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幾分鍾，白與今的情緒發泄出來了，漸漸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還有些傷心的樣子。

    初行舟站起身來，對懷裏的小孩說：“走，抱著寶貝兒去洗洗臉，都哭成小花貓了，是不是？”

    白與今看不到自己的樣子，肯定醜爆了吧，自己怎麽這麽完蛋？

    哭就夠丟人了，還被初行舟看見自己哭，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啊，怎麽剛才就那麽崩潰？

    懷裏的小孩悄咪-咪的，也不吱聲，這時候怎麽好意思說話？

    白與今掛在初行舟的身上，任由他把她抱到衛生間。

    洗手台前，一麵大鏡子照出了兩個人的身影，白與今看看鏡中的自己，還掛在初行舟的身上，臉羞得通紅。

    “放我下來，我自己洗。”白與今小聲對初行舟說。

    “你鞋都沒穿，怎麽自己洗？”初行舟顛了一下懷裏的小孩。

    初行舟單手拿了張洗臉巾，水龍頭上衝了一下，簡單擰幹水，給白與今輕輕擦了臉。

    “眼睛都哭腫了。”初行舟邊擦邊心疼地說。

    白與今的睫毛濕漉漉的，看著初行舟“嗯”了一聲。

    給小孩擦了臉，初行舟還不忘給她抹點潤膚露，擦完以後，小孩香噴噴的。

    “真香。”初行舟親了親白與今的臉蛋。

    白與今害羞得摟著初行舟的脖子，不讓他親了。

    初行舟把掛在身上的人形掛件，又抱回了餐桌。

    “自己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白與今點點頭。

    初行舟給白與今接了杯溫水，小孩哭了這麽久，得補點水分。

    白與今捧著水杯，一口氣喝完了，把杯子遞給初行舟說：“還要。”

    初行舟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又去給小孩接了一杯水。

    白與今喝了半杯，就不喝了。

    “先吃飯，還是先吃甜點？”

    “甜點。”

    初行舟把袋子裏的甜點，都拿了出來，在餐桌上一字排開，讓白與今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黑森林，行嗎？”白與今小手一指，大眼睛看著初行舟問。

    “當然。”初行舟笑著把黑森林放到了她麵前，把其他的甜點都收到了冰箱裏。

    白與今把蛋糕盒打開，吃了幾口蛋糕，心情好了許多。

    看到初行舟放完甜點，坐回餐桌看著自己吃，白與今就問他：“你不吃嗎？”

    “不吃，小朋友才喜歡吃甜食。”初行舟太喜歡逗孩子了，即便是剛剛哭過的小孩，逗起來也很有趣。

    白與今用小勺子挖了一塊小蛋糕，對初行舟說：“張嘴。”

    初行舟笑笑，聽話地把小蛋糕吃了。

    “你也吃了，你也是小朋友。”白與今嘟著小嘴，傲嬌地看著初行舟。

    呦嗬，在這等著他呢，小孩還學會了反擊呢，初行舟寵溺地揉了揉白與今的頭發。

    晚飯送來有一會兒了，還溫著，初行舟怕小孩吃了有點涼，就去廚房都熱了一遍。

    “還有肚子吃飯嗎？”

    “有。”白與今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是哭累了，白與今吃完了小蛋糕，沒有什麽感覺，肚子還是有些空空的。

    看著桌上熱好的飯菜，還挺有食欲的，小嘴吃個不停。

    這小孩，還挺能吃的。

    初行舟邊吃飯，邊打量著白與今，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小孩把自己塞成一隻小倉鼠。

    碗裏的飯見底了，白與今放下了筷子，順手摸了摸肚子，有點圓了。

    “吃飽了嗎？”初行舟看著小孩不吃了，問了一句。

    “吃飽了。”白與今的眼睛不像剛才那麽紅了，吃了一頓飯，聲音也不沙啞了。

    “嗯，去換件衣服，帶你出去兜風。”初行舟也吃飽了，開始收拾餐桌。

    白與今看初行舟吃完了，也開始幫著收拾餐桌：“你是不是很累了？我沒事兒了，不去也行。”

    初行舟接過白與今手裏的空盤子，不讓她幹活。

    “我也想兜風了，快去換衣服吧。”

    “哦，好。”

    聽到初行舟這麽說了，白與今就不再猶豫了，轉身回去換衣服了。

    初行舟回來，隻把外套脫了，也不需要重新換了，直接穿上外套就能出門了。

    “外麵冷，你帽子都不戴？”

    初行舟看到白與今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他麵前，覺得小孩這樣出去會被凍著，轉身去了衣帽間，拿了帽子、圍巾、手套。

    “沒那麽冷吧？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白與今看著給自己戴了帽子又一圈圈纏著圍巾的人，小聲抗-議。

    “你沒出門，不知道外麵有多冷，降溫了，晚上的氣溫更低。”

    初行舟才不管白與今的反對意見，小孩身上就那麽一點肉，肯定不禦寒，要考試了，可不能把孩子凍病了。

    白與今被初行舟纏得隻留了一雙眼睛能看路，其他地方都被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了，初行舟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走了，帶你去個好地方。”

    白與今從來沒有和初行舟大晚上出門兜過風呢，有點興奮，開心地跟在初行舟後麵。大冬天的晚上，路上的車明顯少了很多，初行舟一路朝前開，白與今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就乖乖地坐在副駕上不出聲。

    大概開了有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山坡上。

    “下車。”

    “哦。”

    “看看，這景色喜歡嗎？”

    初行舟拉著白與今走到了一個棧台上，站在高處，能夠俯瞰L市的夜景。

    “好漂亮啊，還有這樣的地方。”白與今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人站在山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自然就靜了。

    “要不要喊一嗓子？”初行舟側過頭問邊上的小孩。

    “喊什麽？會有人聽到嗎？”白與今想，這大晚上的，喊一聲不會嚇到別人嗎？

    “這附近沒人，誰大晚上到山上溜達啊。”初行舟放低了聲音，“除非是壞人，不幹好事的人。”

    白與今：……

    咱倆不就是大晚上在山上溜達嗎？咱倆不是好人嗎？

    “喊不喊？我給你做個示範？”

    “不太好吧？”白與今想，這大晚上的喊一嗓子，不嚇人嗎？

    “這有什麽不好的，看我的。”

    “小——今——考——研——順——利——”初行舟朝著山的遠處大喊。

    “怎麽樣，你也喊一句？”初行舟鼓勵著白與今。

    “好。”

    “我——要——上——B——大——”

    白與今喊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初行舟。

    初行舟伸出手，拉起了白與今的手，十指相扣，在夜晚的山頂，有種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小今。”

    “嗯？”

    初行舟和白與今的嘴裏，都呼出了白氣，兩團白氣慢慢靠近，融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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