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湘城都藏了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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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局就被趕出豪門白蘞薑附離!
    “你平時都看什麽書?”白蘞敲敲桌子,詢問簡哲,她沒問過簡哲的事,隻大概知道現在學校教些什麽。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簡哲從出生下來就跟著家裏人寫大字,簡家是書香世家,從小倒也培養家族子弟。
    但這一代有簡容壓著,簡仲海對孫輩教育就沒那麽關心,全都放在簡容身上。
    聽到白蘞問自己喜歡看什麽書,簡哲稍頓,才看著白蘞,遲疑道“重生之龍傲天、美女保鏢,校花……”
    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簡哲撓頭,“嘿嘿,是不是很沒出息?”
    “不是,還有人隻想當二流子呢。”白蘞對這些倒沒意見。
    她從小接受繁文縟節,卻依舊保持本性,就是因為梁則溫。
    梁則溫的育人方式很特殊,他從不扼殺一個人的性格,教育就是讓人符合天理,讓自己的學生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格。
    她隻是……被“重生”二字給觸動了,還有這種書嗎?
    白蘞默默記下這個書名,然後看向簡哲“不過你要考江藝的研,就先放下這些愛好,考上江藝再看,先讀《十三經》。”
    培養古文素養為重。
    “這本書我昨晚翻過,你先看這本,”白蘞不知道簡哲大學學得怎麽樣,不過想要考研,他想必也有基本功在,“古漢語的音韻句法釋義你要熟練掌握,這樣才能閱讀文獻,有些看不明白問我。”
    同樣的,現代漢語也是一門藝術。
    幸而原先的白蘞同學給她留下了珍貴的十九年記憶,加上她自己在古代二十三年的記憶,她擁有了常人難以擁有的四十幾年知識麵以及見識。
    簡哲接過白蘞給他的古文經典。
    十分詫異。
    大部分人都覺得現在古典文學考研考得相當簡單,但實際上客觀題算不上難,主觀論述題難到邊了。
    昨天簡哲做的考題就是“……宜籌良法,以振策之”。
    這種題目就是考察學生的文學功底還有知識麵廣度,簡哲沒想到白蘞竟然真的去研究了。
    他低頭認真看書。
    大概十分鍾。
    樓梯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不急不緩地走上來,走在前麵的人影腿長,雖然走得慢,但一步跨得大,後麵的小人艱難的爬著樓梯,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簡哲忽然發現對麵二人忽然坐直了。
    他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麽,頭頂忽然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
    “他怎麽在這?”
    薑公子?
    簡哲抬了下頭,薑附離站在白蘞身邊,手搭在椅子靠背上,正漫不經心地看他。
    簡哲頭皮有些發麻,他萬萬沒想到,在圖書館也能碰到薑附離,他想站起來,薑附離卻衝他擺了下手。
    “來看書,”白蘞聲音很低,“他要考江藝。”
    薑附離拉開白蘞身邊的座椅坐下,朝簡哲看過去一眼,最後放在他那本語言基礎書上,“……加油。”
    最後沉默地吐出兩個字。
    薑鶴坐在薑附離對麵,一行六人在看書刷題。
    偶爾寧肖會問薑附離題目。
    簡哲學了半小時後,剛想拿出手機刷會視頻,一抬頭,這一桌的人,包括薑鶴都在認真看書。
    他“……”
    默默放下手機繼續看書,他覺得看了一個世紀。
    再次抬頭,身邊五人除了看綜述、刷題……就沒有再幹其他事的了。
    簡哲低頭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竟然才過一個小時?
    第一次跟這種刷題狂魔在一起學習,簡哲一上午都很恍惚。
    “蘞姐,理綜卷子你做完沒?”寧肖問的是寒假作業,學校發的拓展卷子。
    “寫完了。”白蘞正在演算一道題,就讓薑附離幫她拿一下。
    她書包就掛在座椅靠背上,薑附離隨手拉開。
    白蘞的書包整理的十分整齊,除了卷子就是題庫,他隨手把歸類放到一起用夾子夾住的卷子拿出來,等等,怎麽還有……
    三本筆記本?
    薑附離把卷子遞給寧肖,伸手拍拍白蘞的肩膀,“白蘞同學,這是什麽?”
    他問。
    白蘞寫α的手停在半個圓弧上,腦子裏警鍾一響,筆記本?
    “這個……”白蘞將三本筆記本拿出來,三本出自兩個人,物理是許文堯的,生物化學是梁無瑜的。
    “物理我特地給張世澤準備的。”她鎮定道。
    化學生物她確實需要。
    隻要不涉及物理,那一切就好商量。
    薑附離瞥那物理筆記本一眼,“他看得懂?”
    江京大學物理係學霸的筆記本與錯題集,就算是寧肖也需要認真研究。
    “先給他,”白蘞為筆記本找到了好歸宿,“反正看不懂有遲律會告他。”
    薑附離勉強信了。
    學到下午,白蘞跟薑附離回清水街吃飯。
    早上陳局那一堆東西,有部分是薑附離準備的,陳局去那麽早是為了跟紀衡他們一起拜祭樹神,中午樹神廟還有素齋。
    他們就沒回去。
    晚上紀衡紀邵軍他們才準備飯,讓白蘞跟薑附離記得回去吃飯。
    下午五點。
    簡哲踩著輕飄飄的步伐出了圖書館,他藝考進的北城大學,高三都沒這麽認真學習過,等白蘞跟薑附離上了車,他才問身邊的唐銘“你們……每天都八點學習到現在?”
    中間一刻不停?
    “不是。”唐銘搖頭。
    簡哲鬆了一口氣。
    “我每天早上六點起來背英語,”唐銘跟簡哲說著時間安排,“然後八點來圖書館,下午五點回去,吃完飯我再做學校的基本題庫,晚上十二點睡覺,這算早了,寧肖跟蘞姐好像都一點才睡。”
    說著唐銘皺眉,“不行,我今晚也要一點再睡,就150幾天了。”
    簡哲“……??”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簡哲連兩個小時就覺得已經覺得自己很厲害了,要不是今天身邊還坐著薑附離,簡哲覺得他中途至少玩兩個小時手機。
    他小心翼翼地問,“兩位高三哥,你們是要考哪個學校。”
    寧肖“江京大學。”
    他這次回答得很有底氣。
    考江京藝術大學都覺得難如登天的簡哲“……”
    不是……
    這湘城……為什麽隨便來個人都能考江京大學?江京大學變成大白菜了?
    這放到北城也是前十的存在吧?
    簡哲有些懷疑人生,白蘞跟她這倆同學都是些什麽人啊?
    他拿著書,又拿出來手機,打了個飛車去湘城火車站。
    他爺爺簡仲海,現在還在火車站等著接人。
    湘城火車站。
    已經重新裝修過,但底子在那,火車站依舊破舊,新的南站已經在修了,會通高鐵。
    任晚萱皺眉踩著腳下的地,她跟著任謙下車,十分好奇“外公,老會長他親自在這等?”
    “是。”任謙已經看到了前方的一大群黑衣保鏢。
    他連忙走過去,向中間的簡仲海問好,態度十分禮貌“簡會長,您要等的人還沒到?”
    簡仲海不僅僅是上一任北城書協會長,到了這個位置的都知道,能當上會長都是身兼多職,北城政協副職、文藝處部長……
    簡家世代的努力不是一般家族能企及的,尤其他們還是北城人。
    簡仲海頭發花白,他穿著灰色外套,額頭三條深刻的紋路。
    文人相輕,他瞥任謙一眼,言簡意賅“他晚上七點的火車。”
    簡仲海是從他安排的人那裏拿到的消息,實際上,他這個兄長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簡家,就連他見兄長一麵也難。
    誰能知道,對方沒有簡家的庇蔭,竟也能一步一步混成了樣子,最後成為江京文藝局的掌門人。
    簡家人多番求他回來,他都不理會。
    這次來,簡仲海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見他……
    聽著簡仲海的話,任謙內心掀起驚濤巨浪,晚上七點的火車,簡仲海四點就在等?
    簡仲海可是上一屆會長,他若不是退休了,論行政地位,任謙這個十八線小城市的,遠遠不及。
    即便退休了,他手裏的人脈也是任謙極為垂涎的。
    能讓簡仲海這麽早就在這等的……
    簡仲海要等的,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啊?
    心裏更為慶幸,今天還好沒有去紀家。
    “我給您還有您的貴客準備好晚宴,”任謙將手裏的一份禮單遞給簡仲海,“您看看有沒有貴客不喜的。”
    都在這個圈混這麽久了,湘城來一次簡仲海這樣的人不容易。
    任謙最近手裏權勢愈發分散,他給簡仲海準備的都是極其難得一見的物品。
    簡仲海估摸著看了眼,對他態度好上不少。
    任晚萱跟仇薄卿在一邊,這種場合,他們根本就說不上話。
    幾人正說著。
    簡哲從人群後出現,看到簡哲,任晚萱大吃一驚,“你來這幹嘛?”
    仇學政走漏風聲了?
    她不由看向仇學政,皺眉。
    那白蘞是不是也知道了?
    簡哲隻往前走去,停在簡仲海身邊“爺爺。”
    爺爺?
    簡仲海的孫子?
    任謙與任晚萱二人瞠目結舌,簡家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湘城?
    簡仲海兩兒兩女,膝下孫輩也有好幾個,其中簡容是他最滿意的一個,也從小就帶在身邊培養,至於簡哲……
    從小時候就開始在床下私藏小人畫本,簡仲海將他們一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看簡哲一眼,沒說話。
    簡父把簡哲拉到一邊,低聲罵他“你爺爺昨天就到了,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跟白姐去圖書館了。”簡哲開口“白姐很厲害的,我覺得她的大字……”
    雖然白蘞比他小兩歲,但簡哲他們都習慣叫她姐。
    他向爸爸介紹推銷白蘞。
    簡父打斷他,也不管白姐是誰,隻冷冷看著簡哲,“你能不能交些正常的朋友,你看看簡容的朋友都是些什麽人,再看看你的?這就算了,你爺爺跟其他人你分不清輕重?”
    “簡容不是也沒來?”簡哲不想跟簡父辯駁這個,他四周看看,沒看到簡容。
    “你以為簡容是你?”簡父又劈頭蓋臉地罵道,“他在公館看書,等接到你大伯爺,你爺爺會親自帶他去看的。”
    簡容是簡家的希望,他的事是重中之重,怎麽可能會來這?
    簡容能看,他就不能看?
    簡哲很不服氣。
    決定晚上回去再看四個小時書。
    與此同時。
    紀家,紀衡本在與陳局下棋,陳局一看到薑附離,連忙爬起來哭著讓位“爺,您跟紀叔下幾局?我去廚房幫忙。”
    紀衡看著沒什麽,怎麽下五子棋這麽猛。
    薑附離瞥陳局一眼,然後坐到紀衡對麵,手上隨意拿起一枚白子,普通的白色棋子在他手中像是瑩瑩散發著光芒的白玉。
    薑鶴坐在紀衡旁邊稍高的板凳上,抱著果盤看兩人下棋。
    紀衡把黑子理好,他看到坐下的薑附離,忽然問“會圍棋嗎?”
    “會一點。”薑附離頷首。
    “行,”紀衡當機立斷,“那咱們下圍棋。”
    白子先行,薑附離先手下一子。
    下棋如人生。
    紀衡走穩健風,薑附離下棋看不出什麽風格,似乎很隨意,白蘞站在一邊看了會兒,直到收到簡院長的消息——
    簡院長[圖片]
    簡院長這什麽地方?
    白蘞低頭一看,是一張在湘城城樓邊的圖片,旁邊是簡院長的行李。
    白蘞你不是七點的火車?
    簡院長群眾中有壞蛋
    白蘞……等著
    她跟紀衡說了一聲就去城門接人,城門距離青水街近,隻有四站。
    薑附離看著白蘞離開,然後又抬手下一子,這一子紀衡沒有在意,直到第十子之後,整個棋盤的白子連成一幅暗藏凶機的畫卷,步步殺機。
    紀衡嘴角動了一下——
    不是,怎麽還有人中途改棋風的??
    城門口。
    白蘞找到人的時候,簡院長站在自己的銀色行李箱旁邊,一個老人家十分落寞。
    “你一個人?”白蘞以為他有人陪同。
    “過年,我沒讓人加班,”簡院長抬眸,解釋“我不是三歲小孩。”
    他來湘城的消息不知被誰傳了出去。
    所以他隻能拋棄火車,從北城坐大巴車來湘城,很折騰。
    原先訂的酒店不知道還能不能住,簡院長看向白蘞,陷入迷惑“這裏旅遊業這麽發達嗎?”
    但是湘城上個月突然爆火,文旅又抓住機會趁機宣傳,湘城的酒店在初二之後爆滿,根本訂不到。
    不然簡院長肯定不會麻煩白蘞,他是一個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先去我外公家吃飯。”白蘞去拎簡院長的箱子。
    “它很重……”簡院長開口就要阻止,他的箱子28寸,裏麵不僅裝了日用品,還有一個稍小的古箏盒。
    還沒說完,白蘞輕飄飄地用左手拎起來。
    “……”
    紀家。
    陳局拿了一杯牛奶出來給薑鶴,“白小姐呢?”
    他四處張望,沒看到白蘞。
    “接人去了。”紀衡沒時間,薑附離回陳局。
    接人?
    許恩他們也不在,還有誰在湘城啊,陳局思考片刻,又跟紀衡商量,“叔,我們明天去釣魚,再過兩天紀哥就沒時間了。”
    初八紀邵軍就要上班,陳局也要上班。
    紀衡被棋局折騰的腦子疼,敷衍道“行行行。”
    又五分鍾,紀衡看著薑附離的棋風,“你別故意讓子。”
    從頭到尾都在讓的薑附離“……”
    二十分鍾後,紀衡看著被圍剿的黑棋“……五子棋吧。”
    “開飯了,”紀邵軍端了碗筷出來,探頭去看外麵,“阿蘞還沒回來?”
    他正說著,門外傳來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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