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離了我誰還把你當孩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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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晏禮看了一夜的驚悚電影,剛回到副本世界還以為被鬼壓床了。

    “納斯,醒醒。”陳晏禮推了推靠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好沉,還好他昨天晚上掛機了,不然被壓死了。

    塔納托斯被叫醒,一時還有點睜不開眼皮,右手撐著床想借力坐起來。

    隻是觸感有點不對,有點太軟了。

    塔納托斯來回摸了幾下,半睜開眼,就見陳晏禮臉憋得通紅,一臉震驚:“我衣服怎麽開了!”

    塔納托斯低頭看去,陳晏禮oublet(歐洲中世紀一種緊身上衣,穿在衣服最裏麵)的係帶不知什麽時候被他不小心解開了,貼身馬甲爆改小開衫。

    他的手正放在陳晏禮的腹部,來回摩挲了幾下後,手下的皮膚一陣戰栗,似乎有些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別揉了。”陳晏禮拍開他的手,係好係帶,捂好自己的肚子。

    陳晏禮: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塔納托斯把手背在身後,撚了撚指尖,似乎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

    不能一起活著,似乎一起死去也不錯。

    陳晏禮衣服都穿好了,回頭看了一眼見塔納托斯,發現他還呆愣愣地在床上傻笑。

    “納斯,你在發什麽呆?”

    塔納托斯收起臉上蠢貨一樣的笑容,正了正神色,凝聲道:“我馬上。”

    陳晏禮怕他又犯病,幫他把衣服拿過來了:“伸手。”

    陳晏禮:離了我誰還把你當孩子!

    伊凡徳早就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了。

    好心的老婦人為他們準備了麵包,三人挨著坐在一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最終,可靠的伊凡徳開口了:“我早起去村子裏看了看,東邊有馬廄,我們可以買些馬匹,縮短路程,大概一天一夜就到了。”

    吃完麵包,幾人留了些金子在桌麵上,老婦人在外麵忙著打理雞舍,幾人告了別就離開了。

    陳晏禮其實不太會騎馬。駕馬車他可以,騎馬就算了。

    “我帶你吧。”伊凡徳牽著匹溫和的馬主動提出邀請。

    那匹馬好像通人性一般,低下頭蹭了蹭伊凡徳的手。

    “我來吧,和我在一起更安全。”塔納托斯依舊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看向陳晏禮。

    如果非要在這兩人之中作出選擇的話,陳晏禮選擇試試自己騎馬。

    感謝兩位,讓他無痛體驗到了二胎家庭如何端水。

    塔納托斯有些後悔給伊凡徳酬金了,這人現在花著他的錢跟他搶人。

    可惜陳晏禮有點不招這裏的馬兒喜歡,他每靠近一匹馬,那匹馬就用自己濃烈的鼻息攻擊他,然後張大嘴巴。

    “納斯,還是你帶著我吧。”陳晏禮轉了一圈發現連伊凡徳那匹馬都看不上自己,隻有塔納托斯的馬匹對自己還算溫和。

    伊凡徳狐疑地看了塔納托斯一眼,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一定是這個奇怪的魔法師動了手腳,果然不是什麽正經人。

    伊凡徳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使命感滿滿的,他要保護好拆尼茲的人身安全。

    如果再有一些美好的邂逅和劇情就再好不過了,最好能萌生情愫的那種……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一點不行的。

    伊凡徳策馬跟在塔納托斯後麵,剛開始時還是緊緊跟著,一個小時後就漸行漸遠了,甚至隱隱有種老死不相往來,你永遠也別想追上我,不顧伊凡徳和他的馬的死活,的be美感。

    “納斯,怎麽聽不見後麵的馬蹄聲了,慢一些。”

    塔納托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還是收了些巫力,馬匹跑得慢了些。

    “我從剛才就想問了,你是不是偷偷用魔法了,我倒也沒有那麽討馬嫌吧。”陳晏禮的聲音悶悶的,耳邊是呼嘯的風聲,雪下得越來越小,接近於無。

    塔納托斯坦然承認了:“我用了魔法,他昨天晚上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我不想看見他。”

    況且他是個第三者,去取劍本身就是他和陳晏禮兩個人的事情,包括最後殺了他。

    “我們是盟友,你不要總是揪著伊凡徳不放,我們的目的是殺了王後,其他都是次要的。”

    陳晏禮覺得自己說得夠明白了,孰輕孰重,納斯自己應該能判斷。

    馬跑得更快了,風聲越來越大,陳晏禮沒聽清納斯的回答。

    但馬蹄聲貌似已經回答他了。

    天黑得很快,路程已經過半,陳晏禮讓塔納托斯在前麵的村落停一下,他們要借住一晚。

    陳晏禮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站在雪地裏等伊凡徳,塔納托斯抱著雙臂,神色不耐,但還是和陳晏禮一起等那個累贅了。

    塔納托斯:要是沒有那個累贅,憑我的實力,現在已經跑到鄰國了。

    就是可憐他的馬瘦了十幾斤。

    牛馬牛馬,就是這個意思吧。

    遠遠地,陳晏禮聽到一陣馬蹄聲,艱難地舉起手臂揮了揮,生怕伊凡徳看不見。

    伊凡徳勒了馬,利落幹脆落地,把對塔納托斯的不滿在在一片白茫茫中盡數爆發了出來。

    “馬廄裏你動了手腳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鳥,明天我絕不會讓他坐你的馬了!”

    塔納托斯輕嗤一聲,輕飄飄地懟了回去:“菜就多練,魔法本來就是我的優勢,你自己沒用,就不要怪別人太優秀。”

    一句話把伊凡徳懟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沒什麽優勢,如果不是他金錢至上的名聲在外,王後也不會指定陳晏禮去找他取來白雪王子的心髒,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

    人是很貪心的一種動物。

    我喜歡一個人,剛開始隻是想遠遠的看著他,後來又想和他說話,說過話又想進一步和他成為朋友,成為朋友後又會嫉妒他的其他朋友,想成為他最好的朋友,最後不滿足於朋友,想要徹底占有。

    伊凡徳本來是個沒什麽追求的人。

    就連表麵展露出來的好賭一麵也是覺得有趣,賺到金子就故意輸出去,以此逼自己活下去。

    可這些都是虛假的追求。

    伊凡徳知道,陳晏禮不是金子,完成交易就可以得到,他是自由的鳥,不被任何人束縛。

    對感情的感知力差也好,天生薄情也罷,他隻想要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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