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風月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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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時候我說話速度比較快,而且還會時不時地補充幾句話,所以當她看著已經寫好的文稿時,發現中間有很多處都被修改過,心裏便覺得不是特別滿意。於是,她決定要重新謄寫一遍這份文稿。

    我看到這個情況後,連忙對她說:“不用再重新抄寫啦,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呀,隻要能夠看清楚字就可以了嘛!”然而,高雪燕並沒有理睬我的勸告,依舊專注地在一旁認真地抄寫著。而我呢,則靜靜地坐在旁邊,欣賞著她那秀麗、工整的字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欽佩之情。

    “雪燕姐,你的字為什麽寫的這麽好?能教教我嗎?”我一臉真誠地懇請道。

    高雪燕抬頭望了我一眼,微笑著說:“可以啊!不過得先拜師傅。”

    “雪燕師傅好!黨參在此,請接受徒兒一拜。”我站起身來雙手合掌,真誠地說道。

    “我是逗你玩的,沒想到你還那麽認真,你每天都跟著我練,堅持一年半載,你寫的字一定會趕上我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有些底氣不足的問。

    “真的,隻要你能堅持!”高雪燕的口氣充滿信心。

    ……

    直到完成最後一個字,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慢慢擰上筆帽,將鋼筆小心翼翼地裝進手提包。

    在我倆的默契配合下,就這樣,一個僅僅停留在口頭上的發展思路,就變成了書麵工作計劃。高雪燕抄寫完畢,又從頭到尾認真看了一遍,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站起身活動了幾下手臂。

    這時候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是文琴和趙楠楠,文琴穿了一身米黃色的風衣,勾勒出她迷人的身姿,顯得文雅而時尚,趙楠楠還是那一身藍色學生裝,表情有些拘謹。

    文琴一進辦公室,就急忙和高雪燕打起了招呼,兩人有說有笑,把我冷落到了一邊。

    趙楠楠隻是衝我點了點頭,神情很不自然。

    我從文琴和高雪燕的談話中了解到,她和趙楠楠今天相約去縣河邊遊玩,在路過興隆堂總店時,就一起進來看看。

    聽到文琴這麽一說,高雪燕抬頭看看了趙楠楠,趙楠楠有些緊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一看趙楠楠這個窘態,我就想緩解一些氣氛,開口問道:“城河邊的風景怎麽樣?柳葉都落光了嗎?”

    “城河邊的風景很不錯,雖然柳葉隨著涼風不斷飄落,掉在水裏打起了漩渦,說明樹葉還在留戀夏天,卻別有一番風情。”趙楠楠不愧是大學生,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還富有詩意。”

    文琴聽趙楠楠對城河的評價這麽高,就撇了撇嘴反駁道:“樹葉都快飄光了,水上全是浮葉,河邊都沒見到幾個遊人,到處一片蕭條,也不知你的美感從何而來。”

    趙楠楠一聽,就想開口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尷尬之情溢於言表。

    高雪燕一看這情況,趕忙出來打圓場,和顏悅色的樣子就像大姐姐護著弟弟一般。隻聽她笑著說道:“人常說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楠楠同學的童年就在這縣河邊度過,在這裏釣魚玩耍、遊泳戲水、抓蝌蚪、編柳條帽,留下了許多有趣的回憶,自然對這裏感情深厚。”

    “本來就是嘛!雪燕姐,你是怎麽知道的?”經高雪燕這麽一分析,一下子說到了趙楠楠的心坎上,他立馬好奇地問道。

    “山裏孩子的童年不都是這樣的嗎!”高雪燕得意的回答著,神情像個滿腹經綸的老先生。

    一聽這三個文化人咬文嚼字,高談闊論,我覺得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走到院子裏,出了後門,穿過一大片竹林,拾級而上,向南山走去。

    南山,又名花卷山,因山塬相間,層巒疊嶂,山民們在梁塬上開墾了一層層的梯田,神似花卷而得名,它與北麵高聳入雲的雲蒙山遙相呼應,一南一北雖景象各異,卻像兩隊威嚴壯觀的武士一樣,時刻護衛著隱藏在河穀中的洛水縣城。

    山門是用巨石壘成的,一看就知道有些曆史,卻不知道曾經有多少故事在這裏上演過。石牆上布滿了片片青苔,蒼涼中透出一點生機,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站在山門前遠遠望去,南山上怪石林立,山腰處白雲飄渺,崖邊的一個木房子年久失修,已經搖搖欲墜,使人想起了那些蒼涼的傳說。

    進了山門放眼一看,崎嶇的山路上雜草叢生,空無一人,幾聲淒厲的鳥鳴更增添了南山的幽靜,幾星雨點不經意間打在臉上,涼意從肌膚沁入心脾,不由得使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懼。

    於是,我便萌生退意,畢竟現在社會並不太平。

    走出山門,我又戀戀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忽見山門口有一巨石,如斧劈刀削,凸然獨立,像極了華山上的劈山救母石。

    迎麵的石壁上刻著兩個大字,定睛一看竟是“蟲二”,無論順讀還是反讀都感覺文理不通,還以為是摩崖石刻年代太過久遠,被風吹日曬導致出現了磨損,可仔細觀察後並未發現任何磨損的痕跡。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於是,我開始著手了解這幅摩崖石刻的形成年代、作者身份以及背後可能隱藏的有趣故事等等。回到興隆堂,卻發現趙楠楠和文琴已經走了,我有心向高雪燕請教“蟲二”倆字的含義,又怕她笑話。我便拿起高雪燕寫好的計劃書又看了起來。

    “黨參,你到興隆堂以前是做什麽的?”突然,高雪燕冷不丁向我提了個敏感的問題。

    “是藥鋪的小夥計啊,你不是都知道嗎。”我心裏清楚,高雪燕是想了解我的過去,就假裝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想打個馬虎眼糊弄一下蒙混過關。

    “我意思是說,你到興隆堂當小夥計之前是做啥的?”高雪燕繼續問道。

    “流浪漢啊!”一看無法再搪塞過去,我就淡淡地回答道。

    高雪燕看了看我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就開口說道:“能講講你的過去嗎?”

    “沒啥好講的,難道你對一個流浪漢過去的生活感興趣?”我不願提起心酸的過去,話裏明顯帶著不滿情緒。

    我深深地明白,時間雖然可以治愈表麵的傷痕,但當這些傷痕被人為地重新揭開時,所帶來的痛苦將會更加劇烈。高雪燕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選擇了沉默,不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她那略顯落寞的神情卻無法掩蓋內心的失望和沮喪。實際上,她並沒有意識到,就在她不經意之間,已經觸及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猶如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我。

    可能是出於自責的緣故吧,過了一會兒,她卻衝我莞爾一笑,接著對我說道:“黨參,那你想知道姐姐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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