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雄競?(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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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陳晏禮正準備吹滅燈睡覺,就聽到一陣叩門聲。
謝晝今日沒在別院,被陳父叫去喝茶了,一喝就是一整天,夜晚才回到別院。
謝晝一回到別院就見自己旁邊的客房亮起了燈光,帶著探究之意他叩了叩門,門開得很快,但卻是一張他討厭的臉。
安景澄見到把他打成菜狗的謝晝也是沒一點好臉色,揚著下巴看著謝晝,似是在示威。
謝晝三言兩語就激怒了安景澄,兩人便來找陳晏禮對峙了。
“你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他嗎?”
陳晏禮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就要關門:“還有別的事嗎?很困。”
最近幾天熬夜看話本,都沒好好休息,剛看完《寂寞空庭春欲晚》,就得知出了第二本《寂寞深院鎖欲晚》,這位太太比生產隊的驢還能幹。
安景澄別過臉,冷哼一聲:“他很困,聽到沒有,我們倆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謝晝聞言點頭,兩人身形一動,禦劍消失不見。
陳晏禮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地上被帶起的落葉昭示著他沒在做夢,陳晏禮關上門,抱著枕頭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安景澄走路姿勢怪怪的的,好在不是特別影響行動,還能見人,謝晝倒是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嘴角青了一塊。
三人心照不宣地並排坐著,卻都意外默契地沒有說話。
距玄天宗不過半日路程,劍宮也不缺空房間,謝晝的師兄師姐們得知謝晝是他的未婚夫後對他很是熱情。
尤其是一個叫沈蕉的師姐,格外溫柔地拉著他的手,上下掃視著……
他的身體結構比例?
陳晏禮似乎聽到她呢喃了聲:“好像畫扁了。”
陳晏禮輕喚了聲:“沈師姐?”
沈蕉這才注意到兩道涼颼颼的眼神,飛快地鬆開手,退後幾步:“對不起,我有些太激動了,師姐先走了,你們累了一路,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找我,我為你添置。”
“謝謝師姐。”陳晏禮還沒聽到回應沈蕉就跑沒影了,嘴裏還念叨著什麽,急匆匆的。
什麽布的,什麽子的,陳晏禮沒聽清。
“你們渴嗎?我去沏壺茶。”陳晏禮目光投向門口兩尊門神一般相立而站的大佛。
兩人異口同聲道:“不渴。”
然後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你幹嘛學我說話!”
又是異口同聲,簡直是神同步:“你還學!”
陳晏禮沒理二人,提著空茶壺去了小廚房,修真之人結了金丹後便可不用食三餐了,但人總難免會有口腹之欲,所以每座山頭都會有個小廚房。
陳晏禮撿了幾塊煤炭放在茶爐上,突然意識到自己沒辦法點火,又折回去找人幫忙。
一眨眼的功夫沒見,謝晝和安景澄就又糾纏在一起了。
陳晏禮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幽幽道:“你們不會是因為我打的架吧……”
安景澄火速撤回還在謝晝臉上的爪子,隻見謝晝眼角又是一片大紅大紫。
兩個人也沒用真氣,單純地肉搏,實打實的疼。
安景澄收回手打著哈哈道:“怎麽會,是他非要找我切磋,對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隻是這話聽起來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兩人沒有一個願意承認的,陳晏禮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當作沒看見,說起自己的需求:“我找到了炭,但是沒找到打火石。”
謝晝自告奮勇:“我去幫你,我有火靈根。”
安景澄嘁了一聲,怪聲怪氣學著謝晝的腔調,擠眉弄眼地:“我有火靈根~”
陳晏禮輕飄飄掃了過去,抿了抿唇,道:“你在這裏先坐著,待會兒我們三個好好聊聊。”
末了,還特意加重了尾字的聲音。
謝晝隨著陳晏禮去了小廚房,兩人找了條幹淨的長凳坐下,等著水燒開。
陳晏禮拿了瓶化瘀血的藥膏給他:“他幼稚,你怎麽也跟著胡鬧。”
“我不要。”
謝晝說完就抿緊了唇,有一種“我謝晝今天就是餓死了,死外麵,也不會吃你們一口東西”的骨氣。
“那就不用”,陳晏禮收回丹藥,細細端詳著謝晝的眉眼,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麽約定是我不知道的?”
謝晝別過臉,顯然不願意說。
陳晏禮也不強求,反正這兩個人不打死對方就好了,尤其是謝晝。
水漸漸沸騰了,發出嗚嗚的蒸汽聲,陳晏禮取了帕子墊著,拎著茶壺就和謝晝一起回去了。
安景澄正在房裏為自己療著傷,謝晝打他的地方都是些不好擦藥的地方,偏偏那藥又是外敷的,安景澄脫了上衣,露著大半截身子,伸長了手臂往後擦藥的動作顯得格外滑稽。
謝晝“咳咳”了兩聲,敲了敲門,冷聲道:“你是故意的嗎?還不快點穿好衣服。”
安景澄穿好上衣,才轉過身來,到陳晏禮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陳晏禮左右掃視了一下兩人,語不驚死人不休:“你們兩個,是在雄競嗎?”
謝晝反應極大,下意識反駁:“他?怎麽可能,他隻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
安景澄也吃不得半點虧,橫眉冷對謝晝:“隻是修為輸於你,更何況你本就隱藏了實力,再說感情就不是修煉,這是兩碼事。”
陳晏禮靜靜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心中歎了口氣:這不就是雄競嗎?
明明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卻更糾結了,他好像要麽對兩個人都沒感情,要麽就是在兩端反複橫跳,確定不了自己的心。
可能他潛意識裏其實是個渣男吧……
突如其來的異口同聲打斷了陳晏禮的神遊:“你說,我和他你到底更喜歡誰?”
陳晏禮支著頭,破罐子破摔道:“我說兩個都喜歡,你們信嗎?”
最好能氣走一個,也算替他做了個選擇。
“那總要有個高低吧,還是喜歡我更多一點,對吧。”安景澄可憐兮兮地望著陳晏禮,一副爭寵的模樣。
啊咧?
陳晏禮還以為這話一出,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沒想到兩人的關注點不在於“隻能留一個”,反而默認了兩人共存的情況,隻是想分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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