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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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筆錢,是不是也要一起帶走!
    聽到任得敬在自己耳朵邊上低聲說出的這句話之後,李仁孝的臉上頓時顯出糾結之色。
    “這......這不太好吧?”
    “陛下,臣知道您仁慈。
    但我們此次西行,不知要行多遠,更不知要多久。
    如果沒有足夠的盤纏,臣恐怕將來無法立足。
    因此,為了西夏的社稷勇存,也隻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至於這罵名......便由.......李察哥來擔。”
    任得敬最終咬著牙說出來李察哥的名字之後,李仁孝臉上明顯的露出一絲錯愕。
    但轉眼一眼,這事兒除了他,別人還真辦不利索。
    最終,他還是無奈的應道:
    “哎,任相,朕一想到祖先留下的土地失去朕手,但悲痛的不能自已。
    此時朕的神智已亂,諸事便都交於你了。”
    說完這話,李仁孝就含淚回了自己的寢宮。
    而任得敬看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李仁孝,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無奈。
    然後,便轉身進了李察哥的府上。
    也不知道倆人在府上到底嘀咕了啥,反正他離開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他這一離開,倆人便分頭忙碌了起來。
    這一忙,就一直到了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李仁孝帶著朝中的文武百官舉行了隆重的祭祖儀式。
    等這一切都忙完了之後,李仁孝便帶著祖宗牌位、西夏百官,無數行李,十二萬將士以及他們的家眷,踏上了西行之路。
    這也是自西夏先祖李無昊當年帶著黨項人離開大雪山之後的第二次遠征。
    此時,這一支無比寵大的隊伍之中,沒有人知道這一次遠征到底要持續多久,也沒有人知道這一次遠征的結局到底會如何。
    也是因此,這一種上便一直有幽怨悠長的哭泣之聲,伴隨著遠征的馬蹄聲。
    當然了,這些哭聲並不隻來自於遠征的隊伍之中,而是更多的來自於被拋棄的西夏百姓。
    因為,任得敬與李察哥二人最後商量的事情,便是在離開之前,搶走西夏百姓所有的財產。
    而且,為了保密,他們並未同時進行。
    而是隨著西行的步伐,一路走一路搶。
    可憐這些百姓,收到皇帝巡幸天下的消息之後,便熱情的出來迎接那位他們發自內心敬仰的仁慈的皇帝。
    但迎接他們的,卻是曾經讓他們無比驕傲的西夏鐵騎的屠刀。
    這些曾經讓他們無比驕傲的鐵騎,向著這些曾經供養他們及被他們保護的百姓,展現了自己極佳的軍事素養。
    每到一地,他們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搶走這些百姓所有的牛、馬、羊、糧食,以及他們本就不多的財產。
    如果一定要在這場殺戮或者說搶劫之中找到一個亮點的話,那麽西夏騎兵的這一次展現出的公平,當仁不讓。
    他們這一次的首要目的是去打仗,遷徙隻是備用選項。
    所以,除了帶上朝廷官員以及軍隊官兵的家眷防止這些人反水之外,其他任何人都被他們視為累贅。
    因此,無論富戶還是百姓,都成了他們搶劫的對象。
    當然,也更是搶光了所有的富戶,李仁孝的國庫,實現了從未有過的充盈。
    看著越來越充實的國庫,李仁孝自離京以來就無比沉重的心情,終於好了那麽一點點。
    而李仁孝心情變好的同時,駐紮在哈密力的嶽飛和韓世忠,心情卻不怎麽樣。
    軍帳之中,舉著水袋矜持的喝了口水,然後又把水袋小心翼翼的封好掛在腰間之後,嶽飛才煩躁的走到了掛在軍帳裏的輿圖前麵。
    對著輿圖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來什麽結果之後,他才煩躁的扭頭瞅向了正在抓頭發的韓世忠。
    至於韓世忠下首那幾個如鵪鶉一般的娃娃,根本就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韓大人,這耶律夷列到底搞什麽鬼?
    李仁孝那邊都已經孤注一擲的帶著十二萬大軍西行了,他怎麽還是沒任何動靜?”
    嶽飛這問題問完了之後,本來就在抓頭發的韓世忠,這會兒抓的更狠了。
    “哎喲,元帥喲,你這問題都問兩百遍了。
    派了那麽多的細作,都打聽不出來一點消息,我是真猜不到他心裏的想法呀。”
    這話說完了之後,他便惱火的拍了下桌子。
    結果,就把桌子上的茶碗兒給震翻了。
    一看茶碗兒翻了,他趕緊心疼的把茶碗扶了起來。
    至於撒在桌子上的水,更是被他第一時間趴在桌子上,一滴不剩的舔到了嘴裏。
    “這狗日的耶律夷列,他要是再不行動,老夫非得渴死在這兒不行。”
    這話剛一說完,他突然就眼前一亮。
    “噫?
    我想到了,這家夥不會是想利用這裏高溫、幹旱、少雨的天氣,活活把我們渴死在這兒吧?”
    “他肯定有這個預期。
    畢竟這裏的天氣,跟我們大宋完全不一樣。
    而且,咱大宋自立國以來,也沒什麽人來過這西域。
    對於應對這裏的天氣,完全沒什麽經驗。
    從咱們來到這裏開始,將士們有不少人已經被熱病了。
    而且,現在全軍也確實麵臨著缺水的難題。”
    話到這裏,嶽飛又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可是,耶律夷列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隻幻想著憑這一點兒就打敗我們。
    所以,還是得搞清楚他到底有什麽後手。
    要不然,本帥這心裏,總是不安生啊。”
    “可是,這實在是打聽不出來啊。
    目前咱們拿到的所有情報,都顯示出來耶律夷列就是個慫蛋。
    但咱們又都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哎,惆悵啊!”
    說完這話之後,韓世忠便又拿手指在剛才撒過水的地方蘸了蘸。
    然後,放在嘴裏舔了舔。
    自他們來到這裏,這地方就一直沒下過雨。
    雖然找到了一條河,但那水量又實在是不怎麽樣。
    再加上持續的高溫,軍隊裏便一直處於缺水的狀態。
    因此,軍隊用水早就已經實行了配給製。
    而他和嶽飛倆人,又堅持和士卒們使用同樣的配給標準。
    所以,他現在是一滴水都不舍得浪費。
    而他正在一臉享受的感受著手指上那僅有的一點點濕潤之時,一直跟鵪鶉一樣坐在下首的嶽雲、韓彥直和陸遊三人,突然就一拍桌子。
    結果這一拍,又把他的茶碗兒給震撒了。
    這一下子,韓世忠那叫一個氣呀。
    “你們仨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