,短短幾秒鍾言臻便感覺胸悶頭暈得厲害,她哆哆嗦嗦地去掏外套口袋裏的哮喘藥。
    但手抖得厲害,藥瓶一掏出來就掉到地上,滾出老遠。
    言臻隻能忍著眩暈,艱難地爬過去撿藥。
    在她快要碰到藥瓶時,一隻骨感優雅的手先一步撿起藥,來人單膝跪地,將狼狽趴在地上的言臻扶坐起來靠在懷裏,把藥遞到她鼻子前。
    言臻立刻將她拿著藥的手抱住,猛吸了幾口,幾乎快要堵塞的呼吸才緩過來。
    用過藥,言臻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頭暈胸悶的症狀中解脫出來,她抬頭,來人保持著讓她靠在懷裏的動作,這會兒正低頭注視著她。
    是那天晚上在小巷子裏碰見的女生。
    視線碰撞,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依然沒有任何情緒,言臻有種在跟一隻精致的BJD娃娃對視的錯覺。
    她稍稍坐直身體:“謝謝。”
    女生搖搖頭,示意不客氣。
    這是言臻見她的第三次。
    想起王建春從學校樓梯摔下來那天,女生在救護車門即將關閉時,攤開手掌向自己展示那幾顆能作為證物的玻璃彈珠,言臻直覺她今天出現在這個偏僻的洗手間不是偶然。
    她可能是尾隨自己來的。
    她想幹什麽?
    弱者生存守則其二:在處於絕對弱勢的情況下,不要輕易跟人交惡,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想到這裏,言臻語氣平和地問:“你認識我?”
    女生點頭。
    見她不說話,言臻又問:“不會說話?”
    女生這才開口,聲音低沉沙啞:“會。”
    這略顯粗糙的嗓音跟她精致美麗的外表完全不搭,言臻好像明白她為什麽不喜歡說話了。
    “我叫林尋。”言臻說。
    女生點頭,自報姓名:“宋亦。”
    “名字好聽。”言臻淡淡地誇了一句,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她起身準備處理現場。
    然而她剛剛犯過哮喘,這一起來,腦袋頓時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膝蓋一軟,眼看就要跪下。
    宋亦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
    言臻緩過那陣眩暈,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宋亦托在懷裏,兩條胳膊耷拉在他手臂兩側,像隻站不穩的軟腳蝦。
    她下意識站直,身體摩擦過宋亦前胸,又迅速分開。
    宋亦呼吸一沉。
    言臻腦子裏則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宋亦……好平的胸。
    林尋因為長期生病身體不好,胸就已經很平了,宋亦比她更平。
    “你先出去,我要把這裏收拾一下。”言臻說。
    宋亦倒也聽話,起身走出洗手間,還不忘順手把丟在地上的言臻書包也帶走了。
    言臻收起地上的電擊器,把許智雲和男生分別拖到洗手間隔間裏,然後把門給鎖了。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拿拖把從外麵卡在門把手上,保證兩人出不來。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做完這些,言臻拍拍手轉身,宋亦靜靜地站在洗手間前的大樹下,肩上還掛著她的書包,清純漂亮得像趁著夜色出來溜達閑逛的精靈。
    言臻走過去,接過自己的書包:“走吧。”
    兩人並肩往樹林外走去。
    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腳踩在枯葉上的哢嚓聲,快到樹林邊緣時,宋亦突然問:“要幫忙嗎?”
    言臻不明所以:“嗯?”
    “我可以幫你留下來。”
    言臻腳步沒停:“不用,謝謝。”
    她跟宋亦既沒有交情,也不存在恩怨,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這種情況下貿然接受對方的幫助,以後有可能需要成倍償還這份恩情。
    畢竟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下來的大概率不是餡餅,而是陷阱。
    見她拒絕,宋亦沒有多說什麽。
    走出樹林,宋亦停下腳步。
    言臻見狀,也停了下來:“怎麽了?”
    “我住那邊。”宋亦指了指宿舍反方向的位置。
    言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明白她剛才為什麽敢說可以幫自己留下來了。
    那棟豪華的大樓是絕對的特權階級住所,裏麵都是金字塔頂層的後代,連蔣希存這種家庭資產過億的人,在他們麵前都要靠邊站。
    “那,再見。”言臻朝她擺擺手,轉身離開。
    但走出幾步,她又想到什麽似的,回頭看著宋亦:“彈珠你扔了嗎?”
    宋亦搖頭。
    言臻伸出手:“能不能還我?”
    宋亦沒有絲毫遲疑,從口袋掏出三顆彈珠遞給她。
    言臻確定彈珠是自己那天撒下的,這才收起來。
    想了想,她又問:“今天的事……”
    “我不會說出去。”宋亦說。
    她很聰明,言臻很滿意,對她笑了笑:“謝了。”
    宋亦微微一頓,也學著她的樣子扯起嘴角,露出笑容。
    然而她向上的嘴角,彎彎的眉眼,跟喪葬用品店裏的紙人用拙劣的演技在模仿人類的微笑一樣,僵硬中透著幾分詭異。
    言臻控製著表情沒露出奇怪的神色,跟宋亦打了個招呼,回宿舍去了。
    宋亦站在原地,目送言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才轉過身慢吞吞地回到豪華大樓。
    進了門,她脫掉鞋子,一路往臥室走一路脫下外套,襯衫,小裙子,隨手丟在地上。
    直到光著身體站在臥室的穿衣鏡前,“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凸起的喉結,一馬平川的胸口,以及下腹的男性第一性征。
    那分明是一副還未完全長開的少年軀殼。
    緩緩抬手按住胸口,宋亦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回想起在樹林裏短暫的觸碰,他眼底漸漸湧起難以名狀的狂熱。
    那個人,他要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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