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晝還是去死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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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晏禮往裏麵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細說。”

    裴懷酒歎了口氣,道:“我在書上看過,純陰之體的體液才是十日散真正的解藥。”

    “體液?”陳晏禮疑惑出聲,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小臉通黃:“不會是那個吧……”

    裴懷酒點了點頭。

    陳晏禮更發愁了,最後索性把頭蒙進被子裏,開始胡言亂語:“謝晝還是去死吧。”

    門外一陣動靜,是陳晏禮曬在窗台上的香菇。

    裴懷酒神色一凜,冷聲道:“別躲了,出來。”

    陳晏禮的心在滴血:我剛曬的香菇啊,馬上就能燙火鍋了,天殺的,我要弄死他!

    謝晝踩著地上的香菇進來了。

    陳晏禮仿佛能噴出火焰的眼神一下子被涼水澆滅了。

    香菇壞。

    陳晏禮不確定謝晝聽到了多少,但他胡言亂語那句謝晝肯定是聽到了。

    “你怎麽來了?”

    “和你道別。”

    “去哪?”

    “赤月宮。”

    陳晏禮的表情一言難盡,眼神中都是對謝晝的鄙夷與唾棄之色。

    “不是去雙修……”

    “那也變態。”陳晏禮確定了,謝晝應該是將他們的對話完完整整偷聽了個幹淨,“但是,我和你一起去!”

    “赤月宮很危險,我可能護不住你。”謝晝擰著眉頭,似乎真的在為陳晏禮的人身安全考慮,“我和幾個師兄師姐一起去就好了。”

    陳晏禮怎麽能錯失為謝晝兩肋插刀的機會,當下眉眼一冷,道:“你是覺得我是個累贅嗎?”

    謝晝很想說是,但還是忍住了。

    謝晝最後還是妥協了:“那就一起去吧,收拾一下。”

    一旁從謝晝進來起就開始沉默的裴懷酒終於開口了:“我也一起去,我對赤月宮很了解,到時候說不定能幫上你們。”

    陳晏禮是不想讓裴懷酒跟著自己去送死的,他知道龍傲天死不了,但裴懷酒就不一定了,他在原文中可是僅次於他,是第二個領盒飯的。

    “懷酒,你還是在玄天宗待著吧,赤月宮很危險的。”

    裴懷酒搖搖頭,道:“沒有我你們可能連門也找不到,我幼時走丟過,在赤月宮待過一段時間,和宮主關係還不錯。”

    謝晝抬眸瞥了裴懷酒一眼,替他說話:“帶上他吧,事半功倍。”

    陳晏禮:我就是累贅,他就是事半功倍,你奶奶個羅圈腿,是不是看對眼了。

    最後為了方便行動,陳晏禮四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出發了,為什麽是四個人呢?

    因為還有死皮賴臉的燕行。

    巧她媽誇巧——好巧!

    就讓燕行給趕上了,陳晏禮三人本來都準備用裴懷酒那華而不實的法器下山了,燕行就來給陳晏禮送玉虛宮弟子服了。

    有燕行在也安全一點,裴懷酒的安全level又上一個level。

    陳晏禮:我沒意見。

    一行人整整齊齊,很有排麵地站在謝晝的法器上,向赤月宮,出發!

    赤月宮在榕城,與穀城接壤。

    赤月宮不同於玄天宗,他是世人口中不入流的三教九流之派,在穀底。

    簡單來說,赤月宮就是一個巨大的坑的。

    不過半日,幾人便到了赤月宮所在的赤月穀。

    裴懷酒說的沒錯,要是不帶他,他們確實連入口都找不到。

    “從這裏跳下去,便是赤月宮了。”

    麵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隻能看見大片的濃霧飄散在上方。

    燕行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占陳晏禮便宜的機會:“來,抓著師父的手,師父帶你飛下去。”

    陳晏禮白了他一眼,不做理會,拉著裴懷酒,縱身一躍,沒有絲毫猶豫。

    謝晝緊隨其後。

    赤月宮宮門大開,看起來很可疑的樣子。

    但三人跟著裴懷酒的腳步,一路走到宮主的住處,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

    就算是對地勢有強烈的自信,也不至於這麽沒有防備心吧。

    陳晏禮:“赤月宮一直都無人把守的嗎?”

    裴懷酒搖了搖頭:“我記得以前是有人的,我也好多年沒來過這裏了。”

    宮主的院落比其他院落要奢華許多,庭院中鋪設著光滑的青石地板,路兩旁種著各種奇花異草,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終於見到人了。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宮主府。”

    陳晏禮:不是牢底,你家大門沒人看你不造~嗎~?

    “勞煩稟告一聲,有事求見。”裴懷酒作揖鞠了一躬。

    那人還有些不情願,哼了一聲,小聲嘟囔著:“要不是今天逢七都放假了,你們人又多,我才不去。”

    陳晏禮幾人聽得清清楚楚。

    怪人性化的,逢七還休一天,比玄天宗強(大拇指)!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溫潤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屋裏彌漫著一股異香,似是香薰,並不濃烈。

    床幔後隱約可窺見一個人影,聽聲音不是個老爺爺,倒像是個美男子。

    床幔後探出一隻蒼白的手,五指修長,指骨突出,因被病痛折磨著而瘦削得有些可怕了。

    “最右邊那個孩子,到我身邊來。”

    陳晏禮左看右看,哦,右邊沒人了。

    陳晏禮走上前來,半蹲下身來,一把握住那隻手,氣氛使然。

    床幔裏的人輕笑一聲,道:“倒是像她。”

    陳晏禮:?替身?替誰?

    “像誰?”

    “我的女兒。”似乎想起了什麽,床幔裏的人重重咳嗽了幾聲。

    “您沒事吧?我去叫人來。”

    “無礙,老毛病了,乖孩子,告訴我,你來是為了什麽?”

    陳晏禮羞於開口,怪難為情的,向一個能當他爺爺而且還體弱多病的人要那玩意兒。

    但為了救謝晝的狗命,也為了完成任務,他扭扭捏捏地哼唧了聲:“我未婚夫中了十日散,想要些你的……”

    後麵兩個字直接被陳晏禮吞音了。

    床幔後的人聽到十日散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不是我不想幫忙,隻是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陳晏禮理解,果然,謝晝還是去死吧。

    “不過,這裏還有一個人能救他。”

    “誰?”

    “你,我一眼就認出來你了,你和你娘長得真像,你就是純陰之體,咳咳……”

    信息量太大,陳晏禮隻覺得荒誕,他一個炮灰背景板,怎麽就成了純陰之體?

    “純陰之體的人,背上都會有一隻紅蝶作為象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